尼克·弗瑞想了很多,但卻不敢相信自己所想,因爲太離譜了,怎麼可能不是人呢?
腦海裡冒出無數的疑問,不由得將目光轉向了旁邊的格瑞爾,想從他那裡獲得答案。
而對面的那個頭髮花白的特工穿着整潔的西服,胸口位置掛着個牌子,上面有頭像和代號似的姓名科勒。
一直走動了尼克·弗瑞面前,這位名叫科勒的特工才停下來,看到格瑞爾空蕩蕩的胸口,不由得皺起眉頭來,右手裝作無意的擡起來,放在腰間,道:“尼克,他是誰?你的新部下嗎?我記得新規定都要佩戴安全識別卡的,你的身份卡呢?”
尼克·弗瑞一臉疑惑的說道:“長官,你在跟我說話嗎?我戴了安全識別卡的,科爾森是您派給我的啊,他在外面執行一項任務,暫時還未回來。”
“你...你看不到他嗎?”科勒特工指了指尼克·弗瑞旁邊的格瑞爾,臉上充滿了愕然。
尼克·弗瑞同樣用疑惑的表情,跟着科勒特工所指的方向看去,而後表現呼更爲困惑的樣子,道:“長官,現在講鬼故事有點早了,你可以再晚幾個小時,等太陽下山了再...”
科勒特工已經將槍套打開來,面色變得無比嚴肅,道:“尼克,這個玩笑可不好玩。”
“我沒有和你開玩笑啊。”尼克·弗瑞一攤手相當的無辜,甚至還伸手去摸剛剛科勒特工所指的位置,道:“你想說這裡有個隱形人嗎?”
尼克·弗瑞伸手的速度很快,科勒特工還未來得及阻止,他的手就已經觸碰到了格瑞爾,而後一大一小兩個人如鏡花水月當即破碎,消失不見了,讓科勒特工震驚的瞪大了雙眼,而尼克·弗瑞就更加無辜了,道:“長官,我現在可以上去了嗎?皮爾斯局長找我有事。”
“呃...”科勒特工的槍都拔出一半了,卻見那兩個入侵者消失了,整個人都傻了,呆站在原地,被喊了好幾聲纔回過神,勉強應付了尼克·弗瑞幾聲,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的心不在焉。
待到尼克·弗瑞乘坐電梯離開停車場,他才把一直拿在手中的槍拔出來,指着那兩人消失的位置,慢慢的靠近,而後嘗試着踢出一腳,卻踢了個寂寞,啥都沒碰到,這讓科勒特工大大的鬆了一口氣。
⊕тTk an⊕¢O “到底是怎麼回事?”科勒特工百思不得其解,他明明看到兩個人,跟在尼克·弗瑞的身旁,爲啥尼克·弗瑞說沒有看到,而且還突然破碎成無數塊消失了,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就在科勒特工努力思索的時候,停車場一角,本該乘電梯上u的尼克·弗瑞卻和格瑞爾躲在牆後面,偷偷摸摸的看着依舊持槍站在那裡的尼克·弗瑞的頂頭上司、經驗豐富的老牌特工,一個人拿着槍跟空氣鬥智鬥勇。
尼克·弗瑞終於知道自己在餐廳啃空氣火腿吐司是啥樣子了,的確跟個神經病差不多,看着科勒特工的表演,內心還有點小恐懼,這種讓人無法分辨真假的幻術,實在是太可怕了。
殺人於無形,簡直是小菜一碟,想想吧,你自以爲走在路上,結果前面實際上是萬丈深淵,你以爲你在砍怪物,實際上卻是親朋好友...
想想都覺得不寒而慄。
格瑞爾瞥了尼克·弗瑞一眼,道:“放心好了,這種法術是封存的禁術,有資格學習的人,根本不需要這樣的小手段,就能殺人於無形、滅敵於千里之外。”
這話是事實,至尊法師才能學習這種只有迷惑功能、攻擊力爲零的輔助法術,對付強敵根本用不上,普通人根本不用對付,很雞肋,也就能在不懂法術的普通人面前裝一波。
將這個念頭暫且壓下,尼克·弗瑞盯着科勒特工看了半天,都沒看出什麼所以然來,低聲問道:“你說他不是人,到底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格瑞爾說着,腕部環繞着水系魔法陣的右手一擺,科勒特工周圍的水蒸氣迅速的匯聚起來成一個很細的魔法陣,而後投影出格瑞爾的身影。
科勒特工餘光看到左手邊突然出現一個人,毫不猶豫的舉槍瞄準,厲聲喝道:“別動,舉起你的手來。”
“我只是很好奇,你爲什麼能看到我呢?”格瑞爾無動於衷的站在那裡,彷彿指着他的並非能輕鬆奪人性命的手槍,而是燒火棍似的,臉上帶着困惑的表情,道:“我在這個世界很久了,沒有一個人能看到我,爲什麼只有你?”
“別裝神弄鬼,舉起手來,否則我將開槍。”科勒特工再一次的喝道,同時打開了保險,食指放在了扳機上,做出了將開槍的姿態。
可他的話音未落,前方的格瑞爾突然消失不見了,讓科勒特工一愣,馬上舉槍瞄向四周,轉了一圈都毫無發現,剛停下來,天花板上垂下個人腦袋,幾乎和他腦袋貼在一起,嚇得科勒特工身體一抖,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幾步,差點沒倒在地上。
而格瑞爾就這麼‘站’在天花板上,繼續維持着困惑的神情,道:“你不是人類,讓我來猜猜你來自哪裡,阿斯加德、克里星、山達爾星,算了,我不想知道你來自哪裡,只是警告你,千萬別和我想得到的東西一樣哦。”
說完,格瑞爾驟然消失不見了,就彷彿從未出現過一般,讓科勒特工無比驚愕的看着空蕩蕩的四周,手中的槍始終沒有放下來,一直在瞄四周,卻什麼都看不到,更找不到。
地下停車場再度恢復了寂靜,許久之後,科勒特工才心驚膽顫般的離開了這裡,在他離開後,格瑞爾和尼克·弗瑞才從躲藏的地方走出來。
尼克·弗瑞望着遠去的科勒特工默然無言,臉色比剛剛還要難看,按照神盾局的應急處理方案,剛剛應該算是不明身份人士入侵,必須馬上發出警報,封鎖橋樑進行大規模的排查。
可科勒特工卻臉色變換不定的在原地站了那麼長時間,然後若無其事的離開了,這不僅僅是無視神盾局的規章制度,而是心虛了。
是的,因爲格瑞爾報出一連串銀河系知名和生僻的文明,絕非落後的地球人所能知道的,加之尼克·弗瑞看不到那人以及神出鬼沒的能力,讓心中有鬼的科勒特工心虛了。
沉默了許久的尼克·弗瑞問道:“他是誰?”
“跟上去看看就知道了,拜拜!”格瑞爾說着就帶着小黛西跟了上去,玩起‘躲貓貓’的遊戲來,而尼克·弗瑞則站在原地深呼吸了好一會才讓臉色恢復如初,再調整一會情緒,才讓臉上浮現出笑容。
待到離開停車場,回到自己二三十平方米的辦公室時,尼克·弗瑞才從貼身的衣服裡掏出一張張微縮照片,上面的內容爲阿尼姆·佐拉因迴紋針計劃而被吸收入戰略科學軍團,用自己的聰明智慧發明了很多有用的科技,給戰略科學軍團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但阿尼姆·佐拉在獲得信任後,就開始暗中拉攏曾經的九頭蛇成員,在神盾局內部,一點點的架起了九頭蛇的框架,直至逝世的時刻,九頭蛇已經能夠良性運轉,逐步的發展壯大到能篡位成爲神盾局局長的地步。
尼克·弗瑞看着手裡的資料,臉色逐漸的陰沉,他是萬萬沒想到,神盾局內部竟真的隱藏着一股惡勢力,若非阿尼姆·佐拉儲存在‘大腦’裡的記憶,真的難以想象阿尼姆·佐拉竟能以一己之力,將已經消亡的九頭蛇,重新組建起來。
用當年的技術,解析阿尼姆·佐拉的大腦,只能獲得那些‘未來科技’的暢想,也就是尼克·弗瑞給格瑞爾看的那些。可計算機技術急速發展,計算力比起當年不知道翻了多少倍,所以才能解開當年無可奈何的‘隱藏記憶’。
這種技術和材料上的差距,是聰明才智所無法彌補的,哪怕是霍華德·斯塔克也無可奈何,只能將未解的難題留到後世。
“所以,霍華德局長保存阿尼姆·佐拉的大腦真的是爲了佐拉的知識明嗎?”尼克·弗瑞陷入了沉思,他從未想過神盾局內部隱藏着如此一條巨大的毒蛇。
更爲恐怖的是從阿尼姆·佐拉記憶體裡提取的有關九頭蛇的信息顯示,當時的九頭蛇規模已經不小了,距今已經過去了二十年,九頭蛇又該發展都何種地步呢?
不知道,無法預測,但從霍華德先生被暗殺,卻能以車禍定論來看,九頭蛇的勢力已經大到可以肆意妄爲的地步了。
而現在亞歷山大·皮爾斯已經當了將近兩年的神盾局局長,又該提拔了多少九頭蛇的人,又把多少神盾局的特工拉下了水,又用冬兵暗殺了多少人呢?
想着想着,尼克·弗瑞又想到了在地下停車場遇到的上司科勒特工,那是個老牌特工,經驗絕對豐富,可剛剛卻破防了,被一個神神秘秘的人給嚇得驚慌失措。
完全失去了一個特工該有的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素養,以致於話都不知道怎麼說了,那樣的科勒特工讓尼克·弗瑞相當的陌生,不由得想到了格瑞爾所說的話:他不是人類,字面上的意思。
“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尼克·弗瑞將手中可能全世界僅有的機密檔案焚燬,衝進下水道里,重新坐在辦工作羣,不由得雙手扶着額頭,垂頭嘆息不已。
相當的迷茫,有種半輩子白活了的感覺,否則怎麼會對這個世界感到陌生呢?什麼宇宙人、未來人、異世界人、超能力者都跑回來了,讓尼克·弗瑞都懷疑到底是他瘋了,還是世界瘋了。
可惜無論是他瘋,還是世界瘋,都必須面對一個殘酷的事實,那就是神盾局不純粹了,內部有在禍害世界的九頭蛇也就算了,現在還貌似有個非人類,簡直...
“該怎麼辦呢?”尼克·弗瑞愁眉不展,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他勉強夠的上神盾局高層領導,但比他級別高的特工兩隻手都數不過來,跑過去揭露亞歷山大·皮爾斯局長是被消滅五十年的九頭蛇特工,估計能被當精神病送醫院去,根本不會有人相信。
連同爲人類的九頭蛇特工暫時都不知道該怎麼解決,而科勒特工那個疑似非人類的傢伙,就更加沒有辦法了,貌似只能依(利)仗(用)那個未來人、超能力者了。
而在尼克·弗瑞努力重塑三觀時,另一邊的格瑞爾一路跟蹤着科勒特工出了三叉戟總部,對方全然沒有老牌特工的沉穩,被格瑞爾那麼一嚇就亂了方寸,連最基本的維持微笑都沒了,急匆匆的跳上汽車就往外開,速度還挺快,顯然是想盡快的去見到誰。
科勒特工一邊開車一邊時不時的回頭看,很擔心那個神秘人物追上來,來回瞅了七八十來眼都沒有任何的異常,反倒是一直回頭看,差點沒撞上路邊的柱子。
“應該追不上來吧。”科勒特工自言自語的說着,現在車速他都飆到一百二三十了,肯定沒問題的...吧?他也無法確定,在宇宙流浪了這麼久,還從未遇到過這樣奇怪的‘人’呢?好似這顆星球上傳說故事裡的鬼怪幽靈,總之不像是人類。
不管有沒有問題,都不是他處理的了的,必須儘快的將這件事彙報給上司,還有安排他的新身份,畢竟這個身份已經被那傢伙給看出來了,相當的危險,所以他才急匆匆的跑出來,以免自己的真正模樣被發現,導致更嚴重的後果。
如若對方跟蹤過來,那就更好了,能夠用基地的武器,把他幹掉,這樣還省的安排他的新身份了,更加的省事。
汽車一路疾駛,速度快的驚人,還來回的繞圈,七拐八拐的,把他所記的的特工技巧用了個遍,才最終去了個華升頓西北部的山巒,拐進一條掛着軍事禁區的牌子的環山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