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不知道爲何羅曼諾夫會出現在這裡,但無路可走的羅傑斯還是乖乖的被她拉走了。
兩人如熱戀的情侶一樣,親密的摟抱在一起,低着頭說笑着從幾個神盾局特工身旁走過,竟只是被他們看了一眼就忽略了。
於是乎,兩人就這樣大搖大擺的走出‘包圍圈’,很自然的走到停在路邊臨時停車位上的一輛汽車旁,開着汽車快速駛離這裡。
急速行駛中的汽車裡,坐在後座以免被交通監控探頭拍攝到的羅傑斯,望着窗外快速掠過的風景,道:“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差不多是直接問是不是一直跟蹤,或者在他身上放了追蹤器。
“以後有機會你可以問問班納博士,他對神盾局的追蹤能力很有體會。”羅曼諾夫並沒有正面回答。
“神盾?剛剛那些人又是誰?”
“帶你見個人,你就明白了。”
“不,我還要去找巴基,”羅傑斯說完後,停頓了幾秒,帶着疑慮問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巴基...”
“嗯,五年前有幸和他有過一面之緣,當時我就是這樣,開着車護送一個核專家離開中東,中途卻被人打爆了輪胎,翻了車。
剛下車,他一槍打穿了我的腹部,殺死了被我擋在身後的核專家,無膛線子彈,前蘇聯產物。
從那以後,我就記住了他。”
羅傑斯沉默了兩秒,開口問道:“誰把巴基變成這樣子的?”
“會有人告訴你的,你現在去找冬兵只會遇到更多抓你的人。”羅曼諾夫說着將車開下高架橋,駛入到一個並不繁華的小鎮中。
羅曼諾夫明明知道很多,卻只說半句,這樣子換成強迫症患者,早就被逼死了。哪怕羅傑斯好脾氣,也被搞得皺眉不已,他相當擔心巴基的安危,可怎麼感覺羅曼諾夫一點都不認爲巴基有危險,反而繼續尋找巴基的自己會有危險,難道...
普通的汽車駛入一棟樸實無華的三層木製房屋的車庫裡,自動車庫門關閉後,羅曼諾夫才下了車,帶着羅傑斯走進屋子裡。
在羅傑斯的疑惑裡,羅曼諾夫轉身進了廚房,將雙眼靠近雙開門的冰箱溫度顯示器,停頓兩秒,身後置物架平滑到一旁,露出一個向下的樓梯。
“走吧,弗瑞局長在等你。”羅曼諾夫的話,讓羅傑斯露出了驚容,他可是親眼看到尼克·弗瑞幾乎成焦炭的屍體,這都還能活過來?
帶着濃濃的驚訝和疑惑,羅傑斯順着樓梯往下,到了地下室,並不算很大的地下室裡,放置着兩臺電腦、服務器櫃、全息投影儀器,還有一個密封的金屬櫃,其中一面牆上掛滿了各種槍械,顯然這裡是個神盾局安全屋。
“又見面了,隊長!”尼克·弗瑞熟悉的聲音在地下室裡響起,然後一個烏漆嘛黑的人,從電腦前站起身來,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對襟短袖,戴着黑色的眼罩,加上鋥光瓦亮的腦袋,尼克·弗瑞石錘。
“我不明白!”羅傑斯想了解前因後果,爲何尼克·弗瑞要假死,爲何尼克·弗瑞的手下一個接一個的神秘消失,將神盾局拱手相讓。
“待在顯眼的地方,被無數雙眼睛盯着,很多事情就沒辦法去做。”尼克·弗瑞差不多是明示‘安理會’,這個負責監管神盾局,動不動就要指手畫腳的部門。
“你到底要做什麼?”羅傑斯更加不明白了,他要做的事情到底有多大,到底有多麼的不容於世人,以致於連神盾局都放棄了,還搭上羅曼諾夫、希爾她們的未來。
尼克·弗瑞笑了笑,沒有回答,反而在身前的電腦上敲擊起來,邊操作邊說道:“在此之前,隊長,我讓你見個熟人。”
一旁放置的服務器,亮起光來,開始閃爍工作指示燈,緊接着全息投影屏也投影出畫面來,但上面的半身像卻讓羅傑斯愕然的瞪大了雙眼,可更讓他驚訝的事情還在後面,‘圖片’半身像的眼睛竟動了起來,而一旁的攝像頭也開始轉動,環繞了室內一圈,最終對準了羅傑斯。
“又見面了,史蒂夫·羅傑斯,美國隊長。”熟悉的聲音讓羅傑斯的臉色微變,道:“錄像?”
他才問完,佐拉的聲音就從揚聲器裡發出來:“我可不是錄像,我還好好的活着呢,隊長。”
“到底是怎麼回事?”羅傑斯語氣裡已經帶上點怒氣,當初最想殺的人之一就有佐拉,這個害巴基墜崖的人。
尼克·弗瑞沒有回答,反而對着全息投影屏喊道:“佐拉,播放回紋針計劃。”
“沒問題,局長!”
在佐拉的聲音裡,地下室又出現了一面全息投影屏,放映出一份份相當古老的文件,上面詳細記載着二戰後對元首麾下的科學家進行招募、更換身份等一系列的工作記錄,惡行累累但卻聰明的衆多科學家就這麼搖身一變,成了其他國家的公民。
尼克·弗瑞在一旁解釋道:“佐拉就在回形針計劃名單裡,進入到神盾局裡,開始爲神盾局工作,但在1972年,佐拉患上了癌症,爲了留存佐拉的知識,神盾局借用外星儀器,將他的大腦遷移到一臺巨型計算機中,可沒想到...”
“我竟還擁有自我意識,我還是我,雖沒有了人類的身體,大腦卻依舊能思考,甚至還具備了這臺巨型計算機的功能,計算速度比人類時還要快無數倍,我變得更強了。”佐拉說的話明明很有機械獨有的僵硬,卻依舊能讓人感覺到得意洋洋。
再搭配活靈活現的全息投影屏上的人像,簡直跟活着沒什麼區別,讓羅傑斯有種時空錯亂的感覺,先是巴基,現在又是佐拉,熟人一個接一個的出現,這是要夢迴二戰嗎?
尼克·弗瑞又一次發令:“佐拉,播放新九頭蛇。”
“好的,局長!”
全息投影屏畫面一轉,開始播放佐拉的記憶,從他進入神盾局偷摸發展九頭蛇,到死去時,神盾局內的九頭蛇已經頗具規模,還和殘存在世界各地的九頭蛇們取得了聯繫,共同推動‘披着神盾局外衣的九頭蛇’這一偉大的計劃。
“九頭蛇?還存在?!”雖然有點心理準備,但當真的聽聞九頭蛇並沒有被消滅,還寄生在神盾局內部發展壯大,依舊讓羅傑斯心跟遭受火箭炮洗地一樣,久久無法平靜。
改造和指揮巴基的背後勢力這下弄清楚了,肯定是九頭蛇,當初佐拉就拿巴基他們做過實驗,墜崖後,找到了巴基繼續改造和訓練,想明白這個,所有的點全都被九頭蛇給聯繫起來。
爲何巴基要殺尼克弗瑞、爲何尼克·弗瑞要丟棄神盾局假死、爲何亞歷山大·皮爾斯瘋狂往尼克·弗瑞身上潑髒水還發動了大清洗,一切的一切,都是九頭蛇按捺不住,想要跳出來,首先要掃除的就是尼克·弗瑞,接下來就是...
復仇者聯盟!
羅傑斯突然想到一點,爲何九頭蛇要放巴基回來?
他這兩天帶着巴基去見了山姆·威爾遜,去了復仇者大廈,見到了幾乎所有的復仇者真面目,斯塔克還給巴基換了條高科技的金屬手臂,巴基還從復仇者大廈闖了出去...如此一來,豈不是九頭蛇也知曉了這一切。
還有,他是因爲和冬兵在一起,而被神盾局追捕,那麼曾經出入過冬兵的復仇者大廈、復仇者聯盟,是不是也會...
掌控了神盾局,再踏翻覆仇者聯盟,這世界就再沒有可以阻止他們的人了。
羅傑斯腦海裡瞬間閃過諸多念頭,懊惱、焦慮涌上心頭,馬上就想聯繫斯塔克他們,告知危險。
泰然自若的尼克·弗瑞看到羅傑斯掏出手機,當即說道:“你想通知斯塔克,我想你不必擔心他,他早就撇得一乾二淨,甚至還質疑神盾局,讓通緝犯持着神盾局證件進入復仇者大廈,要求神盾局加強管理。”
說着,倚靠着桌子的尼克·弗瑞頭一偏,對着身後的佐拉說道:“佐拉,給隊長看一下,一個小時前的聯合國會議廳的記錄。”
“沒問題,局長!”
全息投影屏馬上開始播放斯塔克在聯合國會議廳滔滔不絕的‘演講’,把美國隊長歸類到神盾局職員,拒絕承認他是民間組織復仇者聯盟的一員,還告誡神盾局要加強麾下成員的管理,就差要求支付機械手臂的費用了。
“九頭蛇不會這麼放過復仇者聯盟的。”羅傑斯並沒有就此放寬心,沒了這個理由,還能找到其他的理由,比如試管裡的洗衣粉、攝影棚裡拍個化學武器襲擊片段等等。
羅曼諾夫在一旁毫不留面子的說道:“隊長,無需擔心,在這方面,斯塔克比你有經驗。”
羅傑斯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看着一臉平靜,完全沒有把這當回事的尼克·弗瑞和羅曼諾夫,還是把話嚥了下去,看了一眼全息投影的佐拉,道:“那麼有什麼事讓我做嗎?”
雖然相處時間並不是很長,但羅傑斯對尼克·弗瑞還是有所瞭解的,他做的任何一件事,都不會無的放矢,喊他過來,還告知這麼多機密資料,肯定是要他去做一些事。
尼克·弗瑞點了點頭,道:“我需要你們吸引九頭蛇的注意力。”
“我們?”羅傑斯看向了旁邊的羅曼諾夫,熟料羅曼諾夫卻搖了搖頭,道:“我不擅長當靶子。”
尼克·弗瑞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電話,遞向了羅傑斯,道:“上面有科爾森的電話,他會接你去新神盾局的基地,記住,你今天沒有來過這裡,逃出包圍圈就遇到了科爾森。”
“你還要分割管理?”
“我的管理方法沒有錯,只是施行的太晚了。”
羅傑斯盯着尼克·弗瑞的獨目看,而尼克·弗瑞也毫不退讓的和羅傑斯對視,地下室頓時變得寂靜,只有電子儀器工作的散熱風扇噪音在響動。
七八秒後,羅傑斯才伸手接過了這個手機,道:“我需要巴基。”
“恕我無能爲力,隊長,冬兵模式的巴基只認識要殺掉的目標,也許你可以拜託格瑞爾,他的城堡再居住一百個巴基都綽綽有餘。”
羅傑斯深深的看了尼克·弗瑞一眼,轉身準備離開,身後羅曼諾夫說道:“你的朋友山姆·威爾遜在左邊第三個房子裡等你。”
這話羅傑斯又一次轉身,這次是瞪着尼克·弗瑞和羅曼諾夫兩人,幾乎把‘生氣’二字寫在了臉上,他們監控着一切,卻眼睜睜看着巴基離開,羅傑斯知道這與他們無關,但就是有些生氣。
變裝成文學青年的羅傑斯憤憤的離開房子,只剩尼克·弗瑞和羅曼諾夫還待在地下室。
“你是怎麼想到這辦法的?”羅曼諾夫說着,將一個和皮膚顏色一致、半個指甲蓋大小的儀器從喉嚨處拿了下來。
“看老電影。”尼克·弗瑞笑了笑,看着全息投影屏上靜止不動的‘佐拉’,伸手把它關掉了。
羅曼諾夫轉過身來,雙手抱在身前,對着尼克·弗瑞說道:“所以並不存在人工智能佐拉?”
“這點你下次見到斯塔克和班納,可以問一下,他們能不能將人的大腦轉移到電腦上,還保存有自我意識。”尼克·弗瑞已經開始收拾他的東西,並且往身上戴假髮套之類的僞裝工具,顯然要離開這裡。
“我明白了。”
聽到尼克·弗瑞沒有正面回答,羅曼諾夫也就瞭然了,對於不想回答的問題,如何在不騙人的情況下回答呢?這就是答案。.
華升頓安保級別最高的別墅區裡,結束了一天工作的亞歷山大·皮爾斯拖着疲憊的身軀,精神亢奮的走進了家門,剛到客廳就看到巴基面無表情的坐在柔軟的沙發上,看到他進來才擡起頭來。
“你應該換身衣服。”亞歷山大·皮爾斯還很有閒情逸致的評價巴基身上的羅傑斯衣服,他是看慣冬兵穿着戰鬥服,突然換休閒裝皮膚,還有點不太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