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僞裝成倉庫的機場裡,還停泊着佔據了機庫大半空間被稱之爲‘巴士’的六引擎特殊運輸機,十多個人正從上面不斷的卸下大量捆綁的結結實實的貨物,運入基地裡面。
正忙的熱火朝天呢,突然間‘刷’的一下,一個‘大黑耗子’從他們中間穿過,速度快的人眼都來不及看清就已經過去了,讓這些人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怎麼還有黑影閃過了。
‘咚!’的一聲響,自他們身後傳來,讓站在一旁指揮卸貨的科學二人組
下意識的扭過頭來,就看到壯漢格蘭特·沃德跟沒貼緊的燒餅似的,從‘爐壁’上掉下來,摔在冰冷的地上,不動了。
“沃德?”西蒙斯驚呼出聲,臉上寫滿了詫異,擡頭看了看天花板,不明白格蘭特·沃德怎麼出現在那了,不是跟着科爾森出任務了嗎?
比西蒙斯和菲茲更震驚的是科爾森,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正放下右臂的黛西,剛看到黛西出手打飛沃德,就聽到了‘九頭蛇’這個詞,讓他整個人呆愣在原地,跟按了暫停鍵似的,半天沒動。
駕駛室裡的梅特工,剛關掉所有該關的系統,就聽到了機艙裡傳來的動靜,‘騰!’的一下站起身來,轉過身來,面無表情的望着背對着她的機艙內衆人,科爾森好似大夢初醒,臉色極其難看的問道:“你說什麼?”
格瑞爾放下手中的眼鏡蛇手機,站起身來,對着科爾森說道:“沒錯,格蘭特·沃德是九頭蛇的人,雖然很難以置信,但本該消失在二戰的亡靈,不但在神盾局內部重生,還藉助神盾局發展壯大。”
“砍掉一個頭,會長出兩個頭的那個?”梅特工說着走向科爾森。
“沒錯,他們的確是說到做到,的確把頭都長出來了。”格瑞爾扭頭看向了外面,科學二人組跑到昏倒的格蘭特·沃德身旁,西蒙斯蹲下來檢查他的身體狀況,而菲茲則喊人,準備把格蘭特·沃德送到醫療室。
“不可能,”科爾森的臉色依舊鐵青,聲調都變了:“這個基地所有人都經過了最嚴格的測試,怎麼可能會有九頭蛇。”
梅頓時把目光投向了科爾森,聽他的語氣不是在驚訝格蘭特·沃德是九頭蛇特工,而是震驚這個基地裡有九頭蛇的人,看似沒差別,但前者是毫不知情,後者卻知道九頭蛇的存在。
還有‘嚴格的測試’,巨石陣事件後,梅特工經歷了一次無比嚴苛的忠誠測試,原本以爲是巨石陣事件的緣故,但現在好似是因爲要進入這個秘密基地的緣故。
“長官,你知道?”雖然是問,但語氣卻是肯定的。
科爾森抿了抿嘴,沒有回答梅特工的問題,而是擡頭看了看外面,兩個特工正用擔架擡着昏倒的格蘭特·沃德跑向基地裡面,扭頭看向了一旁的格瑞爾和黛西,道:“你們怎麼知道他是九頭蛇的人?”
很客氣的在問,但意思差不多是質問有什麼證據,這個秘密基地所有的特工都是科爾森精心挑選出來,而後將名單提交給尼克·弗瑞,在被調到這裡前,還進行了最嚴格的忠誠測試,稍有點不對,都會被淘汰,。
因此科爾森十分信任每一個能夠進入這個基地的特工,他們都是最忠實於神盾局的,可現在卻告訴他,差不多跟了他三年、多次出生入死的格蘭特·沃德竟然是九頭蛇的人。
這一錘砸的科爾森是眼冒金星,自信心直接垮臺,已經開始懷疑神盾局的忠誠測試,甚至開始在想這個基地到底還隱藏着幾個九頭蛇的人。可就算只有格蘭特·沃德一個臥底,也代表着這個基地不在秘密,他的一舉一動都在九頭蛇的監視下。
那麼弗瑞局長的死,是不是和這有關,本該退休的菲爾·科爾森竟然被送到秘密基地,還聚集了大量的神盾局特工,九頭蛇的人肯定懷疑尼克·弗瑞到底要幹什麼,一調查,發現了尼克·弗瑞的異心,於是就對他痛下殺手。
一想到,他的疏忽,可能就是弗瑞局長被殺的導火索,科爾森就有些喘不過氣來,伸手把綁的很漂亮的領帶扯開來,掃視外面特工們的眼神都變得有些陰沉。
格瑞爾擡起右手,將眼鏡蛇手機的屏幕轉向了科爾森,讓他看到屏幕上顯示的約翰·加勒特的照片:站在窗邊,望着外面白雪皚皚的山峰,腳踝被鐵鏈拴着,一直延伸出屏幕外。
科爾森掃了一眼,頓時皺起眉來,扭頭望向了格瑞爾,眼神裡滿是錯愕,聯繫剛剛黛西‘掌任’格蘭特·沃德,並稱其爲九頭蛇的特工,那麼被鐵鏈困着的約翰·加勒特,難不成...
“神盾局尋找的一個代號爲‘千里眼’的人,其實就是擁有神盾局八級權限的約翰·加勒特。”格瑞爾的話讓科爾森的呼吸都急促了,約翰·加勒特,他再熟悉不過了,一起執行過多次的任務,絕對算得上是相知的好友。
沒想到,他竟然是九頭蛇的人,還是神盾局追蹤了很長時間的千里眼,可笑的是他和約翰·加勒特不止一次的追查過千里眼的行蹤,討論過千里眼是何許人也。
相比科爾森的失態,後面的梅特工反而面色沉靜如水,但心裡是不是也這樣的穩就不知道了,但現在的確還保持着很冷靜的樣子,上前幾步,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因爲尹恩·奎恩在我手裡,他是九頭蛇扶持起來的斂財工具之一,想見他們的話隨時可以,現在是不是討論一下,要不要趕緊撤走?”格瑞爾提出了目前要面臨的最大問題,是否放棄這個應該被九頭蛇掌握的基地。
梅往外走了幾步,望着忙碌着的基地特工們,扭過頭來說道:“可我們無法保證這裡面沒有九頭蛇的人。”
如若格蘭特·沃德是九頭蛇的人,那麼就意味着所謂的測試機器,並不是百分百可信任的,到時候換個基地,裡面還有九頭蛇的人,豈不是又要浪費一個秘密基地,還會驚動九頭蛇。
“應該沒有了吧...”格瑞爾覺得相當的棘手,貌似直至薩諾斯來到地球前,神盾局都沒能徹底解決九頭蛇的問題,老的領導層殺完,又出現了青壯派,弄完青壯派還有女子隊...
解決九頭蛇最大的難題不是實力不夠,而是對方藏的太深,主幹很容易就能砍倒,樹根費些力氣也能挖出來,但更深處更多的細若牛毛的根鬚,想全部拔除,就是天方夜譚了。
格瑞爾只能無奈的一攤手,道:“這...就超出我的知識範圍了。”給他來一打敵人,他一點都不怕,但這種找出我方內部的臥底,就真的一點都不會。
“也許可以搞一套監聽系統,監聽所有人,外出的話,能用人臉識別系統,藉由城市的攝像頭,時刻進行追蹤,或者在衣服上、鞋子上安裝竊聽器什麼的。”黛西倒是想了幾個辦法,她現在有點後悔,不該把格蘭特·沃德打飛出去,應該直接弄暈在機艙裡。
“要不我讓斯塔克先生和班納博士過來,他們兩個說不定有辦法。”自己搞不定那就搖人,自己不夠聰明,那就把事情交給夠聰明的人去辦。
科爾森抿了抿嘴,卻搖了搖頭,道:“不,不能來這裡。”
不知道這裡是不是被九頭蛇監視着,不知道里面還有沒有九頭蛇的人,那麼就應該做最壞的打算,幸好格瑞爾和黛西還沒下飛機,那麼就不要露面了,其他的復仇者也不能露面,只能秘密見面。
聽了科爾森的話,格瑞爾點了點頭,道:“嗯,那就在我的城堡裡見面吧,那裡絕對安全,順便,你也見見約翰·加勒特和尹恩·奎恩,審訊審訊應該是你們的專長,希望你們能問出點東西。”
這兩人在格瑞爾手裡有一段時間了,也沒問出太多的東西,伊恩·奎恩還說了不少情報,但約翰·加勒特就真就鐵骨錚錚,一點有用的都不說,反而和格瑞爾扯些九頭蛇建立新世界和新秩序的必要性,好似只有這樣才能拯救地球似的。
搞得格瑞爾每次都想直接弄死他換積分得了,卻又捨不得這條大魚,他可是負責選拔和培養九頭蛇新人的,一定知道很多有用的情報,乾脆給科爾森,專業問題交給專業人員。
“的確很長時間沒有見他了。”科爾森有些感嘆,上次見面,他是‘階下囚’,加勒特接替他的位置,而再次見面卻是風水輪流轉。
“那我們就先走了。”格瑞爾說着拿出懸戒套上,魔力涌動,打開空間門,帶着黛西跳了進去,空間門閉合,抹消了一切痕跡。
梅特工這才走上來:“科爾森?”
科爾森向前幾步,走出機艙,到門口,望着基地,低聲說道:“我以爲我準備的差不多了,沒想到根本什麼都沒準備好。”
梅十分能理解科爾森,辛辛苦苦的忙碌了大半年,滿世界的飛來飛去的召集值得信賴的特工,結果卻給他當頭一棒,跟了他好幾年並通過測試的格蘭特·沃德就是九頭蛇的人。
禍不單行的是尼克·弗瑞疑似遭遇不測,再無法給他支援,現有的就是全部,耗光了就遊戲徹底結束。
沮喪僅僅持續了不到三秒,科爾森就振奮起精神來,道:“我相信絕大部分的特工都是忠於神盾局的,我們要做的就是把他們找出來,再來一次內部審查。”
“嗯!”梅點了點頭,也只能這樣一遍遍的清查內部,不放過任何一點蛛絲馬跡,來找尋出間諜。
同樣在清查內部的還有三叉戟的神盾局,總部的封鎖沒有解除,專門對付‘自己人’的總務部還抓起了人,接連帶走二十多個五級及以上的特工,並且還派出大量人手,對一些特工進行詢問。
如此一來,整個三叉戟總部人心惶惶,生怕下一個被帶走的人是自己,偏偏唯二連接外界的橋樑都升起了厚厚的鐵門,上面還站着很多全副武裝的士兵,逃都沒地方逃。
在這樣的氣氛裡,沒人還能安心工作,甚至和身邊人交談都不敢,三叉戟總部雖還未亂套,但也差不多處於癱瘓狀態,無法處理各地發來的情報,更不可能發出有效的命令,導致神盾局的其他基地也跟着癱瘓,整個神盾局都快要廢了。
而在最頂層的安理會場裡,亞歷山大·皮爾斯正氣急敗壞的衝着安理會的代表們發着脾氣,怒吼聲充斥了整個房間:“...絕不能再這麼下去,神盾局要馬上恢復正常運做,否則混亂會繼續擴大,讓整個神盾局都癱瘓。”
只是安理會的代表們不爲所動,反而還要連帶着調查亞歷山大·皮爾斯是否爲尼克·弗瑞的貪污、瀆職等行爲進行掩護,畢竟他一直在安理會爲尼克·弗瑞說話。
哪怕只是欣賞尼克·弗瑞或者出於私交,才這麼做,那也讓尼克·弗瑞有了依仗,同樣要承擔一定的責任。
至於希爾特工,他們不相信尼克·弗瑞貪污這麼多錢、持續這麼長時間,專門派去監視他的希爾特工會毫無察覺。如果沒有察覺,那麼就是嚴重的失職,要是察覺卻不報告,那罪責就更大了,很可能參與分贓。
因此,他們給總務部列出的調查名單裡,第一個就是希爾特工,務必要將她帶回總部。
可總務部的人傳回的消息卻讓安理會的代表們,惱怒萬分,立馬對亞歷山大·皮爾斯發難,希爾特工不見了,隱瞞不報反而和美國隊長分享‘黑賬’的亞歷山大·皮爾斯要負很大的責任。
很可能是美國隊長通風報信,才讓希爾特工潛逃,幸好美國隊長在總部,無法潛逃,否則亞歷山大·皮爾斯的罪責還要再記上一筆。
亞歷山大·皮爾斯氣的心臟都不好了,捂着心臟喘息不已,可轉過身來,嘴角卻露出得意的笑容,借刀殺人,何必髒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