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操縱室內簡易型戰略儀表盤上,已經逐漸展開的本方大部隊的標識如同夜空中的星星一般閃爍着。他們是正在向山包圍的,斷罪的使者們。
上面忽然閃出了一個唯一的橙色亮點,在本方部隊的後方。
沒有什麼不滿。會出現這種情況是早已被定好的。
所以,說出口的是另一番話。
“不進行……勸降嗎。”
坐在蘭斯洛特的操縱席上,朱雀自言自語似的說道。只見控制室敞開的入口外,羅伊德“嗯”了一下,看來他是聽到了。
“是啊。”
用和平時一樣的彷彿故意跑掉的語氣,羅伊德回答朱雀。
“因爲沒意義嘛。”
“什麼叫沒意義……”
“站在對方的立場想想,雖然是被逼到絕境,但如果領導人投降、情報被敵人獲取,最後還是會落得公開絞刑或者槍斃,好點的話也是終身監禁。因爲不想死,所以他們是不會投降的。這樣的話,我們也不必勸降嘍。”
“怎麼會?”
注視着儀表盤,朱雀的雙脣微微顫抖着。
不!
他知道,他切身明白這種處境,清楚得讓他恐懼,這份恐懼逼迫他認清了這一點。但是,他還是覺得。就算是這樣,就算是這樣,自己難道不能爲那些被捲入戰爭的人的死亡和痛苦做些什麼嗎。
“嗯,不過也確實是無可奈何的事啦……啊,對了,塞西爾還沒回來嗎?去廁所了?啊啊,畢竟是女孩嘛,便……”
羅伊德看着臉色閃爍着複雜顏色的最好“零件”,好心的錯開話題,可惜,我們的“布丁伯爵”大人難得的轉移目標大法,其結果卻是……
“……我就在這裡,剛纔那些話我能認爲是性騷擾嗎?”
渾身冒着黑氣的塞西爾站在羅伊德身後,手上握着一把不知草從哪裡拿來的巨大扳手,足有手腕粗的合金扳手在她手中,輕飄飄的如同一根稻草。
但是,羅伊德清楚的知道那個扳手絕對是真實的,而且分量十足。
“咿!?啊啊啊,不不,那是……嗚!”
噼啪乒乓……
羅伊德的哀嚎很快就被敲打聲淹沒,世界終於變得清靜起來來。
站在一邊的朱雀瞪圓了眼珠,看着眼前慘絕人寰的情景,渾身劇烈的顫抖着。
特派最強(恐)之女的由來,朱雀終於真切的見識到了,代價就是眼前那團已經被敲打得面目全非,卻還在蹂躪之中的羅伊德先生。
同樣,另一邊,一整體就像大型航母的陸地戰艦正在朝着預定好的營地,g1地點前進。艦橋之中,寬敞的指揮室上面豎着巨大的儀表盤,上面標註着幾乎的軍力調動和部署。
十一區的總督,這次行動的總司令柯內莉亞正坐在上座,欣慰的看着前方那個站在巨大的戰略儀表盤前的少女。
這個少女怎麼看都像是隻有十幾歲,但她的職位卻是副總督。因爲她是神聖布尼塔尼亞帝國第,11區副總督尤菲米婭·li·布尼塔尼亞,柯內莉亞的親妹妹。
她稚氣未脫的臉繃得緊緊的,這也難怪,雖然不是完全沒有受過訓練的普通人,但上戰場對她來說這還是第一次。她不是在緊張,當然,她本人很清楚,自己的職位不過是個名號,她只是以想要見識一下真正的戰場的理由才能呆在這裡。當然,真正的目的,是因爲她從塞西爾那裡聽說了,那個人也回來。
他要抓住柯內莉亞,順手完成和姐姐一樣的作戰目標。
“可以確信日不解放戰線的大本營就在這個地域,已經把四個大隊分成七個,埋伏在了周邊,接下來就等待總督的信號,一口氣縮小包圍網消滅他們!”
同樣站在戰略儀表盤前的達爾頓審視着上面的座標,即是在對身後的主君坐着彙報,同時也是在給尤菲米亞殿下進行解說。
“敵人從包圍網外圍出現的可能性就沒有嗎?”
雖然是第一次踏上戰場,但是尤菲米亞依然在努力的分析這個完全搞不明白的戰略儀表盤,聽完達爾頓的解說後,纔有些煥然大悟,隨後積的提出自己的意見。
尤菲的心裡的想法很快就位柯內莉亞所知,這位妹妹那單純的心思,其實非常容易猜出來。
“zero嗎?”
和尤菲溫柔的聲音截然相反的聲音,冷酷而自信,帶着一股強者的威勢。
配合着總督柯內莉亞的話,達爾頓緊接着解釋道,尤菲的問題在他們這些歷經戰鬥的老將看來,確實非常單純。
“請放心吧,作戰開始的同時,周邊道和山道都將被封鎖!”
“我們還有友軍,隨隨便便就現身的話,那將是zero的末!”
柯內莉亞說着,從座位上站了起來,g1地點已經到了,這裡是包圍網的後方,正好處於即可隨時進行有效的支援,同時又可以及時撤退的位置。
“全員已經就位!”
並不在這裡的騎士,吉爾福德已經和親衛隊的成員坐上了gloucester,全員就位,隨時準備出擊。柯內莉亞也了艦橋,來到knightmare的發射艙,駕駛了自己的座機。
隨後,她對還在艦橋的參謀官們下達了。
“知道了,尤菲米亞按照預定留在g1進行後方支援,衛生班的指揮交由她負責!”
參謀官們的通訊剛一斷掉,另外一個熟悉的頻道就接了進來。
“柯內莉亞殿下!”
“吉爾福德嗎!是說尤菲的事吧!”
柯內莉亞一口道出了自己這位騎士的目的。
“是,本來的話不應該讓她呆在政廳的嗎?並不是非議,只是那纔是適合尤菲米亞殿下呆在的地方,以她的親和力而言!”
“意外的倔強啊,她……”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對於尤菲的努力,柯內莉亞的嘴角卻掛着一絲淡淡的笑意,這種溫柔的微笑出現在即將參加戰鬥的她的臉上,足以說明她對此事的態。
“說是想看看實戰的情景!”
與其說是責備,倒更像是在自豪,帶着一種女終於長大了的感覺。聽出了柯內莉亞話裡的溫柔,吉爾福德終於放棄了說辭。
這對姐妹之間的感情,除了那個人,根本就不是他能夠涉足的。
證據就是……此刻站在戰略儀表盤前,尤菲米亞脖頸上隱隱露出來的紫色脣印。
“不勸降嗎?”
不知道之前皇姐“欺負”自己的證據還沒有擦乾淨的尤菲米婭對參謀官們問道,對方立刻恭敬地低下了頭回答。尤菲米亞殿下脖上的那個脣印,他們清楚的看到了。
“在下惶恐,因爲沒有這個必要。”
“但是現在實力這樣懸殊……對方應該也把握現狀了吧?他們難道沒有明白自己是不會取勝的?”
“他們明白,但還是不肯服從於我們。現在對他們說什麼都沒用。”
尤菲米婭沉默了,她嚴肅的臉上帶着沉痛,再次將目光轉向儀表盤。忽然她發現了某樣東西。
在已經逐漸展開的部隊後方,只見一個橙色的亮點在稍遠處閃爍着。
尤菲米婭稍稍傾下頭。
“那個部隊……是什麼?”
站在她身邊的參謀隨着她的目光看去,隨後他沒有表情的臉上明顯地浮現出了一絲厭惡。
“是有十一區駕駛員的後援部隊。”
“啊!”
尤菲米婭頓時抽了口氣。
“難道是蘭斯洛特?”
“knightmare居然讓非布尼塔尼亞人操縱,原本是不被允許的。”
雖然語氣很恭敬,但參謀還是明顯沒有掩飾不快地回答。這時,另一名參謀接着說道。
“那支部隊屬於第二皇修乃澤爾殿下管轄,我等無權干涉人事問題。柯內莉婭殿下對此也有些頭疼……”
參謀們用同樣不滿的語氣繼續說着,但尤菲米婭都沒聽進去,只是凝視着那個光點。
那名少年也在這裡。
現在,正在注視着眼前的光景。
注視着即將發生的一切。
朱雀。
尤菲米婭忽然在心裡呢喃着。
你是怎麼想的?
你國家的人們,和我國家的人們很快就要繼續戰爭,繼續流血,你又是怎樣看待的……
身爲eleven,卻投靠了侵略自己國家,殺死自己同胞的敵人,然後舉起屠刀,對向自己的同胞。即使心裡不願意,也不得不去做。
但是,這種程,還不夠!
尤菲米亞需要的是一個能夠爲她去死的狗,而不是現在還有着自己意志,幻想着自由的麻雀!而且,如果現在就抓住這把刀的話,對方根本沒有這個資格,也不會得到任何人的認同。剛纔那些參謀官們的話,幾乎就代表瞭如今布尼塔尼亞的主流。
所以……
皇姐,你又是怎麼想的呢?
尤菲臉上流露出一種感傷的神色,雖然是爲了能夠有見到那個人的機會,哪怕只是靠近一點也好,但是對於戰爭,她果然還是……
在尤菲心裡,她不知道的地方,一個爲了直面戰爭和死亡的,正在緩慢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