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這是文丞相的親筆書信,就是寫給你的。”
書信的大致內容是皇上無能,敗壞朝廷綱紀,如今貪官橫生,百姓苦不堪言,如今只能另立新君,但是礙於文丞相的身份,所以他只能懇求黑煞出手相助。
言之鑿鑿,動之以情,文丞相的文筆的確不錯,黑煞看過之後也是心中頗有感慨,如今爲何貪官如此之多,貧困百姓怎麼也解救不完,還不是因爲皇上無能,親信宦官,縱容臣子放肆。
再把書信看完之後,黑煞陷入到沉思之中,男子從她手中將書信取出,隨即點火燒掉。
“你爲何……”
“此書信有多重要你我不需多言,萬一落入歹人之手,恐怕我朝再也無明智之人敢出頭,難道你真忍心看百姓深陷水火之中嗎?”
男子再說這些話的時候,眼神中所迸發的憤怒讓黑煞心中一愣,她覺得男子眼眸中已經沒有了剛纔的殺氣,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種充滿正義的憤怒,他只是一個殺手而已,怎麼會有溫暖。
“那這麼重要的事情爲何需要你一個暗衛前來傳達?文丞相就這麼信任你嗎?”對於男子的身份,黑煞還是表達十分懷疑。
男子這才放心的鬆了一口氣,“因爲到時候我將會聽命於你。”
黑煞突然笑了起來,“算了吧,我已經被你們控制,如今卻還說要求我辦事,你們到底想要怎樣直說,這樣拐彎抹角的考驗我的智商實在是讓人不齒。”
如果真心想讓自己幫忙又怎麼會用軟禁散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更何況已經過去幾個月之餘,自己身上的毒還是沒有被解開,看來自己若是不答應,他們恐怕會直接把自己殺了。
男子無奈搖頭,“在我把你救下之後才發現你身中軟禁散之毒,丞相四處求醫,卻發現有人在江湖上發話,若是有人私自出售軟禁散解藥,一旦被發現,就會全家雞犬不留,爲了隱瞞住消息又能討到真正的解藥,丞相也是煞費苦心,在前幾日才傳來消息得到解藥,恐怕還要在行程上耽誤幾日,請你耐心等待。”
如果真是這樣,黑煞也是有些不明白了。
當初下令追殺黑白雙煞的人到底是誰,誰又給她下的毒,誰纔是幕後真正的主使者,爲什麼她現在越來越弄不清楚真相。
“那,我還需要白煞的幫助,她在哪裡?”黑煞有些猶豫的開口。
聽到這句話,男子突然猶豫起來,片刻後,他纔開口道:“在你墜崖後,白煞消失無蹤,丞相也沒有她的下落。”
十天後,軟禁散之毒送到,黑煞服藥後休息一晚,身上才稍微有了一些感覺,一連在牀上躺了三天之後,她才感覺到自己能夠自由動彈。
房門被打開的瞬間,一道黑影突然撲了過來,雖然事出突然,但是男子絲毫都不慌張,面色如常的躲過攻擊,反手還能回擊,兩個人交手片刻,黑煞這才收手。
“身手不錯。”自己雖然剛剛恢復,但是身手也比之前有個五成左右,在這種身手下,男子還可以處變不驚的接手和回攻,而且處變不驚,看來他的身手也是絕對不簡單的。
至少,有這個人幫助自己,黑煞自然也是可以免去後顧之憂。
“你的身手也不錯。”男子笑道。
擡起頭來,黑煞第一次仔細的打量着這個和自己一起生活了幾個月之久的男子,他的面容看起來有些蒼白,但是更加襯托出他眉清目秀,不過眉宇之間還是帶着一絲堅毅,看起來更加令人神往。
這種長相的男子,的確有些太過柔和,而且他看起來身材清瘦,倒是有種病弱的感覺,不過從他剛纔的身手來看,那一切只不過是種僞裝而已。
“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黑煞問道。
男子輕聲淺笑,粉色的脣微微勾起,竟然有種令人心動的感覺,“不軒。”
這個名字,聽起來的確不錯,黑煞點點頭,“還有半個月的時間,我的身手能夠恢復到以前,至於皇上的行程,你到時候直接告訴我就可以了。”
這是一個比較偏僻的客棧,在裡面居住的也不過是一些中等偏下的人家,雖然客人來來往往,卻也是誰也沒有留意到黑煞和不軒的奇怪之處。
在外人看來,這就是一個病弱的相公帶着一個病重的娘子,相公爲了娘子的病來到京城求醫,卻處處碰壁。
半個月的時間,黑煞的功夫已經恢復,而花燈節隨即而來,不軒從丞相那裡得到消息,明日晚上,皇上將攜帶白豔妃一起賞花燈,這將是一個極佳的機會。
將皇上的全部行程都調查清楚以後,黑煞最後決定在皇上坐遊船賞花燈的時候動手,那時候的守衛最爲鬆懈,也是最容易動手的時候。
黑煞將自己這個決定告訴不軒的時候,卻發現他正眼神奇怪的看着自己,隨即才默默點點頭,“好。”
第二天晚上,黑煞和不軒潛入水中,皇上所坐的遊船來到他們的攻擊範圍之後,黑煞直接從水中飛來,一片刀光劍影之中,眼看着黑煞衝出重重包圍直接來到皇上面前時,卻猛然心中一驚,收回長劍,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擊不成,不軒心中憤怒,站在河邊質問黑煞爲什麼逃跑,黑煞心中煩躁,甚至放出狠話,“我想怎麼做是我的事情,你算是什麼東西,居然敢質問我?”
這種話說出來,讓不軒無言以對,但是一擊不成,皇上肯定再也不敢出宮,只能眼看着百姓身陷水火之中卻只能心中無奈。
黑煞心事重重,對於不軒的指責也全然不顧,她的腦海中卻在一遍遍的回憶着剛纔她就要刺殺皇上時,那個出現在皇上身邊一身白衣的女子。
那個女子,居然就是白煞,那個和她一同行走江湖,說要殺光天下所有貪官污吏的女子,她怎麼會變成皇上身邊的白豔妃,怎麼會出現在皇上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