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爺,小姐的腳傷又發痛了,口裡直呼喚着姑爺的名字,奴婢便自作主張過來請姑爺過去看看小姐,小姐實在是想念姑爺。”
“我知道了。”說着,獬豸神君就要關上門,卻被丫鬟一把攔住,“難道姑爺不現在去嗎?”
“現在你不應該去請大夫嗎,等大夫來的時候我一併過去就行了。”
“可小姐現在疼的厲害,就想見姑爺,而且已經有丫鬟去請大夫了,姑爺還是趕緊和我一起過去吧。”看來有什麼樣的小姐就會有什麼樣的丫鬟,這個丫鬟這麼強勢,就連獬豸神君都有些招架不住,想來他在林家以後的日子,也是不好過。
來到淑君房中,她正躺在牀上休息,一聽說姑爺來了,趕緊坐起來要下牀迎接,獬豸神君遠遠的看到,趕忙攔住了她。
“你的腳傷還沒好,一定要好好臥牀休息,腳上千萬不要用力,一定要保護好傷口。”
淑君卻眼眸含淚,萬般委屈的問道:“你怎麼也不來看我,可知道我有多麼想你嗎?”
“我們還沒成親,我竟然就對你做出那種事情,我心中有愧,無顏見你。”獬豸神君鬆開淑君緊抓的手,轉過身去。
淑君急忙說道:“那是我自願的,和你無關,你無需愧疚,更何況我也沒有怪你,我們馬上就要成親了,以後便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你還有何愧疚。”
獬豸神君的沉默,倒是讓淑君有些心慌,她以爲獬豸神君已經度過了心中的坎兒,沒想到他一直都耿耿於懷,如果這樣下去,那豈不是自己成親以後,他也不能坦開胸懷嗎。
想到這裡,淑君輕輕依偎在獬豸神君的懷中,柔聲說道:“相公,雖然你我現在還沒有夫妻之名,卻已經有夫妻之實,娘子都沒有任何怪罪,夫君就不要耿耿於懷了,以後,我們一定會過的更好,難道你不期盼嗎?”
林家財大氣粗,以後謝志衣食無憂,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如果一定要說不滿意,恐怕也是想要更多卻怕得不到吧。
“我已經讓爹爹答應,到時候爲你在縣城謀上一個差事,輕鬆自在,你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只要你張口,爹爹一定會滿足你的。”淑君這樣做,就是想哄謝志開心,殊不知,這些全都不是獬豸神君想要的。
“淑君,這些事情我從沒想過,以後再說吧。”
獬豸神君的回答正好應證了淑君的猜想,他就是想過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這樣也好,爹爹正好也擔心謝志出身平凡,對生意一竅不通,到時候不但生意沒做成,還會跑掉不少客人呢。
“那相公就好好休息幾日,只要你說,爹爹一定會滿足你的要求。”
淑君的話就像是給獬豸神君的心頭套上了一個沉沉的枷鎖,讓他喘不過氣來,要知道獬豸神君可是最公平的神獸,他的眼裡也絕對容不得沙子的存在。
淑君和林員外的所作所爲已經讓獬豸神君無法忍受,可雙方卻是一點爭執還沒有起來,若是貿貿然就這樣出手,倒是有點傷及無辜的懷疑。
畢竟這麼多年了,獬豸神君對於獬豸神君來說,只是一個稱呼而已,當年的威嚴已經不復存在,他也沒有理由用當年的心態來處置今天的事情,那樣,也是不公平的。
獬豸神君現在心中糾結的,也是自己何去何從的問題,他的事情已經如此,卻不知道如何是好,總不能真的和淑君成親吧?
可是十天的時間轉眼即到,獬豸神君也想出了一個辦法,當天早上,他便頭痛欲裂,下人們伸手一摸,姑爺的渾身冰涼偏偏額頭滾燙,讓大夫一檢查才知道,原來是沾染了風寒。
“這可怎麼辦是好,眼看着時辰就要到了,可姑爺站都站不起來,那還怎麼娶親啊。”林夫人急的團團轉,可現在姑爺動不了,誰還能想出辦法。
林員外可是丟不起這個人,娶親的日子裡姑爺居然病倒了,傳出去豈不是要被人笑掉大牙不成,可是姑爺起不來,那誰還能有更好的辦法。
思來想去,索性獬豸神君想出了一個辦法,那就先讓別人代替他成親,到時候往那個人的臉上摸一些黑,看不出本來模樣就行了,若是有人問起來,就說是姑爺的家鄉習俗,誰成親就往誰的臉上抹黑,到了晚上由新娘子給姑爺擦乾淨,倒是顯出新娘子溫柔體貼的一面。
這個說法倒是讓林員外和林夫人十分滿意,正好府上也有和獬豸神君身形體態差不多的下人,往臉上抹了鍋底灰,換上獬豸神君的衣服,便騎上高頭大馬,一路喜氣洋洋的迎親而去。
躲過一劫,獬豸神君的心裡也是鬆了一口氣,可是長此以往絕對不是辦法,今天晚上自己怎麼熬過去還是一個問題。
獬豸神君被攙扶到洞房先暫時休息,外面的事情全由假姑爺來頂着,一直熬到了新娘子娶回來,淑君聽聞姑爺病了,趕緊詢問他現在怎麼樣了。
“娘子,都是我不好,你腳上有傷以後就應該我來照顧你,沒想到這個節骨眼上我卻生病了……”
面對獬豸神君的愧疚,淑君哪裡還生氣了,趕緊好生勸誡他,等他病好了,兩個人再重新拜堂,一定要把這個遺憾彌補回來。
因爲腳傷的緣故,獬豸神君當天晚上主動請命說去地上睡,上次他喝醉了一無所知,這次清醒中睡覺的時候最不老實,萬一傷到了淑君,那他一定會罵死自己的。
一開始的時候淑君也沒有當回事,勸了好幾次獬豸神君就是不肯上牀,無奈之下反而也是感動獬豸神君的體貼,叮囑地上發涼,不管什麼時候都一定要來牀上睡覺才行。
可一連五天都是如此,淑君的腳傷也好的利索,傷口已經結疤了,獬豸神君還是窩在地上睡覺,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畢竟兩個人已經有了夫妻之事,獬豸神君還躲着淑君,這倒是有點讓人覺得他是心中芥蒂,不肯原諒淑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