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實際上,那一夜,於明不僅得到了阿秀的毫無保留的付出,也留下了他們的孩子。
阿秀懷孕了。
三個月的時間,還無法看出,可是隨着時間的增長,阿秀的肚子會越來越大,對於他們這個封閉的苗寨而說,未婚先孕的女子是要被殺死的。他們會認爲這個女子不潔,會衝撞到神靈。
可是阿秀卻眉頭都信心滿滿,坐在村口,等待着於明的到來。
這一天,風很大。阿秀依舊坐在村口的大石頭上,遠處走來一個女子,她手中拿着一件披風。
“姐姐,外面冷,進屋吧。”
這人就是阿香。
“我要在這等他。”阿秀很倔強。
“姐姐,回家等也是一樣的呀,他認得去我們家的路。”阿香天真的說道。
“不了,我想在這等。”阿秀搖搖頭。
一個月又這樣過去了,阿秀便不能再出門了,因爲她的肚子已經凸起,被村裡人看到,一定會被發現。可是於明還沒有來。
“姐姐,吃點東西吧。”阿香拿進來飯菜,可是阿秀看了兩眼,便搖頭推開了。
她真的沒有心情吃,也沒有胃口吃。
“他一定會回來的,是不是?”一向平靜的阿秀突然痛苦了起來。
“會的會的,他一定會回來的,姐姐,我相信,你別哭,對肚子裡的寶寶不好。”阿香立刻拿來手絹爲她擦着眼淚。
就這樣,一個月又過去了。
阿秀的身子越來越沉,可是依舊沒有於明的身影。
這天,阿秀終於忍不住了。她決定,要利用情蠱,窺視一二。
其實於明離開那天,情蠱就被藏在了手絹的鴛鴦之中。所以,於明在觸碰的一刻,蠱蟲就已經進入了他的身體。
但是他並沒有發現。
阿秀也並非是想用此而拴住於明,只是在他們苗寨,彼此深愛時,就會爲自己和對方下蠱,以此來表明他們忠貞而已,就如同現在的交換戒指一樣。
這天夜裡,阿秀拖着沉重的身子,利用蠱蟲之間的感應,來感受着於明此刻的狀態。
然而,結局,卻讓她無法承受。
那時的於明,在與一個女子……
阿秀知道這個結果的時候,整個人都呆住了。
怪不得,怪不得於明不肯回來,原來,他都已經忘了自己。
當時的深愛,當時的諾言都哪裡去了?
阿秀的心很亂,亂到接近瘋魔。
她歇斯底里的砸着屋內的東西。
這時,她體內的原蠱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心情,開始蠢蠢欲動。
這一夜過去,第二天一覺起來的他,發現躺在身邊的女人早就離開了。他笑着換好衣服準備出門,突然發現自己的身上,似乎多了幾個小眼。
若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這女人還真狠。”於明聳聳肩,想了想昨晚那個女人的指甲,不由的冷哼一聲,“女人還真是佔有慾強大的生物,只是一晚上,還要證明我是專屬?”
於明無奈的搖頭,決定不再找昨夜的女人。他穿好衣服,就出門去了公司。
結果當天下午,他就看到了那個女人出事的消息。
死亡原因不明,最後歸根究底,說是心臟衰竭。
看完新聞,於明只覺得後背一寒,“真晦氣,昨晚也沒怎麼折騰她,居然就死了。”
於明決定回家把那張牀扔了!
幾天後,夜店,於明又看上了一個女人。二人又一同回了公寓,電閃雷鳴之間,火光四起,乾柴烈火的兩個人一夜未睡。
第二天一早,於明起牀洗澡。
他發現自己的身上又多了許多小孔,甚至比前幾天更嚴重。
他不由的蹙眉,不是自己得了什麼病吧,一定要去醫院看看。
可是真到了醫院,做了全身檢查,得出的結果就是,沒病。
或許是一種過敏症狀吧,醫生給他開了一盒抗過敏的藥就讓他回家了。
就在他準備離開醫院的時候,一個女孩兒被120急救車推了進來。
於明原本對這種事沒什麼興趣,可是他看到這個女孩兒臉的一刻,整個人僵在原地。是昨晚與他雲雨共濟的女人,她出了車禍。
這一切豈不是很詭異?
於明的心裡有些沒底了,他決定再試試,若是第三次還是如此,那他一定是惹到了什麼。
於是這一晚,他又找了一個女人。
果然,第二天一早,他身上又多了些許小孔,而且小孔有些發紅,看起來有些發炎的樣子。
而他找的女人,卻沒有再醒過來。
沒錯,死在了他的牀上。雖然最後法醫鑑定說這個女人是死於心臟衰竭,但是於明卻知道,事情沒這麼簡單。
他把自己獨自關在屋內,將所有的燈都打開。
屋內放着響亮的DJ,只有這樣,他才能不那麼恐懼。
這時,不知道哪裡來的一陣風,將窗戶吹開。窗臺的一個角落裡一個白色的手帕被吹落下來,落在於明的眼前。
他拿起手帕,終於想起了那個曾經海誓山盟的女人。
“阿秀……”於明輕聲呢喃着,一個遙遠的身影再次鑽入他的腦中。那個美麗安靜的女子,那個純潔如一朵白蓮的女子,那個與自己只有一夜歡愉的女子。
隨後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立刻跑到電腦上查找這什麼。
看到電腦屏幕上出現的一排排文字的時候,於明整個人呆坐在了椅子上,他雙眼無神,滿是死寂。
“情蠱。”於明呆愣的嘴裡只會說這兩個字。
情蠱有很多種,其中有一種就如同他這樣的,在他與其他女子發生關係時,情蠱發作就會侵蝕自己和對方的身體,這算是一種霸道的佔有,而對自己也是一種禁制。
於明終於明白,苗寨的蠱毒不是浪得虛名,可是如何才能解?他想破了腦袋都想不出,找了很多所謂的大師都沒能解決。
最後,他去往泰國,找到了一位師傅,那位師傅是個而降頭師。泰國的降頭與雲南的蠱毒有異曲同工之妙,所以那位師傅一見到他就知道他中毒已深。
但知道他是情蠱的時候,卻不願爲他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