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保險門打開之後,羅小天只說了兩個字就徹底暈死過去,“快走!”
渾身是血的羅小天把同學嚇了一跳,趕緊拽着他就往外面跑,嘴裡還大聲喊着,“救命,快點救人啊。”
羅小天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被包裹成木乃伊躺在醫院中,四周入目全都是悽慘的白色,身子一動就撕心裂肺的疼痛。
“啊……”羅小天只是想起來喝口水,卻一下子就牽扯到身上的傷口,疼的他悶哼一聲。
“小天,你醒了。”還是那個同學,滿臉驚喜的看着羅小天,卻換來他的一個白眼。
這個時候羅小天才想起那個和自己廝打在一起的黑毛男人,趕緊追問起那個房子的情況。
“什麼黑毛男人啊,那個房子後來我也進去看過,裡面除了一灘血跡之外什麼都沒有,而且我也已經報警了,如果有什麼消息的話,警方一定會打電話告訴我的。”
“你的意思是說,房子裡面根本就沒有別人了?”羅小天不敢置信的問道。
同學用力的點點頭,“沒錯,而且,裡面也沒有貓,更沒有貓生存的痕跡,真不知道那幾天晚上叫個不停的貓是在哪裡藏着,難道是我們的幻覺不成,要不然怎麼就是找不到呢。”
同學還在喃喃不休,而羅小天卻是陷入到自己的震驚中不能自拔,爲什麼呢,那個人明明就已經被自己捅死了,他的屍體又去了哪裡呢。
就當羅小天陷入到疑惑中久久想不明白的時候,正在這個時候,他清楚的看到,自己身邊的一個病人突然張口很是困難的呼吸起來。
他的雙眼瞪大,直勾勾的看着前方,張大嘴巴在用力的呼吸,卻又好像根本無法呼吸一樣,雙眼已經凸出,他的雙手還在用力的在自己的脖子上抓撓着。
叮……的一聲傳來,那個病人的心臟監視器上出現一條紅線,沒有任何的弧度,而那個人的雙手一軟,便直接癱軟在牀上。
同學驚呼起來,趕緊衝出去叫醫生,而羅小天卻是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那個病人的牀頭,一身白衣,黑色的頭髮。
“謝七爺。”羅小天喊了一聲。
白無常將那個人的魂魄牽了出來,用鐵鏈鎖在自己的身後,來到羅小天的身邊,笑道:“這才幾天不見,你怎麼變成這副醜樣子?”
白無常的語氣中盡是嘲笑,卻並沒有惡意。
羅小天無奈的苦笑一聲,“就算是這副醜樣子,都不能被你牽走,我算不算是命大?”
“依我看,你命長着呢,想要被我牽走,最少也要再等五十年吧。”
“那我豈不是還要在人間再受五十年的苦,想想就覺得人生無望啊。”
白無常被羅小天的表情逗笑了,“可你這一身傷,到底是怎麼弄成的?”
羅小天無奈的把自己的經歷說了出來,可是越聽他說,白無常的表情卻是越來越凝重。
“這件事情恐怕沒你所說的那麼簡單,那個人應該是變成貓妖了,不過爲什麼他的屍體會消失不見呢?”白無常也是有點無法解釋。
“這樣吧,你先等一下,我把這個魂魄送回到地府之後就幫你去問問,大概會有人能給出個答案也說不定。”白無常不能耽誤太長的時間,跟羅小天打了個招呼之後,就趕緊離開了。
這個時候那些醫生們急匆匆的趕了過來,在那個已經死去的病人身上好一陣忙活,最後還是無奈的離開了。
“我們已經盡力了,請你們節哀順變吧。”醫生的話剛剛說完,就換來了患者家屬的痛苦哀嚎,羅小天有點聽不下去,鑽到被子裡矇頭大睡起來。
等羅小天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黑了,他正要喝水,卻被面前突然出現的一張臉嚇了一跳。
“謝七爺,你嚇我一跳。”
白無常面無表情的看着羅小天,語氣有點急促,“我是偷偷跑出來的,事情緊急,我也沒有時間多做解釋,你趕緊跟我走吧,有人要見你。”
白無常伸手就要過來拉羅小天,羅小天隨即就被拽了起來。
有些驚訝的看着自己的身體,明明渾身都是紗布,他卻一點也感覺不到疼痛,一回頭卻發現在病牀上還躺着一個自己,面目安詳就好像是睡着了一般。
羅小天立馬驚訝的喊道:“謝,謝七爺,你居然把我的魂魄拉出來了,那萬一被醫生們發現了,那我可就直接被判死刑了。”
白無常不以爲然的說:“你怕什麼啊,你只不過是被抓傷而已,大半夜的哪個醫生會來看你,你就放心吧,一共就用你兩個小時的時間,等你回來之後還可以躺在牀上再睡一覺呢。”
羅小天無奈,只能任由白無常牽着自己,就跟牽着一個死魂一般從牆壁中穿了過去,一眨眼他們便在半空中漂浮着往下面墜去。
落在地上,白無常的速度飛快,而羅小天幾乎是在半空中漂浮着一般,身子輕飄飄的跟在白無常的身後。
“我們是要去哪裡,你這是用鎖魂魄的鐵鏈鎖着我吧?”羅小天看着脖子上的鐵鏈,怎麼看怎麼覺得自己就是一個被鎖住的陰魂。
那種感覺讓他覺得自己就跟已經死了一般。
白無常腳步匆匆,頭也不回的回答道:“你也彆着急問我了,時間緊急我不能多說,等你到了之後我就要回去勾魂了,真是要把我忙死了。”
羅小天無奈的撇撇嘴,眼看着白無常把自己帶到一片淡紫色的霧氣之中,周圍古色古香的建築若隱若現,不用問也知道,他居然被帶到了半步多。
居然是來這個熟悉地方啊,羅小天還以爲要把自己帶到哪裡呢,早知道是來半步多,他哪裡用得着白無常帶路呢。
“好了,客人已經帶到,剩下的事情你們自己看着辦,我時間緊急,先走了。”
白無常將羅小天推進輪迴客棧,扔下這句話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讓羅小天有點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裡,不知道自己該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