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誅魔生死戰 聖童雷霆怒
急急急,魔者佔天時,人皇危旦夕。千鈞一髮,神魔孤泣橫指向天,吸納周圍黑暗血氣,欲要一招直取政兒性命!“喝!死吧!”燕王丹一聲咆哮,魔劍凌空斬下!面對越來越近的殺招,人皇決意賭命了!進退不得,生死一瞬,政兒將畢生功力運轉至左手,左臂之上,金龍仰首!“我不能死!我要完成我的使命!我不能在這裡倒下!喝!”不屈的意義,爆發駭人的威能,迎天對上神魔孤泣!就在此時,一道藍色的流星正急速迫近神魔戰場!
“來不及了!喝!”驟聞空中一聲嬌喝,流星乍然變形,龍刃衆人只覺眼前一陣晃目,依稀可見一隻巨大的冰鳳凰瘦身燃燒着熊熊冰火,啼鳴破九霄,振翅掃八荒,劈天斬海而來!天狗食月,一片黑暗之中,三團驚世駭俗之巨力伴隨奪目的光彩則在空中會流。頓時生靈走辟易,鬼神顫黃泉!黑暗之中嗎,驚現御天帝凰!“歸心!”政兒只覺手臂上痛入骨髓,但卻意外沒有傷及臟腑,慶幸見,猛然發現愛妻的神兵正擊在魔頭緊握着龍劍的左手之上,突然……“歸心小心啊!”政兒語未落,乍聞燕王丹沉聲一句:“震!”月歸心只感到劍身傳來一股巨力,頓時冰氣反噬內腑,直被震飛百丈遠!鮮血出口,竟是立時化爲寒冰,可見內臟皆受到了強烈的寒氣侵蝕!“歸心啊!”政兒悲憤攻心,不顧內傷傷及根本之痛苦,欲要強運真元,不料就在此時,燕王丹的身體發生了驚人的變化。
“啊!”一聲慘叫,魔者周身數骨骼覆蓋的十處紛紛爆裂,鮮血噴涌。對方不由鬆開握着極皇盡誅的手,重獲主動的政兒揮手一劍,藉助劍氣的反衝之力趕忙趕往月歸心處。不料這平平常常的一劍,竟是擊中了罩門!燕王丹當胸之處的骨甲應聲而破!“歸心啊!”政兒哪裡還顧得上對手,飛身保住了直往下墜的妻子,一掌按在她的心口上,爲數不過的真力,盡數傾注。月歸心只感到臟腑遭受寒冰之苦,幾欲碎裂,忽然,一道陽剛之氣入體,須臾恢復了一絲神智。“夫君。咳咳咳……”“別說話!別說話!”政兒緊緊摟着她的嬌軀,“我們去找老師,一定可以治好你的!別怕,夫君在這裡!我在這裡!”“你啊!”月歸心伸出顫抖的手,抹去心上人嘴角的一絲殷紅。政兒一把握住她的素手,緊緊貼在面頰上,彷彿一鬆手就擔心失去。月歸心卻開口勸道:“先……先……嗜血者!”“嗯!”無邊的仇恨,猛然回頭的人皇,眼中卻是震撼的一幕。
“啊!!”慘叫聲中,巨大的魔神之體周身覆蓋的骨骼轟然間全部炸裂,宛如白森森無數刀刃四散而去。龍刃將士紛紛舉兵格擋。猙獰的裂縫,射出奪目紅光,當胸撕裂的傷痕內,一股不尋常之力正在拼命抗拒!“你休想控制我!”一聲怒喝,周圍之人具是一震!這個聲音太熟悉了!當初嗜血之禍剛剛降臨之際,不知天高地厚、欲要以一己之力挑戰整個烏家的魔者,曇花一現的明暗血皇,竟是意識再現!“你休想控制吾!”再一聲怒喝,燕王丹體內勁力衝散,自相沖擊,由內而外紛紛崩潰,巨大魔身再難支撐,立時縮小變回本來面目!與此同時,原本漆黑的月亮,漸漸露出光明瞭!
此時在烏家,朱兒心急如焚地拉着我:“夫君啊!天狗食月,不祥之兆。此時與嗜血者大戰,對政兒極爲不利!恐有性命之危啊!夫君你快想想辦法!快救救政兒啊!”我緊緊摟着她顫抖的嬌軀,安慰道:“當初我同意政兒以邪克邪,就知道會有今日之禍。但是,福禍相依。神魔孤泣乃是嗜血族最強的邪兵,但是同樣是明暗血皇部分意識的承載載體。意識迴歸,血皇以燕王定然兩敗俱傷!”原本記得梨花帶雨的落塵聞言,瞬間止住了淚水,滿眼震驚與崇拜地望着我。
“龍刃!”政兒一聲高喝,“繪影招魂陣!”龍刃將士知道這樣的戰鬥自己插不上手,看着人皇與皇妃幾乎喪命,早已經又怒又愧,各個咬碎鋼牙,目眥欲裂,此刻聞言,無不用命,不惜燃燒自己的一切,大陣頃刻而成!“招魂!”千人一念,繪影招魂,接引血皇意志。只見燕王丹胸口的血口之中,一隻蝙蝠的頭帶着濃濃的血漿,伴隨一聲利嚎,猛然探出!“啊!”劇痛讓燕王丹幾乎倒退三步,欲要阻止龍刃,已是不能了。“嘭”一聲,漫天血霧之中,一隻紅色蝙蝠急速逃竄。“想走嗎?”在烏家關注着整場戰事戰局的我猛然伸手,隔着數千萬裡的空間,血皇竟被一隻金色的手掌一把抓走了。“嗯啊——可惡啊你們!”功敗垂成,天狗食月異象已然消失,燕王丹仰天怒喝,正要屠殺眼前龍刃戰士,不料背後急傳破空之聲,在出雙肩。拼勁餘力,皇后合招,極皇盡誅,御天帝凰,雙劍配合默契,同時攻向魔者最脆弱的要害!“龍鳳天成!”天地間,血紅色再一次衝射寰宇,一片迷濛之中,只餘這四字,久久迴盪。
煙塵未散,龍刃將士心急如焚,不知這一戰戰果究竟如何。血色散去,依稀呈現在衆人面前的身影,手握邪兵,傷痕累累,最後佇立的人,竟是燕王丹嗎?龍刃將士心臟頓時涼透,正要搏命報仇之際,只見燕王丹猛然吐出一口鮮血,仰天狂笑:“我乃是燕王,嗜血族至高無上的王者!哈哈哈哈……最後的囂狂,笑聲中,頹然倒落的身影,背上,赫然插着兩把神兵!再看時,血色深處,一道魁梧英偉的身影懷抱以爲佳人,步伐穩健,緩緩出現在衆人面前了!“我說過我是軍神!我從來無所畏懼!我是人皇,我絕無失敗的可能!”猛然擡頭,冷冽的眼神一現,數千鐵血之師轟然跪倒,天際只聞:“人皇至聖!”
這一場大戰,雖是慘烈,但卻最終功成,而且收穫頗豐。除了燕國失去了嗜血大軍,而秦國卻在圍殺了叛逆後主力無損,兩相比較之下,高下立判。凡間的戰鬥,已不需要政兒與龍刃出手了。王翦率軍長驅直入,一月而亡燕國。由於兩國叛亂,趙楚幾乎什麼戰利品都沒有撈到,還要被迫給秦軍大筆的犒賞。政兒卻是提前秘密回國,找我給月歸心治傷。
看着那一身是傷的丫頭雙目含情看着情郎,一副心甘情願的模樣,本想好好教訓一下政兒的我還是把到嘴邊的話吞了回去,只是狠狠瞪了他一眼。倒是精衛毫不避諱,一副小師孃的老氣秋橫:“嘖嘖嘖,讓心愛的女人爲自己受傷啊!連妻子也保護不了,真是失敗的男人!”說的政兒臉上一陣陣紅白變化,卻不敢頂嘴。月歸心頓時心生不忍,開口勸道:“精衛師……師……師孃,這是我自己不小心。”看着面前只有七八歲的小姑娘卻是自己的長輩,“師孃”兩字說的真是萬分艱難。“你不必替他說話。”我笑道,“這混小子我還不知道。感覺如何?”“嗯,全恢復了。多謝老師。”月歸心感激道,“當是我們姐妹千人圍殺留在燕國內的殘餘嗜血者。本要功成之際,卻突然出現天狗食月的異象。那數十名妖人頓時反撲。姐妹們雖然勉強戰勝了對手,卻是功力消耗甚巨。所以我纔會受傷,這不是夫君的錯啊。”“歸心我……”政兒正要開口,卻被我喝止道:“爲將者不知天時,便是失敗!連月食都沒有測算到,你這個人皇真是……嗨!”政兒惶恐萬狀,趕忙請罪:“徒兒知錯了!請老師責罰。”我欲要開口,卻對上落塵幽怨的眼神,頓時心頭一噎,揮手道:“好好陪着月歸心吧!”“是!”政兒抱着月歸心三天三夜,直到她完全恢復。落塵更是親自端茶送水,將她感動地熱淚盈眶。最後,因爲燕國戰後事宜必須處理,政兒還是不得不暫時離開,將月歸心託付在烏家。
遙遙望着東方,妮兒幽幽開口問道:“夫君,趙國的情況如何?”韓昭公主亦是喟嘆:“戰爭,真的死了太多人了!”我反問道:“你們以爲呢?”倩兒道:“我倒是希望兩國能夠主動投降。”“雖然略有不同,卻也差不多了。”我笑道,“李牧一死,趙國內部定然大亂,剛剛繼任的新王恐怕要被廢掉或者驅逐吧。被噬魂蠱折磨得已經沒有一絲反抗之心的他定然會順水推舟,請政兒出兵助他平叛,並且把趙國送上,這就有名正言順的理由攻趙了。我相信政兒會將百姓的損傷降到最低的。”韓昭公主急道:“那楚國呢?”我聞言一笑,擡眼望向嫣嫣:“李園閉關,李家的野心家蠢蠢欲動了吧。”“嗯!”嫣嫣苦笑一聲,“這些蠢貨還希望我能影響夫君,給他們助力呢!”“等到趙國打下來,楚國叛亂也該正是白熱化階段。最後戰役,將毫無懸念!”嫣嫣聞言,幽然一嘆:“李家呀!人心,果然是最貪婪的東西。已經有了實權,又想要名分,最後唯有葬送自己啊!”就在此時,孃親急匆匆破門而入!“兒啊!凌風!”我轉身一把扶住母親:“孃親怎麼回事?”母親心急如焚道:“你父親……你父親去闖‘書山學海’了!說要把燕兒救回來。我一早起來,他就留書離開了!”“什麼!”我驚呼一聲,“他怎麼可能毫無動靜地穿透結界?”“這我也不知道啊!”母親急得落淚,“你快去看看吧。莫要讓他和你再出衝突了。孃親求你。”“切莫這麼說。”我安慰道,“孩兒這就去。”
正欲前行,不料白霜兒抱着猿兒急衝如庭中,被如泉涌,傷心欲絕地哭道:“夫君啊!快救救猿兒!快救救猿兒啊!”我心中猛然一沉,一把接過霜兒手中的孩子,伸出手中在他的後頸輕輕一按:“傷及內腑,五臟具碎,是誰幹的!”說話間,周身殺意四散擴張,整個烏家上空雷雲竄涌,宛如末日,庭院之中,草木枯黃,生機了斷!我只覺得心如刀絞。在我心中,琉璃,落塵,猿兒,政兒,甚至是無禍,月歸心等人,與我的親生骨肉毫無差別。如今竟然在我的家中被人傷及至此,叫我如何接受?滾滾真元,全力修復猿兒的身體,本要離體的魂魄,被我硬生生拉住了。卻聽聞猿兒已然在生死邊緣,意識模糊之中竟然還喃喃叫着“爹爹”“孃親”,更刺激我心頭無邊的憤怒!“誰幹的!”近乎咆哮的一聲,嚇得衆女齊齊向後退了一步。白霜兒雙腿一軟幾乎跌倒,卻被被身後的雲裳一把扶住:“妹妹,是誰?”雲裳亦是惱恨非常,滿臉陰雲問道。白霜兒支支吾吾半天,最終吐出兩字——“父親”。此言一出,衆女皆是不可置信,滿目驚駭地盯着霜兒,似乎迫切渴望她收回這個答案。倒是我在確定猿兒在無大礙之後,放下剛纔近乎癲狂的憤怒,異常陰冷地問道:“爲什麼?”“爲……爲了出結界。”霜兒猶豫再三,決定還是如實回答。在她心中,從來只有自己的孩子,夫君以及衆位姐妹。那個不知何事冒出來的烏應元可以說毫無感覺。若不是她深明孝悌之意,恐怕會像烏家衆多姐妹一般態度對他吧。“好!好!好極了!烏應元,我要你付出代價!”我不知此刻自己笑得多猙獰,但是後來聽芳兒說,好幾位姐妹被我的模樣嚇得徹夜難眠。此刻,衆女見狀心中一驚:莫說善了,恐怕要父子相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