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亂世,秩序崩潰,道德敗壞,一切都可能發生。
爲了防止兵器被劫走,在購買之後一部分順着河道,走荊州,走着彎路,到了河東。而李建成卻是孤身一人離開,向着飛馬牧場而去。而此刻,正是亂世,正是混戰的時刻,一路上遇到的亂兵無數,搶劫無數,殺戮無數。
都在殺戮,都在搶劫,都在做惡,天地一片混亂。
而在沿路,李建成畫着沿路的地形,並不斷的描述着沿線的地利狀況。
這年代沒有衛星定位,沒有導航,畫出來的地圖很是簡略。雖然有人專門畫着地圖,只是很不靠譜,不如他親自描述。未來不久之後,李家必然要與羣雄爭鋒,這些地圖必不可少。
一路走來,都是喬裝而行,沒有了李家世子,有的只是一個路人。
而此刻,在兩淮一代,杜伏威的名聲顯赫,顯然是一方巨頭了。只是李建成沒有太過關注,從南方起家,打下天下的,唯有朱元璋一人,只可惜杜伏威連朱元璋的一絲皮毛也沒有學到。
而在中原的李密,先是誘敵深入,又是疲勞敵人最後一舉殲滅了張須陀,名聲大漲,爲天下義軍首領。
只是可惜了……
李建成看到了李密的衰亡,可是很多士人眼中,李密是如日中天。
杜伏威在兩淮,李密在中原,竇建德在河北……
李建成想着想着,忽然覺得眼前出現了一個高冠男子,大約五十多歲,臉容古拙,有點死板板味道的人。
“原本以爲,我就是古板冷漠之輩,沒有想到閣下比我還古板?”李建成立時有種看到影子的感覺,眼前之人與他有太多相似之處,都是神色凝重,憂愁至極,“閣下是誰?”
“小兄弟,殺了我的人,這麼快就忘記了嗎?”高冠男子問道。
“路上踩死的螻蟻太多了,具體是哪一個,早就忘記了。我記憶太差了!”李建成毫不在乎的說道。俠以武犯禁,當有了強大的武力時,沒有誰會做乖寶寶,在山野隱居。
寶劍,總需要血肉來祭,而而惡人之血更是要祭祀。
一路上,若是遇不到也算了;可是隻要是遇到亂兵,搶劫百姓,都是一頓砍殺,管你三百五百,還是三千五千,全是經不住他一頓砍殺。
而砍殺的太多,終於引來了硬茬子。
“本人杜伏威,閣下殺人無數,其中還有我的兩個義子!”杜伏威冷哼道,“殺子之仇,豈能不報?”
亂世的軍法,總是喜歡養義子,杜伏威如此,朱元璋如此,後世的張獻忠也是如此。正所謂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義子在戰場上可以當炮灰,在平時又是左膀右臂,是亂世軍閥控制軍隊的手段之一。
李建成沒有想到,被殺的亂軍中,竟然還有杜伏威的兩個義子,而更爲悲催的是發覺,絞盡腦汁,想了半天,竟然沒有兩人的一絲印象。
“嗯,原來是杜總管,我還以爲是邪王石之軒!”
李建成平靜道。若是遇到邪王石之軒,他立刻跑路,可是遇到杜伏威,鬥上一鬥,才知道強弱。
說着神情有些躍躍欲試。
輪迴了幾世,每一世的人生經歷不同,性格也不同,可是好戰的本性卻是不變,從來不知畏懼爲何物,從來便是你要戰,我便戰。
看着日子李自成躍躍欲試之感,杜伏威反倒是猶豫了起來。杜伏威本身就是一個梟雄,一個亂世軍閥。身爲亂是軍閥,想要活得自在,關鍵在於察言觀色,能打就打,不能打就跑路。
而此刻,見着李建成躍躍欲試,戰意十足的樣子,反倒是猶豫了起來。
杜伏威道:“閣下身邊的這位,可是高麗的羅剎女!”
李建成點點頭道:“這個小丫頭,不知死活,想要禍亂我華夏,本公子自然要收拾她了。只是大美人一個,若是辣手摧花,有些可惜,乾脆本君將他收爲侍女,給本公子端茶送水!”
一旁的傅君婥聽着,既是無奈,又是憤恨,道:“誰是你的侍女。誰給你端茶倒水,小**,莫要胡說!”
只是想着黑天劫之苦,不由得心中鬱悶,在沒有破去黑天劫之前,她這個乖乖侍女是當定了,也只能是口頭上爭辯幾句。
李建成也是不反駁,美女總是有特權的,只要是不過界,對於美女總是寬容的。
杜伏威卻是吃驚,這個傢伙,不會真的將羅剎女收了吧,看看眼前的情形,還真的有可能,道:“高麗的羅剎女,可是奕劍大師傅採林的徒弟,你不怕他找你算賬!”
“不怕,牡丹花下死,做鬼也**。只要能將江湖十大美女收入房中,圈圈叉叉一番,那時便是掛了,也值了!”李建成哈哈笑道:“杜總管,你可知我最佩服的是誰嘛!那是石之軒。不佩服他的英俊瀟灑,不佩服她的不死印法,只是佩服她泡妞把妹的功夫。陰癸派的聖女,慈航靜齋的神女,皆是被他收入房間中,圈圈叉叉,儘管最後被追殺,可也值了。做男人,就要學石之軒!”
傅君婥聽着,只覺得臉頰發紅,不由罵道:“混戰,**,敗類!”
杜伏威看着眼前男子,嘴上花花至極,可是眼神純粹,神色淡然,沒有一絲邪念,道:“閣下這是想要當皇帝!”
“你說對了。我要當皇帝!”李建成笑了:“我就是要當皇帝,不爲別的,只爲了三宮六院七十二妃三千佳麗。人生寂寞如雪,沒有美女相伴太寂寞了。一些修士喜歡養着花草,消遣寂寞;一些女人喜歡養着貓兒狗兒,消遣寂寞;而我喜歡養女人,即便是沒有時間圈圈叉叉,也可養眼。何爲愛情?在於打情罵俏,卿卿我我,**美女,看着她們歡喜,看着她們憂傷,看着她們哭啼,看着她們花開花落……真的脫落衣服滾在一起,反倒是無趣至。女人,吹了燈,眼前一黑,都是一樣的!”
傅君婥聽着這些,不由得氣呼呼的,罵道:“又是一個昏君!”
“你竟然爲了睡女人,而當皇帝!”杜伏威不屑道。
李建成問道:“那你是爲何當皇帝!”
“小女人不可一日無錢,大丈夫不可一日無權!”杜伏威傲然道:“皇帝權力最大,可以爲所欲爲,天子一怒,伏屍百萬,天子一怒,百官戰慄,一言而一國興,一言而一國亡。無人敢於違逆,做人做到這個份上,纔是最大快樂!”
“不。”李建成搖頭道:“你錯了。皇上看上最有權勢,其實只是一個勢力的代表,或是傀儡而已。一旦違背那個勢力,輕則是皇位不保,重則是江山丟失。一個王朝,不會因爲皇上不理朝政而滅亡,不會因爲皇上窮兵黷武而亡,也不會荒*淫而亡,只會因爲被所代表的勢力拋棄而滅亡!”
“這是一個共天下的時代,過去是天子與諸侯共天下,後來是皇帝與大貴族共天下,而今是皇帝與門閥共天下。想要捨棄共天下,大權獨攬,只會使得悽慘。皇上看似大權在握,在針對某個臣子時,處在絕對優勢;可是皇上在針對某個利益集團時,卻又是在劣勢。當今皇上楊廣,之所以亡國,不是因爲暴政,只是因爲想着大權獨攬,拋棄共天下,被天下門閥所棄!”
“皇上看似強勢,大權在握,可以爲所欲爲,至高無上,其實不過是一些門閥的傀儡,木偶而已!楊廣不甘心當傀儡,於是隋朝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