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曾家寨(二)

曾二牛的家已經停工了。這座樓房已經有了雛型,但仍未封頂,現在全面停工了。

這就是曾二牛將從端神空間兌換回來的黃金建造的房子。這座房子很寬大,但未經過設計,就如普通農戶一般,可見曾二牛雖然富了,卻並非太過高調。

不過,範健在途中與村民的交談,得知了曾二牛的過去。

曾二牛的人緣極好,與村民相處容恰。雖然窮,但村民互相幫助,日子倒也過得去。

曾二牛兩個月前了財,掘到了金礦,與村民一樣融了金拿到城裡賣了,掙了不少錢。他沒有忘本,逐家逐戶派禮物,有各種電器,傢俱,有黃牛,幾乎每家每戶都得到了禮物。

正當村民樂呵呵之際,4天前,曾二牛被歹徒殺害,暴屍荒野。如此噩耗,讓全村人陷入了悲傷。本來警察已經前來取證調查,不過恰好風景區隔天生了命案,所有警察都被調派過去調查,使得曾二牛的兇案不了了之。

村民樸素,將曾二牛土葬了,所有人將悲傷抑制在內心,過着平常的日子。

範健來到了曾二牛的家,家裡掛上了白燈籠,一片悲傷沉寂的氣氛。

迎接範健的,是曾二牛的大哥。因爲曾二牛的父母傷心過度,病倒了,現在送到城裡的醫院治病。曾二牛的大哥只不過回來收拾一下,很快也要到城裡照顧雙親。

曾二牛的大哥,名叫曾大牛。名字充滿了農民的氣息,但給予範健的感覺卻非常親切。憑直覺,曾大牛的人品與曾二牛是一樣的純樸。

曾二牛的家,如今裝上了各種電器。電視機、電冰箱等等,全部都是嶄新的。曾二牛進入輪迴之前,家裡一窮二白,連部電視也沒有,如今家裡裝上了各種傢俱,他卻已經死了,這是命運的安排嗎?

“大哥,二牛哥被害之前,有什麼異常之處嗎?”範健馬上問,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可以將兇手乘之於法,以慰曾二牛在天之靈。

範健的話,勾起了曾大牛的悲痛回憶,幾番抑制,才平伏了心情,答道:“那天我並不在家,不過聽媽說,當時有一男一女兩名年輕人過來找他。這對男女並不是曾家寨的村民,媽說她從來未見過他們。”

範健的心“卟”地急跳了一下,曾二牛的死,莫非是因爲被貪財的人現了他擁有大量黃金,所以才謀財害命?他馬上問:“那對男女衣着相貌怎樣呢?有什麼特徵?”

曾大牛搖了搖頭,說:“媽並沒有留意,不過這對男女衣着新穎光鮮,就像城市的青少年一樣。男的聲音粗沙,理了短,身體健壯,女的染了金,長披肩,穿着短衣裙,衣裙上有不少暴露的刺孔。”

“二牛哥認識他們嗎?”範健默默地記下曾大牛的形容,雖然很抽象,但他不會放過一絲線索。

“不認識。不過我那弟弟傻傻直直的,沒有防人之心,同媽交待了一聲,就跟了出去,想不到當天就……就……”曾大哥說着說着,淚如雨下,哽咽道:“他兩個月前拿了不少黃金回來,都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這個惹了麻煩。我常說,窮也要窮得有志氣,想不到他……”

“不,大哥,你別傷心。二牛哥的黃金,全部都是通過合法的手段掙回來的,他做事對得起天地良心。只恨那對狗男女……”範健怒得睜眉凸眼,但隨即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平伏着心情,說:“大哥,二牛哥被害的地方在哪?還有,我想到二牛哥的墳前拜祭,他葬在哪裡了?”

曾大牛擦乾了眼淚,說:“弟弟被害的地方是後山,我帶你去吧。後山再往前走,弟弟就葬在那裡。”

“謝謝,請帶路。”範健不想再打擾曾大牛,親人的離去,那種傷痛是無法承受的。他就算還未曾找到雙親,不過同伴之死的感覺,他已經不止一次感受得到。

同伴已經如此,何況是至親呢?

範健與曾二牛走到了後山,穿過耕地,來到了一片亂石堆。曾大牛悲痛地說:“就是這裡,當時弟弟的胸口被砸爛,頭顱與臉部被利器刺穿,警察判斷是被人用重物猛砸胸口,再被人用類似鋼釘的兇器刺穿頭顱而死。”

範健仔細地打量着周圍,亂石堆上依然殘留着小許血跡,除此之外,周圍有被搜索過的痕跡,應該是警察曾經在這裡調查過。

換言之,範健再精明,也不可能在這裡現到線索。他默默地記下週圍的地形,想像着曾二牛被害的情景,總覺得不對勁。

曾二牛經過了基因改造及強化,擁有驚人的反應能力及強大的力量,而且他也曾經與洞穴人進行過生死拼鬥,怎可能被一男一女徒手擊倒?曾二牛並不認識那二人,就算再不防人,也不可能被人偷襲的。退一步說,就算被人重擊胸口,會致於立時失去戰鬥力,眼睜睜地被利器刺穿頭顱?機率不大。

更重要的是,到底是誰要殺死曾二牛呢?如果是爲了黃金,但當時曾二牛身上並沒有黃金,曾家也沒有被搶掠,對方到底爲了什麼呢?

太多疑點了。

不過,一切都只是憑空猜想,範健只好將這些疑點藏於心底,只待回去慢慢分析,看能不能想出個所以然。

之後,曾大牛將範健帶到了曾二牛的墓穴。

曾家寨的人都是土葬的,在靠山的山腳下,聳立着一座座簡陋的墓碑。其中一座,就是曾二牛的。

“曾大哥,你先去忙吧。我想在這裡好好悼念二牛哥。”範健不忍讓曾大牛睹物思情,便勸說他離開。

曾大哥客套了兩句,便離去了。整個孤山墳地,只剩下範健及遠處正忙碌着的耕田農民。

範健輕摸着墓碑,心裡非常難受。這個樂觀助人且純樸的同伴,這個曾經在電影劇情中兩次與死神擦肩而過的朋友,他沒有死在輪迴空間,卻在現實世界不明不白地離去了。

難道現實世界的人心比輪迴空間的怪物更加可怕嗎?

範健的心五滋六味,他回憶着自從結識曾二牛的點點滴滴,傷感萬分。

直到日落西山,附近的農民也扛起鋤頭與傢俱6續回家,範健纔打算離開。過去的只能讓它過去了,範健從不執着,他唯一執着的,只有他的輪迴理念。

曾二牛還活着,因爲他影響了範健,範健也影響了何季。如今,中洲隊已經成爲一支真正背靠相助的輪迴小隊,同伴們爲了存活,互相幫助,這種輪迴理念的奠基人,是曾二牛。

範健下定決心,要將這個理念揚下去,直到他死的那一天。

“是時候回去了,曾大哥,保重。”範健向曾二牛的墓碑拜了拜,正想回曾家寨與曾大牛道別,突然,不遠處一把粗沙的聲音徐徐傳來。

“小美,想不到我們在這裡多留了兩天,獵物就自動送上門了?”

“喲,是個小帥哥呢,太可惜了,上次那個是我殺的,這個只能留給你了。徐章,這次你別弄得太難看了,儘快捏死他,我想回去洗個澡,好好吃一頓。”一把少女的尖聲幽幽響起,在這個遍佈墓碑的山腰,顯得格外陰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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