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車的是一箇中年大叔,看上去有五十歲左右,沒有穿警服,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警察。
“大叔,你也是警察?”路上實在無聊,我就看了一眼大叔問道。
“說是,但也不是。”大叔笑了一下說道。
“您的意思是?”我不解的看向大叔,什麼叫是,也不是啊。
大叔笑了笑說:“不提了,這事一句兩句也說不清楚,還是不說了。”
看着大叔欲言又止的樣子,我更加的鬱悶。是,也不是。看來這大叔是有故事的人啊,現在不說,一定是有什麼苦衷。
因爲我從大叔的眼睛裡面看到了睿智,這麼一個有智慧的人,竟然淪落到開車了,能沒有一點故事嗎。
“是,或不是。不是,亦又是。還是大叔有學問啊,可惜認識大叔晚了點。要是早點認識大叔的話,我也能學點啊。”我笑着說道。
大叔也笑着上下的打量了我一番,然後微微的點了點頭說:“我能有什麼厲害的呢,也是一個俗人,見金財也會起貪心,見看女色也會被迷住。”
大叔說完,就笑着看向前方,嘴角依舊保持微笑的狀態。
大叔的這句話我現在沒有當做什麼回事,以爲是大叔謙虛的說的。後來,這兩兩句話,竟然救了我的命。就是這兩句話,讓我多次化險爲夷,免受戰火。
和大叔聊着聊着,我們就到了碼頭。大叔將機車子停在一處很隱蔽的地方,就閉上眼睛睡了。
見大叔如此的氣定神閒,我更加感覺大叔不簡單了。不過大叔是什麼人呢?老警察,還是老臥底?
不過怎麼樣,大叔的氣魄都是值得我學習的。反正警方動手我纔過去,現在警方的車還沒有來,我也學着大叔閉目養神。
我閉了一會眼,還是不行。內心太緊張了,根本都靜不下來。
睡不着,我就開始觀察外面的地形,好爲一會做準備。可我看了一圈,發現全部是樹木,半點其他的都沒有看到。
“眼睛閉上,靜下心。”大叔依舊閉着眼睛,但語氣十分平靜的說道。
我看了一眼大叔,發現他沒有偷看我,我就連忙說道:“我很緊張,眼睛閉上一會,就緊張的要命。”
“做臥底的第一素質,就是心理控制。緊張是正常的,但是過分緊張的話,就會露餡。記住你的身份,一個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這樣的人怕什麼?緊張什麼。”大叔依舊閉着眼睛說道。
“大叔,我不是過街老鼠。我是一個小混混,只過窮了點。”我連忙糾正道。
“有父無母,身無分文。說小混混是好聽點,其實就是一個小要飯的。一個小要飯的,是不是人看到就不高興。這樣和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有什麼區別呢?”大叔平靜的說道。
被大叔這麼一說,我瞬間找到了新身份的感覺。可不是嗎?有父無母,身無分文。這個老爸還是一個賭鬼,有和沒有也沒有什麼區別。一個流浪的小混混,可不是人間人打嗎。
我都這樣了,我還怕個球啊。能有什麼樣的生活,會被現在還苦嗎。
很快我就進入了角色,心裡竟然有一絲的氣憤和怨恨。我心裡沒有那麼緊張了,閉上眼睛,開始悠閒的閉目養神。
隨着閉目養神的長久,我心情竟越來越平靜。我現在不但不害怕了,還有些期待販毒的生活了。
就在我開始想象的時候,突然聽到一個急剎車的聲音,隨後就傳來槍聲。
我的天啊,這是真的開槍啊。這不是假的,不是鞭炮啊。
“走吧,我們能出動了。”大叔聽到槍聲,立刻睜開眼睛。
大叔拉着我,步伐矯健的來到一顆大樹後面。
從大叔後面,我可以清晰的看到碼頭的槍戰。毒販這邊有四輛黑色的轎車,警方只有一輛大的,有幾位警員正躲在車子後面射擊。
大叔看了一會,指着遠處的一個黑衣服男子說:“你小心點過去,找他接頭就行了。”
“他?他是誰啊。我們接頭有沒有暗語什麼的?”我看着遠處的黑衣服男子問道。
“不用,你過去就可以了。”大叔平靜的說道。
我很狐疑的看着大叔,怎麼感覺這個不負責任呢?隨便指一個男子,就讓我過去。他怎麼知道我是臥底,我又怎麼確定他的身份。
萬一大叔看錯了呢,萬一那個人不認我呢。
“真的不用?”我再次疑惑的問道。
“快點去吧,現在正是好機會。”大叔推了我一下說道。
我本想不出去的,但被大叔推了這一下,不出去也得出去了。
外面槍林彈雨,我只好小心的往黑衣男子哪裡跑去。
黑衣男子看似在開槍射擊,其實在四處張望,好像在尋找什麼。
難道真的是他?我快步了幾步靠近了男子。我正準備跑過去,突然一聲爆炸,我連忙臥倒在地上。
我的天啊,這和電影裡的槍戰一模一樣啊。現在甚至比電影裡面的還要刺激,因爲我身臨其境,就在這炮火連天的戰場上。
我臥倒之後,半天才爬起來。我剛準備走,就看到一個人影站在我的面前。
慘了,被發現了。
我小小的站起來,擡起頭看向面前的男子。當我們四目相對的時候,我瞬間愣了。
哎呦我去,這不是陳一鳴嗎,這小子怎麼跑這裡了。
“表哥,真的是你啊表哥。”陳一鳴見是我,他連忙激動的一把將我抱在懷裡,大聲的說:“表哥,我終於找到你了。自從姑姑死了,我就一直找你,三年了,表哥,三年了啊。”
看着陳一鳴浮誇的演技,我在他耳邊小聲的說:“差不多得了,沒有人看的。”
“哈哈,凡哥,我們又並肩作戰了。我的身份是你表弟,名字不變,走吧,帶你去見文哥。”陳一鳴笑着在我耳邊說道。
我們相擁過後,就分開了。警方見我接頭順利,就開始裝作打不過,然後慢慢的撤退了。
“哈哈,什麼狗屁警方,幹不過老子了吧。哈哈!”一個穿着黑色皮衣的光頭刀疤男,見警方走了,拿起槍對着空中開了兩槍,大笑着說道。
“他就是我們的老大,蔡文中,文哥。過去吧!”陳一鳴指着刀疤男,嚴肅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