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轉眼和閆峰開始約定好的時間就過去了半個月,期間黎星河聯繫了一次宋遇安。
閆峰沒有一點放過她的意思,那麼她也沒必要繼續和閆峰周旋下去,她沒有那麼多時間和力氣了。
宋遇安回覆她說因爲時間太久了,之前存放照片的電腦他早就沒有用了,所以需要一點時間去修一下。
又告訴她說維修店那邊表示因爲電腦太老的緣故可能需要一週時間,果真過了一週,宋遇安就把東西拷在了U盤給她了。
看了照片後黎星河不禁一陣顫慄,照片裡的閆峰不復往日的溫柔形象,一直戴着的眼鏡早就破了,掉在了地上。
而閆峰自己渾身淤青,鼻青臉腫,全身上下一絲不掛的縮在牆角的角落。
宋遇安這個人真的太可怕了。
黎星河選了幾張,打上了厚厚的馬賽克,然後用打印機打印出來了,裝在了文件袋裡。
拿出手機約上了閆峰下午見面。
閆峰一口就答應了,兩人還是約在了上一次見面的咖啡館。
“怎麼,這麼快就準備好了?或者說是想好了?”
黎星河保持着微笑,開口道:“今天約你是想給你看個東西,你看了之後再做決定。”
說着從包裡掏出了文件袋,“先看看吧,閆峰,我想裡面的內容會讓你感興趣的。”
閆峰滿臉狐疑的打開了文件袋,黎星河看着他的臉色“唰”的一下就變了,沒錯,自己想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艹,我他媽的怎麼就忘了宋遇安這個狗玩意兒!”
黎星河聳了聳肩,“如你所見,這次是我約你,我打了馬賽克,下一次,我可就不敢保證是誰在哪裡以什麼方式約你了。”
“你威脅我?”閆峰被氣的不輕,聲音都有些扭曲。
“不是威脅你,只是覺得我們沒必要搞的那麼僵,畢竟以前跟你在一起過,我不想傷害你的。”
“呵呵,黎星河你是不是沒有搞清楚狀況,你的身份,和我的身份,你猜誰更能引起軒然大波?A城排第三的房產公司的老總啊,新聞會報道你還是報道我,你心裡比我清楚吧?不如我們都試試誰會上頭條?”
“我很清楚,可是現在星塵已經和我沒有關係了,我已經簽了股權轉讓書了,星塵的老闆早就不是我了,或者說,星塵現在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你要是不信現在可以看看,看下法人和股東里還有沒有我的名字。”
“還有啊,我老實跟你說吧,我得了胃癌,醫生說是晚期,已經沒有幾天日子了,我一個快要死的人,我還怕你跟我拼的魚死網破?”
黎星河喝了口熱咖啡,頓了一下趁着閆峰還沒完全緩過來又開口道:“倒是你,閆峰,現在家庭美滿,有老婆有孩子的,也有一個還不錯的工作,我沒搞錯的話你在新星地產吧?那個陳總和星塵還有過合作關係,我想你應該知道的對吧。”
“你說你要是真做了什麼想不開的事,我敢保證你的老婆會知道你所有不光彩的事,你現在的工作也不保,包括A城整個關於房地產的行業都不會用你,最後,我也敢保證,讓我的律師送你去監獄過幾年,所以,閆峰,我要是你,我一定不會選擇魚死網破來換一個你根本承擔不了的後果。”
閆峰的手握的很緊,牛皮紙的文件袋被捏的滿是皺褶,“黎星河!我就不該給你這麼多時間讓你來調查我。”
黎星河不置可否,當初答應閆峰確實是她的緩兵之計,她要扳倒閆峰要有足夠的東西才行,所以她需要一點時間。
“現在還不晚,你不做想不開的事就行,你的那些照片,我手裡可有不少呢.....如果你真想玩,我會陪你玩到底,不過你可以看看是我能玩到最後還是你。”
閆峰一時說不出話,他自己也明白,不論是哪方面,他確實不是黎星河的對手。
閆峰氣的一掌拍在了桌上,不小的動靜引得周圍的人都往這邊看了幾眼,“黎星河,算你狠。”
“閆峰,你沒必要這麼恨我的,仔細想想,我們在一起的時候很快樂不是嗎?再怎麼說那也是我跟你在一起之前的事了,你實在沒必要如此介懷。”
“包括那個視頻,你知道是誰發給你的嗎?是宋遇安,他爲了追求我,錄下了那個視頻,他也清楚你的性格,所以他選擇了這麼做,閆峰,你被利用的很開心嗎?”
閆峰怔住了,“你說什麼?”
黎星河一圈一圈的攪着瓷杯裡的咖啡,“你如果不信,可以問問宋遇安,畢竟你們是室友,應該還有聯繫方式吧?”
“你說真的?”
“一個快要死的人,還有什麼真假,你不知道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嗎,閆峰,你該恨的人不是我,更何況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現在你過得不是很好嗎?家庭幸福,所以我最後勸你一次,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好了,我走了,有事再聯繫吧。”
黎星河說完就拿起放在凳子上的挎包走了出去,閆峰愣愣的看着黎星河瘦削的背影,心裡頓時百感交集,舊事再被提起,透過黎星河的背影彷彿看到了那一年的新年。
他和家人朋友在一起看春晚,和主持人一起倒數等着新的一年到來,隨着主持人倒數完最後一個數,他等來的不止新的一年。
還有黎星河站在校園門口的那兩段視頻。
他不知道是誰發給他的,那人發給他後還給他發了幾句話,言語之間無不表露出一股黎星河是在跟他在一起的時候,又跟有婦之夫搞在了一起。
換成任何人這都是受不了的,他當即就給黎星河打了電話,發了很大的火,最後和黎星河鬧的不歡而散。
原來,自一開始他就被宋遇安矇在鼓裡玩了嗎。
如果不是今天黎星河告訴了他,那麼他還要活在錯誤的仇恨裡活多久。
窗外的陽光很盛,可依舊讓他感到遍體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