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遠的地平線,陰雲密佈。英武的兵卒勇敢地與外來者交戰。宣雲理拉近視角,好讓自己能看得更清楚。他身邊簇擁着十幾個人,都趴在懸崖上的巨石後面,小心翼翼地窺看這場戰爭。
宣雲理逐個鎖定目標,準備在戰鬥中坐享漁翁之利了。這次來的十多個人裡有他帶領的幾個人,其中包括堂主最信賴的鬼手。
宣雲理輕輕別過頭去,與鬼手低語:“確定消息來源了嗎?”
“指揮長剛剛確認了消息來源,底下的確實是冰的屬國。但另一方不能確定到底是哪裡的。”
“她告訴你行動計劃了嗎?”宣雲理埋下頭,爲伏擊做最後的準備。
“一切聽從堂主安排。”
宣雲理沉默片刻,通過無線電傳達命令:“把槍放下吧,這東西沒用。”
另一邊。
莫逸欣坐在紫金堂的指揮室裡無所事事。
紫金堂是安知一手帶起的組織。這個組織可以看做黑幫邪教也可以看做上市公司。紫金堂名下有十幾處產業,每個月底下的產業集團都要給紫金堂“進貢”。紫金堂的正常運行完全依靠“進貢”的錢。
“怎麼這麼無聊啊!眼鏡你陪我出去逛街!”
“指揮長,堂主還在外面過任務,後援現在撤了不太好吧,萬一...”眼鏡男囁嚅道。“堂主回來會罵死咱們的...”
莫逸欣踩着拖鞋進了更衣室:“眼鏡你怎麼那麼事兒啊,後援撤了...誰說讓後援撤了!我們出去逛街不能把奶媽留在家裡給堂主奶血啊!”莫逸欣麻利地脫衣穿衣,“你那是不負責任!”
“是是是是我不負責任...”眼鏡男嚇得結巴起來。說實話莫逸欣真的是個美女,要臉蛋有臉蛋,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最重要的是她還不敗家!誰要是有她當女朋友這輩子都享福。“我們這就出去逛街!”
莫逸欣踩着長筒靴,套着白色的熱褲,上身白襯衣配風衣,緊身的衣服包裹出她的胸和臀。她大步流星地從更衣室衝出來,拽着眼鏡男的胳膊就下了樓,直奔車庫。眼鏡男耷拉這腦袋,捂着鼻子,緊緊盯着走在前面的莫逸欣的屁股,那種感覺真他媽是太爽了!!!爽爆了!!
戰場上。
宣雲理低聲對鬼手說:“去解決了。”聲音平靜,絲毫沒有波瀾。
鬼手應了一聲,突然轉身。手裡的MP5接連點射,所到之處岩石崩裂,血花四濺。十幾個人的隊伍瞬間只剩下了安知幾人。
“只用了二點五七秒。”宣雲理從衣兜裡掏出一盒煙,遞給鬼手一隻,自己又點上一隻。“這樣就行了,拿上東西,我們該走了。”
蔥莽的山野間,一列火車疾馳。關於這輛火車的任何資料在鐵路上管理資料的部門都查找不到。這輛車完全脫離着鐵路部門的監管,在不見人的山野之中穿梭。這火車外面刷着綠漆,全不比高鐵的現代感。
沒人能想到,在蒼老的外表下,竟有一顆極度奢靡的心
火車內部盡是豪華的裝飾,單向玻璃是它的窗戶。火車內壁有金銀寶石或是畫着端坐的、卑躬屈膝的、袒胸露乳的女性的壁畫。火車裡有許多包間,專門用來給那些有權有勢的人們提供交易場所。
安知靠着椅背,眯縫着眼睛感受着身邊少女的按摩。他對面坐着一個二十出頭的男人,叼着粗壯的雪茄,噴雲吐霧。
“吶,您準備什麼時候開始交易呢?”安知玩味地笑笑,頗具深意,“我身邊這位小姐的手應該很酸了,我可不願意讓這麼美麗的少女受累。”
“白色旌旗遍插大地,此刻腥風血雨結束。”男人微微笑着,好像在品味着什麼。“您相信這預言嗎?白色的一方是最終的勝者。”
安知盯着對方油光發亮的背頭,毫無預兆地笑了:“可你我都不是白色,所以先交易吧,我回去好交差。”
“交易肯定是要做的,不過您還會受限於誰嗎?您已經是紫金堂的堂主了,雖然不免有篡位的嫌疑...您可別介意,也幸虧您是紫金堂現在的堂主,要不然我和紫金堂可是沒幾乎合作。”男人道。
安知摸不清對方的意圖,不好輕舉妄動:“那就麻煩了,”安知直起腰,將側放在腳下的黑皮箱放在平滑的大理石桌面上,“這是現金。”他把皮箱推向對方,打開了箱子。裡面是滿滿一箱子的金條,金條上都有奇形怪狀的花紋。他做個“請”的手勢。“到您了。”
“還真是沒耐性啊。”男人頗爲無奈地搖搖頭,“東西當然準備好了,而且我還帶來了契約。意思就是,”男人拍拍手,身邊的從者雙手遞上一個方方正正的黑色匣子和一卷羊皮。“給您‘晶’的同時再附贈您一個容器。”男人接過,打開那一卷羊皮。安知微微一怔,羊皮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看不懂的咒文。
“祝您早日登上世界之巔啊,不過可別在那之後就恩將仇報地殺了我。”男人推開羊皮卷,使安知能看到黑色匣子。“現在我們就在這麼多人的見證下,打開冰封‘晶’的棺材!”
他從旁邊拽過一個女孩,掐住她的脖子:“你還是處女嗎?”
女孩因呼吸困難臉色漲紅,安知看見她輕微地點頭。
男人鬆開女孩的脖子,對着旁邊的美女從者說道:“看你的咯。”
安知別過頭,儘量不去看那血腥的一幕。
“好了好了,看看吧,鎖已經解開了。”男人笑嘻嘻地說。那黑盒子果然打開了,安知只是看了一眼就再移不開眼。
安知把手伸進黑盒子裡,抓住那個微涼的東西。那東西似乎是活的,在他的手裡微微顫抖。但是沒有任何人見過這種生命體,即使是對生物研究極透徹的人也不一定能判斷它屬於什麼科類的種族。它在人類對世界的理解範圍之外!安知閉上眼,提着那東西放在羊皮卷的中央。他劃破自己手指將血滴在羊皮捲上,看着小蟲子似的血液在契約書上畫出一個符文組成的圖案。
“希望這個馭術者能帶給我好運。”
“火般飄忽不定,幽深的靈脈和銀色。夜的境終焉在際之線,無邊無際,是永恆。”安知詠頌起古老的咒文,他的周圍變成了黑色的虛空之境。
明明只有安知在張嘴說話,但虛空中卻出現了另一個聲音,緊貼着安知聲音之後。
“無端的開始和終結。”
“爲破碎的鏡面,是夢流離(夢般縹緲無依),必是灰黑之物(禁錮的塵封物)。”
“破滅的黑,無窮,無盡,無限!(Jade之降臨!)”
那一刻,安知看見了最雄奇的景:火焰滔天,世界殘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