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羣人聚在廢棄的廠子裡面,唐夢已經被打暈了過去,正被他們圍在中間,雲姐吸了一口煙看着那些蹲在牆角落面壁思過的人,恨不得一腳踹過去!
“叫你們抓個人也能夠弄成這樣!”
原本到了手的籌碼竟然給換了都不知道,她還已經給沈墨發了簡訊了,現在被沈墨看見,他一定已經有了防備了,到時候別說是抓住安然了,就算是能不能找到人也是一個問題!
那些人也是沒想到會弄成這樣,一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纔搞定沈墨公司的攝像頭,竟然還抓錯了人,發怒的看着地上的唐夢,抓錯了就抓錯了吧,她還嚷嚷什麼嚷嚷!
那羣人裡面,一直都沒有說話的就是洛冷辰了。
雲姐看着他冷靜的樣子,心想他是不是有什麼想法,於是問:“你有辦法?”
洛冷辰視線從唐夢身上移開:“也許,抓了她比抓住瞭然……安然更加有用。”
雲姐疑惑的看向他,他慢慢解釋:“沈墨並不是一個冷血無情的人,唐夢對於他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弱點,他還是會和之前所約定的那樣,出現的。”
因爲,他隱隱約約的想起了和沈墨早幾年的事情。
這裡面,還包括着一個裴詩詩。
前幾年的時候,裴家,還沒有敗落,而裴詩詩作爲當時的裴家大小姐,她在外人看來是有着明星的身份,可是有裴家的人在,她的另外一重身份並沒有被人知曉,裴家和沈家,原來按照沈媽媽的意思,是打算聯姻的,後來因爲裴家敗落,而裴詩詩的明星身份,叫沈媽媽很難接受她,她沒有了裴家那個家族的支撐,什麼都不是,所以,沈墨在訂婚前夕逃婚的行爲,沈媽媽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那個時候,他還不知道是沈墨不要裴詩詩的,搶了裴詩詩,會不會叫沈墨難受?
也許就是因爲那樣,纔有了他和裴詩詩的初遇,但是,很意外,她給他的感覺,很奇特,也許,他默認了自己的假戲真做。
那個時候,他只聽說,沈墨在和裴詩詩退婚之後就和一個女人開始糾纏不休起來,他自顧自的以爲,那是沈墨的欲蓋彌彰,弄出的反應越是
發,就越是在告訴他,他不在乎裴詩詩,可事實上,這卻正是說明了沈墨心裡面是在乎唐夢的,他一心一意的以爲是這樣,卻沒想到,那些不是什麼沈墨的計謀,因爲,沈墨那個時候從未把他當做過是自己的對手。
可笑的是,他自己給自己樹立了一個敵人,卻是假想敵,沈墨,從來都沒有把他放在眼中過。
如果他沒有估計錯誤的話,當時的那個人,應該就是唐夢了,不管她和沈墨之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但是當時傳得火熱的傳聞卻不是假的,而那個時候沈墨爲了保護她更是掐斷了媒體能夠拿到那個人照片的所有途徑,沈墨那樣的人,絕對不會放着她不管的。
洛冷辰自嘲一笑,果真是那樣,說道自私,沈墨比不過他。
果然,和洛冷辰所料想的一樣,沈墨發了簡訊過來,雲姐說出時間和地點,過時不候。
時間,定在兩個小時之後,而地點,就在他們現在所在的廢棄工廠。
之所以這麼着急,是因爲雲姐也是有顧及的,兩個小時的時間之內,沈墨就算是有心,也找不到幫手了。
兩個小時時間一到,很準時的,沈墨就出現了。
在被人反綁住了手腳之後,沈墨才被帶來見雲姐。
“是你?”沈墨看着眼前吸菸的女人,眉頭一皺。
原來,是她。
雲姐使了一個眼色,那羣人裡面立刻有人一腳踢在了沈墨的小腿肚上面,腳一崴,沈墨咬牙蹲下:“我見過你,以前在我們家的時候,你吵上門來,說是要叫我爸身敗名裂。”
沒想到那個時候的小孩子,竟然還能夠一眼認出自己來,雲姐臉上有着猙獰的恨意,很濃很濃,像是回到了很多年之前,那個時候,她還是一個正準備收手不敢的陪酒女。
就因爲經過那房間,她的一生才發生了那麼突然的劇變,由天,衰落到地上。
她是一個陪酒女,所以不奢望能夠找到喜歡的人,只想着乘着年輕,多掙一些錢,她僅僅只是陪酒,但是,燈紅酒綠,有誰會相信她的話?再多的解釋,在別人眼裡面也不過是一些可笑的掩飾罷了。
沒想到,她真
的會遇上一個願意娶她的人。
要是那天,她沒有經過那間房,也許一切就和她想的那樣美好了。
她恨那一天,恨那個男人,卻在三個月時候,發現自己懷孕了。
她所有的黑暗,都是因爲沈慶天!
而眼前站着的,就是沈慶天的兒子!
叫人扶起沈墨,雲姐冷笑着,把手裡面的棍子換成了搶。
她的一生早就已經被沈慶天給毀了,自打設計好這一切,她就沒打算沈家的人會放過她,沈家,最寶貝的不就是沈墨這麼一個孫子嗎?
猙獰的笑意爬上了她的臉,滿是恨意的眼睛裡面,就像是關押着來自地獄無數只的厲鬼。
沈墨剛剛已經被打了幾棍子,雙手反綁在身後,使不上力,兩邊又有人拉着,擡起頭,黑漆漆的槍口,正在邪惡的視線之前,對準了她。
這個時候,他卻更加像是從那黑漆漆的槍口裡面,看到了另外的一張臉,常常將一雙眼睛都笑成了月牙狀。
訂婚宴上面,她說,沈墨,我真的覺得假戲真做也不錯。
公司裡面,當着那麼多人,她踮起腳尖吻住了他的脣,還告訴她,她想要和他結婚。
安然,想要和沈墨結婚。
那些記憶,就像是決了堤的潮水一般涌過來,所有的人,都變成了她。
然然……然然……
爲什麼會有這麼多個她?是因爲幻覺?
耳側,有什麼聲音響起了,身體不受控制的重重一顫,有痛的感覺,傳遍全身。
眼前,那張臉笑開了,緊接着,卻又是哭了起來,就像是第一次見她的時候,一個人在吧檯上面,喝醉了酒。
不可遏制的疼痛,終於還是席捲全身了。
仰頭倒地的時候,漫天的繁星,閃爍不已,確實有些模糊了,唯有那個人的臉,越來越清楚。
眼皮好重,無邊的睏倦襲過來。
黑暗裡面,有什麼人撕心裂肺的叫聲。
“阿墨……”
蒼白的脣,努力的想要揚起一抹笑。
阿墨,那樣叫他的人,他知道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