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怎麼也想不到,出現在自己眼前的人,竟然會是沈墨,他不是已經走了嗎?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心底的疑問一個一個冒出來,人卻已經被沈墨狠狠地揉進了自己的懷中:“出了事情,什麼時候會第一個想到我?”
或許是真的害怕了,安媽媽在裡面也不知道怎麼了,安然沒有排斥他的懷抱,反而朝着裡面擠進去了一些,雙手攔住了沈墨的腰:“家裡面,好像就只有我媽媽一個人……”
沈墨拍了拍她的頭,有些人不忍心再去責怪她,只是安慰道:“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你看,警察不是已經來了嗎?”
安然一看那麼多人都在,自己還抱着沈墨,臉頰一紅連忙低下頭:“你怎麼會來的?”
沈墨一笑,又是那種邪氣的樣子,眸底的深沉被他遮住,安然看不見:“想起在車上就覺得憋得慌,總是要討一些好處才行啊,越是想下去便越是不舒服,就來了。”
其實,真相卻是安然打到警察局的那個電話,沈墨不過是剛好去哪兒罷了,誰知道竟然會聽到那個電話,僅僅只是聲音便已經將他的心狠狠的揪起。
“我擔心……”安然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門啪嗒一聲,竟然……被人從裡面給打開了?!
站在外面正在做着準備的警察,也愣住了,因爲走出來的,正是安爸爸和安媽媽,臉色,有些鐵青,尤其是在看到安然和沈墨抱在一起。
“要是沒地方去的話,就去我哪兒住一下?”車上,依舊是沈墨淡淡的帶着壞意的笑,“反正,我看伯父伯母是鐵了心的不要你踏進家門一步了,竟然連換鎖這個辦法都想到了。”
安然幽幽的看了他一眼:“那是,嘲笑吧?”
一手捂着臉,安然簡直都不想見人了,真是太太太太太丟人了!
門打不開,鎖眼又有過被撬開的痕跡,是誰都會想到非法分子潛入室內做壞事的!安然還記得當時安媽媽和安爸爸兩個人完好無損從裡面走出來時候,那些和自己一樣呆愣掉的警察,一字排開站在兩側,有些甚至連下巴都快要掉地上了。
“爸
,媽?”
而最後的最後,安然才弄清楚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安爸爸從監獄裡面出來了,但是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了,一回到家裡面就開始大發脾氣,後來索性還請了開鎖匠來給換了一把新的鎖,難怪安然會打不開門。
“你這段時間先好好的想一想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什麼時候想好了,什麼時候纔有資格進這個家門。”
這是當時安爸爸一把把門給關上時候告訴安然的話,安然看得出來,爸爸這一次是動怒了,比之前知道她離婚時候還要生氣,可是安爸爸就是這樣的脾氣,就算是你犯了天大的錯,他也要你自己想,卻不肯說一個字,從上了沈墨的車開始安然就在想,自己究竟是什麼地方做錯了?
可惜,這一路上,安然愣是就沒想出來自己究竟是哪兒又做錯了。
“你們家爸媽,很有趣,也很實心眼兒。”沈墨突然說道,“看來,以後肯定要多費一些心神了。”
最後一句他說得很低,安然並沒有聽見,只是點頭:“嗯,我爸媽就是這幅性子,我估計這一次我至少一個月不能進門了。”
沈墨一笑,將那一種叫做求之不得的笑意隱藏在眼底:“正好,這一個月陪着我住在一起,免得到時候老爺子帶着人來偷襲被抓包。”
安然一把打過他伸過來的手,一臉的警惕:“我幹嘛要和你住在一起?”
沈墨挑眉,低低的聲音有些揶揄:“難道,你以爲在這裡你兜裡面的那些錢還能夠租一間房子?”
安然被他一噎,說不出話來,她剩下的那些錢別說是租房子,就算是吃飯,也不夠幾頓飯的飯錢。
“而且,”沈墨繼續威逼利誘,“老爺子最爲討厭的就是別人騙他,要是被他知道了真相,我要倒大黴,你也逃不脫的。”
沈墨瞧着她那副咬牙切齒卻又不敢動手乾生氣的樣子不由得一笑,這日子過得,倒不算是很無趣。
“唔,或者,你還希望去找你的前夫,那個洛冷辰?”汽車剛好便從一個隧道駛過,昏暗不清,安然也沒有特別的注意沈墨的神色,想起自己打過去的那
個電話,不由得嘲諷一笑:“離了婚,我們之間就什麼都不是了,哪怕我跪在地上央求過去,他也未必會看一眼。”
憐憫,是洛冷辰不會有的東西,商場如戰場,他能夠在商場以着絕對的姿勢嶄露頭角,當然不會有功夫去憐憫別人。
幽幽的語氣,怎麼聽怎麼都像是怨婦纔會說的話。
“也是,所以,”沈墨朝着安然靠了靠,淡淡的古龍香水氣味從他身上散發出來,“與其去央求他,到不和我合作,我卻一個未婚妻,你缺一個暫時的容身之所,正好。”
安然沒有說話,也許是還在思考,沈墨,卻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
不管如何,哪怕她一味的退縮,他也會步步逼近,只是,眼前纔剛剛開始,逼得太緊,人都會被他給嚇跑的,他有的是時間,慢慢來。
裴詩詩從劇組趕着回家,現在,她開始試着將生活的重心從拍戲趕通告轉移到家裡面來,家,這是她和洛冷辰的家。
換鞋的時候,裴詩詩一笑,這個家已經裡裡外外煥然一新了,再也沒有了之前那個女人一丁點兒的氣味,從現在開始,這個家裡面的女人,只會有她一個人。
客廳傳來一陣刺鼻的酒味,裴詩詩探過頭去一看,洛冷辰正躺在沙發上,旁邊地上茶几上放着好幾個酒瓶子,已經空了。
“辰?”裴詩詩拍了拍他的臉,又紅又燙,看來,他已經是喝醉了。
洛冷辰感覺渾身灼燒的厲害,突然有一股清涼的感覺從自己的額頭上面傳過來,伸手,將那種舒服的感覺抓住。
耳側,是關切的聲音:“辰?”
他腦中閃過許多的景象,其中,有好幾次他也是喝醉了的,那個時候,好像總是有着一個弱弱的瘦小的人,吃力的扶着他去洗澡,然後再搭理他留下的那些污穢的東西的,那個人,是誰?
毫無意識的,他喚了一聲,只覺得抓在手中的東西似乎有些僵硬了。
裴詩詩視線落在那一堆酒上面,剛剛,他口中叫出的名字,是然然,然然……她所能夠想到的,就是那個從這個屋子裡面被她擠出去的女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