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一份資料被泄露了出去,並在神落國流傳着……
落擎在自己的臥室中看着被擺上桌面的那份資料,心裡是五味雜全,就像是掉進了一個溫柔的陷阱裡……
在此同時,許多的勢力頭子都得到了這份資料,他們的心情很簡單,只有一個,那就是交好落峰,交好落家。
而這份資料也被送到了神落國的皇宮內院中,龍不悔坐在龍椅上,在黑暗中思索着,忽然空蕩蕩的金龍大殿裡傳來一個聲音:“皇上,聖旨已擬好。”
“嗯……”
朝霞爬上來了,天就要亮了。
落峰醒來,看着自己身上似曾相識的金色大錦被,就知道自己一定是在夏侯長生的房間裡。落峰看着自己一身清爽,就知道肯定是長生幫自己收拾的,落峰從自己的空間戒指裡翻了翻……
落峰空着手,腦海裡有一隻烏鴉嘎嘎嘎的飛過,流了一地的鳥屎。
“怎麼會?”
落峰明明記得自己在空間戒指裡儲備了幾件黑衣的!
落峰這纔想起來,在叢林中的時候,他將衣服給了田土和夏侯長生。
落峰一個手指頭,將那件豔紅繡金的長袍拿了出來,看着背後那筆尖朝天的御筆,將衣服穿在了身上。
落峰走出門,看着矇矇亮的夜空,還有幾許星辰掛在遙遠的天際,閃着光。
戚深立在門口候着他,看看一身紅衣的少年站在那裡,不知覺得眯了眯眼,戚深總覺得這一身豔紅繡金的長袍將落峰的那種收斂的氣息,都暴露了出來,不可逼視。
“落峰少爺,請到大廳用飯,這是主人囑咐我的!”戚深說完就帶頭走在了前面。
落峰摸了摸扁扁的肚子,跟着到了大廳,到了才發現長生已經醒了,正坐在精緻的餐桌上等着他。
夏侯長生看到落峰來了,就對着他打了聲招呼:“快坐下吃飯吧!”
兩人邊聊邊吃,正說得開懷,一個侍女走了進來,對着戚管家說了什麼。
戚深走到夏侯和落峰的身前,說道:“是落家的家主,在門外求見。”
夏侯長生看了一眼落峰,就收回了視線,說道:“傳!”
落峰放下了手中的餐具,靜靜地在椅子上思索着:“父親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不過片刻間,落擎就跟在戚深管家的身後進來了,看着正在吃飯的兩人,先是對着夏侯長生說道:“夏侯公子,落某不知該如何感謝您,一直對峰兒這麼好……”
夏侯長生看着這個一身清冷的人對自己如此,趕緊站了起來:“伯父,落峰是我的至交好友,這都是我該做的,您不要這樣,叫我長生就好。”
落峰也對着落擎說道:“父親,您就別跟長生客氣啦,您吃早飯沒?在這裡吃一點吧!”
落擎坐了下來,對着落峰說道:“峰兒,今天我來找你,是因爲皇上下了聖旨,邀請你進宮,參加慶功宴。”
落峰不解的問道:“慶功宴?”
落擎沉思了一晌,才說道:“這個慶功宴我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傳話的公公告訴我是大喜事……”
“可是神落國近期並沒有什麼功勳值得慶賀的啊……”
落峰抿了抿嘴,眼睛深而幽暗,純粹得像是上好的墨晶:“那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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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峰站在神落國皇宮的大門口,看着五爪金龍鏤空雕刻其上的城樓,神武威嚴的兩臺麒麟神獸雕像,以紫金爲料,鑄就而成,威風凜凜的蹲守在神落國皇宮的大門口。金甲加身的士兵站成整齊地一列,在大門的兩旁守候着。
一個士兵見到了落峰、夏侯長生、落擎等人,上前道:“請出示邀請函!”
落擎走上前將邀請函拿到了前面,守衛看着那張精緻的金龍符文烙印其上的邀請函,望了一眼這幾人,對着他們先是深深地鞠躬,就將他們放行了。
他們漸行漸遠,沒有看到那青年金甲守衛還在遠處,深深地鞠着躬,並沒有直起他的身子,而其他的金甲守衛見到隊長如此作爲,也紛紛彎下了自己的腰身。從遠處看去,三人走進了巍峨的城樓,背後是一隊整齊地、在陽光下閃着光的金甲武士,他們深深地弓着身,遠去的兩個紅袍身影顯得格外的奪目而火熱。
落峰邊走邊看,一路上,珍稀的彩色玉石雕飾着的地板,美麗的花朵在冬日下燦爛的綻放着,華麗的城樓,分佈而列,琅琊高築,五步一環,十步一亭,遠遠望去,閃着金光的皇宮大殿就在那高高的直達天梯的石階之上。
落峰不禁眯了眯眼,這裡真是太閃了。
一路上,全是步行的人,攀登着高高的石階,足足有萬前臺之多,也不知道開國皇帝是怎麼想的,將石階建的如此陡峭,要是有人從上面摔下來的話,恐怕沒有生還的可能。
落峰看着周圍的那些耋耋老者,在宦臣的攙扶之下,向着上面艱難的攀登着,不禁生出了一種古怪的想法:“這神落國的開國皇帝,不是爲了讓那腐朽的老臣自動告老還鄉,才建的這個登聖石階吧?”
落峰越想就越覺得可能。
他是一點都不擔心神落國邀請他的原因,他和這神落國皇室根本沒什麼交集,談何利益關係,落峰想得還是太簡單了……
落擎今天一身白衣加身,落家的徽章綴在右胸前,一目瞭然,夏侯長生今天本來是一聲玄衣的,可是在看到落峰非常罕見的在這種非比賽的場合竟然穿起了紅衣,也就換了一身,跟着落擎到了這神落國的皇宮。
在他的心底不自覺的對比着,心底只有一個詞不自覺的浮了上來:“浮華!”
怪不得,這神落國必需緊巴巴的倚仗這兩大世家,在帝落國和天落國的覬覦中,求生存,實在是神落國的武力值太低了,軍事力量太過薄弱了。
很快臺階就走完了,落峰放眼望去,只見遍地的紅,漫天的色彩,這是要舉行國禮嗎?
落擎也瞠目結舌的看着這一切,心裡忽然不安起來:“神落國難道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嗎?”
夏侯長生也是心底一抽,這是什麼場面?“和自己國家舉行皇夫加冠禮怎麼這麼像?”
夏侯長生不自覺的在心底慶幸着,自己換了一身紅衣,他不由得擡頭向着落峰的一身豔紅的長袍看過去,真是……
太合適了!
落擎對着落峰和夏侯說道:“你們兩個謹慎些,我總覺得今天這陣仗不太對勁。”
落峰心一提,點了點頭,夏侯也跟着說了:“我會保護好落峰的。”
很快有侍者將三人迎到了那紅地毯之上,向着前面的宴會中心而去,落峰看到了不少熟悉的身影穿梭在這皇家宴會中,“沒想到不僅七大世家的人來了,連不少的隱世家族都現身了,到底這個慶功宴有着什麼號召力,竟將主大陸上的的大勢力都請動了……”
落峰和夏侯一左一右的跟在落擎的身後,兩個紅袍少年,各有風華,在一身白衣的清冷氣質的落擎身後竟然顯得異常的和諧。
一路上走來,落峰三人敏銳的注意到了周圍人的眼神,落擎的心裡就是一咯噔,不禁想起了昨晚影一送來的那份資料……
他的心裡有了不好的預感。
此時時候還尚早,慶功宴還沒開始,有些個重要的大人物也還沒有到場,在場的人,隨意的端着金樽走動着,寬大的袍子上都帶着自家勢力的標誌,醒目的點飾在胸前。大家互相問候、說說笑笑,但是落峰總覺得那些目光在瞟向自己,錯覺嗎?
落峰和夏侯三人坐在席上,靜靜地等候着……
就在這時,拾階而上的來人引得大家紛紛側目而視,只見一個白色蟒袍妖孽地向着望着他的人那麼一笑,白色蟒袍的領口處精緻地繡刻着銀色的繁複花紋,襯得那臉越發的不可直視,尤其是那雙含笑的細長眼線,生生得被帶出了一種魅惑衆生之感,引得周圍的少女、少婦紛紛眼含春水,“真是一個迷人的男子!”
落峰感受着白袍男子身上環繞的那種氣息,總覺得有着一種熟悉感,好像?
落峰沒有思緒,心裡在猜測着:“他是誰?”
夏侯長生在看見這個白色蟒袍男子的時候就是身子一震,又看了一眼男子肩頭的翅膀標誌,不自覺的挺直了背,“他怎麼會來這裡?”
濮陽翔天掃視了周圍一圈,暗暗鬆了一口氣,“還好他沒來,我還沒準備好呢……”
他身後的老者,對着侍者說了什麼,那人就引着一行人向着落峰他們的方向而來。
最後站定在落峰他們這一席,濮陽翔天微微勾起嘴角,一抹邪笑蔓延其上,“落家主,我能坐在這裡嗎?”
落擎站了起來,清冷的臉上沒什麼表情,開了口:“當然,這裡還有那麼多空位,您隨意。”落擎的聲音帶着一種冰冷的華麗感,引得濮陽翔天的眼神微暗。
濮陽翔天看了看,最後坐在了夏侯長生的旁邊,然後主動打破了靜寂:“夏侯小朋友,還記得我嗎?”
夏侯長生沒有動,將手中的茶飲了一口,緩緩地放在桌子上,狹長的鳳眸帶上了一種尊貴的光芒,他看向濮陽翔天,用平緩、磁性的聲音說道:“當然,鼎鼎有名的天魂之子,誰人不曉?誰人不識?”
也替落擎和落峰解了心底的疑惑,周圍的人也都關注着這一桌,在聽到那個紅袍華美少年吐出“天魂之子”四個字之後,就紛紛心底駭然,紛紛將目光沒有遮掩的焦灼在濮陽翔天的身上。
濮陽翔天,瞟了一眼周圍的衆人,收回視線,邪魅的一笑:“哈哈,這麼多年過去了,虧你還記得我!當時你也就才四歲大吧。”
落峰聽着,心裡的疑惑更深了,天魂之子?
天魂?
天魂?
好熟悉,在哪裡看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