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毅一人回家,在別墅裡冷冷清清,洗漱完畢後躺在牀上,可是兩隻眼睛看着天花板卻依然沒有任何睡意,或許是因爲內心的失意,好久好久了,他的內心沒有了那樣的失意與空空的感覺,像是自己內心的所有的內容都不屬於自己一樣,空蕩蕩的在一個偌大的房間裡沒有了依靠。
失眠的溫毅起身走進對面的屋子裡,這是一間奇怪的屋子,進去後就會覺得進入了毛坯房,沒有任何的修飾,灰色的牆壁依然會泛起白色的條紋,有些潮溼的味道,這間大房子裡只有那麼一張牀,牀上的被子潮溼且有些發黴的味道,囂張的鋪滿整張牀。
溫毅走過去,沒有動牀上的分毫仰身躺下去,皺着眉頭躺在牀上。
可是如此一來,他更加的睡不着了。
一絲苦笑掛在嘴角,他已經選擇了放手,那麼誰能夠放過他?
他不想出現在她的面前,既然她已經選擇了慕容曦那麼就讓一個人給她一個純粹的愛,給她她想要的幸福,他一直都是這樣想的,給她一個簡單的愛情,一份簡單的幸福。
從前是,現在也是,可是……似乎怎樣做都是不對,原來是對待她的不對,現在是對待自己的不對。
他自己都不明白爲什麼,爲什麼每次當他得知她要跟慕容曦約會的時候,他的心會痛的不受到自己的控制,每次的搗亂並不是他願意的,他不願意去打擾她的幸福,可是每一次他總是會出現在她的面前。
就像現在,他明明知道他不應該再去任何她有可能出現的地方,可是,他還是自己兀自的在這糾結。
溫毅的手緊緊的抓着牀上發黴的被子,這個被子這間房間是他的秘密,或許是他讓自己強大的秘密武器,他就是靠這樣的自我折磨讓自己擁有了堅強的意志,讓自己變得無所不能。
曾經他也曾生氣的將安雪關在這裡,可是誰又知道關閉的那扇門
的另一端的他是多麼的痛苦,可是當他想到她會跟慕容曦秘密約會的時候,他的整個身體都氣炸了,他唯一的方法就是關她在這裡,然後折磨自己。
可是當他知道她發燒後,他是多麼的後悔多麼的懊悔,病好後的安雪害怕他,他又是多麼的痛苦,他只是想要她的愛,卻讓她用那樣的仇恨眼神看着他,然後瑟瑟發抖的躲避他。
她根本不知道,他又是怎樣在對着她發怒後的轉過身去,在涼水裡冰鎮自己的情緒,讓冷水的水穿透自己的心臟,才能夠讓自己冷靜。
溫毅睜開眼睛,悄無聲息的走了出去,他又一次不能夠用理智思考,他去醫院,他要去聖達醫院,他就要住在安茜的旁邊的病房,因爲他知道安雪一定會去看安茜,而在她去看安茜的時候,那麼也一定會順便看他!
可是他錯了,當他爬起來叫醒林載着他急速奔到聖達醫院的時候,一路上不論他的內心多麼的狂熱與急躁,在他進入聖達醫院靠近暗氣暗惱病房的時候,他的心跳突然間就如同停止了一般,靜靜的待在那裡。
安雪站在安茜的病房裡,她焦急憔悴的看着躺在牀上的安茜,此時的安茜哪裡還有往昔的刁蠻勁兒,像只脆弱的兔子,病怏怏的躺在那裡,臉色蒼白,沒了聲息。
安雪突然轉頭,她已經發現了溫毅的到來,她轉過頭來目光變得清冷,“爲什麼?”安雪不明白的質疑,“你爲什麼要帶着她去飆車?你不知道很危險嗎?你究竟多大?”
溫毅沒有說話,低垂着臉,他的右手緩緩放在了自己的鼻樑上,用力的捏,用力的捏,像是要捏出血來。
“她似乎也應該知道自己多大吧?”溫毅看着安雪的眼睛像是要擠出了眼淚,卻生生的含在框框裡,她在責備他,她沒有看到他同樣受了傷,她的眼睛裡根本沒有他,他所有的糾結與掙扎和不理智的決定都是錯的。
“可
是……”安雪張開嘴巴,卻張開了沒有合上,她有些訝異,閉上嘴巴將後面的話吞了進去,可是她眼神裡依然沒有原諒溫毅的任意胡爲,轉過頭留下背影,然後病房的門重重的合上。
門關上的那一刻,溫毅堅挺的身體倒了下去,想一攤沒有骨頭的水。
“何必?”雲龍走到他的跟前,沒有立刻抱起暈倒在地上的溫毅,而是有些心疼的說。
雲龍俯下身用力抱起地上的溫毅,想要給他力量,可以去做自己,若是可以,最低的要求請他不要折磨自己。
病房的門合上了,也關閉了門的另一側,安雪。
安雪久久不能平靜,她是很氣憤,她氣憤他的無理取鬧,吃飯的時候雖然有些尷尬,可是他也不能夠用別人的生命去開玩笑,就因爲他,安茜現在還在病牀上,期間她醒過一次,竟然是那麼的驚慌失措,大哭着喊要回家,安茜一直那麼的驕傲一直那麼的自信與嬌蠻,可是,這一次她就像是一隻受到驚嚇的鳥兒,任何一種大大的聲音都會將她嚇得花容失色。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當溫毅不服氣的說出一句“她似乎也應該知道自己多大吧?”的時候,她卻感覺他其實在意的不是他是否成熟,做的是否對。
那一刻,她誤認爲自己錯了,即便在安茜依然躺在病牀上的時候,她也發現自己竟然被溫毅那樣倔強與委屈的表情而改變自己的初衷。
她不在說話,她的心很亂,跳的很急速,她想伸出手去撫摸掉那兩滴含在眼睛裡的眼淚,可是她突然就看到他玩味的嘲笑與蔑視的眼神,而他這樣瞬間改變的眼神卻讓她無法適從,她痛苦的發現,這樣的轉變牽動了她所有的情緒。
所以,她壓制了自己想伸出手去的衝動,在靜默後的幾秒鐘,她默然的離開了他的視線。
他,究竟是什麼樣的男人?爲何她對他總有難以牽扯的情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