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虎烈真正把李天來當做自己寨子的人了,拍着李天來的肩膀說:“這就對了。只要不忘我們青石寨的規矩,走到哪裡都不會吃虧。”接着就把虎伢子喊來:“今天帶他一塊出去。”虎伢子驚奇的看着自己的老爹和李天來勾肩搭背的樣子,心想怎麼片刻的功夫,這二人的關係就這麼好了呢?
很快,狩獵隊集合起來,連李天來一塊共有二十一個。這是青石寨的主要勞動力了。隊伍出了寨門,快速的向遠處的羣山裡奔去。
也不知道今天的運氣是好還是不好,半天過去了,連個毛也沒見到。虎伢子帶隊來到一處山谷水潭旁,仔細觀察地上的動物痕跡。然後嚴肅的說:“今天我們遇到大傢伙了。不知道從哪來了一隻長毛象,其他動物都嚇跑了。現在我們商量一下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幹掉它!”一個勇猛的獵手興奮的說。這是這隻狩獵隊伍裡的弓箭手虎尾。
“胡說。就你的弓箭,根本射不透長毛象的皮。我們沒有能力對付長毛象。我們的砍刀也砍不動。還有長毛象力氣太大,我們就是到了近前,也沒辦法。”另一個獵人反駁說。
李天來插嘴說:“這個長毛象有多大?”虎伢子說:“至少要有好幾千斤。”說着都快流下口水了:“要是打下它,夠全村吃上幾個月了。”李天來就說:“那還猶豫什麼?”虎伢子無奈的說:“你沒聽他們說嗎?我們的武器不行,砍不動啊。李天來笑着說:“如果你們相信我,我就有辦法拿下這隻長毛象。”
虎伢子一聽激動起來:“真的?那就交由你來指揮。”其他人面面相覷,這個外來者吹大牛,那是一隻長毛象啊。一個人過去,還沒有它的腿高。怎麼打?
李天來開始分工。青石寨的村民倒底還是淳樸,沒有爭奪權力的慾望,老老實實的聽從這個外來者的安排,就連隊長虎伢子也不例外。李天來讓幾個體力差一些的,去編織十根草繩,要二十米長一根。讓幾個體力好的,在山谷開闊地中央挖二個陷阱,各五米深。讓幾個速度快的,包括剛纔那個弓箭手,去尋找長毛象,找到後想辦法引導這裡來。讓虎伢子去到附近山頂,觀察長毛象的動向。須臾之間,所有人都安排完了。李天來就站在山谷中央,監督挖陷阱的進度。不到一個時辰,陷阱挖好了,按照李天來的缺德方法,下面狹窄,上面寬敞。智慧幾個人繼續僞裝陷阱,搭上橫木,樹枝草葉,最後在撒一些土上面。不注意看的話,是發現不了的。李天來心想,仙界的動物不至於看出來陷阱吧。
又過了一個時辰,大家正等的不耐煩,就看見遠處山頂上的虎伢子跑下來,大聲喊着:“來了!長毛象來了!”大家擡頭朝谷外方向看去,之間塵土飛揚,一隻巨大的長毛象正在憤怒發狂的追趕着弓箭手幾人。虎伢子趕緊招呼:“順着山谷兩邊跑,別走中間!”弓箭手幾人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得意的炫耀着自己的速度,聽到喊聲就藏到旁邊樹林裡面去了。
長毛象正追着,幾個人突然不見了,只剩下一個人站在谷地中央對着長毛象大號:“來呀,你這隻笨傢伙。”長毛象聽不懂李天來的話,但是從這個人的手勢看的出來是對自己的挑釁,於是大吼一聲直直的向李天來衝過來。虎伢子等人在附近樹林裡緊張的不敢大聲喘氣。說時遲,那時快,長毛象還沒有到李天來身邊,就撲通掉進陷阱,在裡面掙扎怒吼。但是陷阱設計的下面狹窄,長毛象根本使不上力氣,只能不斷的怒吼。李天來走過去,到陷阱邊向下看了看,然後對着樹林裡的人一招手:“都過來吧。”
大家一窩蜂的跑過來。還從沒見過用這樣的方法捕捉長毛象。大家興奮的看着陷阱裡的獵物,然後又開始發愁了,抓住是抓住了,怎麼弄死呢?難不成守在這裡,等他自己餓死?李天來說:“去般一些大點的石頭來。”虎伢子問:“要多大的石頭?”李天來說:“不要太大,用一半力氣搬得動就行。”大家不明所以,但還是按照李天來的話去搬石頭。李天來說:“用石頭砸下去。”於是大家就不停的搬石頭砸下去。
半個時辰,陷阱就被石頭填平了。李天來說:“今天大家都辛苦了。不過更辛苦的還在後面。等會長毛象死掉之後,我們還要把它割開。”然後看看虎伢子:“我們這些人能帶多少肉回去?”虎伢子聞言立刻跳了起來:“帶多少?當然是全部帶回去。要是不能全部帶回去,我老爹準饒不了我。另外,出來打獵不能把獵物全帶回去,那是一個獵人的恥辱。”大家都同意的點點頭:“隊長說的對!”
李天來就給他們算賬:這隻長毛象看來有三四千斤,割開之後,內臟不要,剩下的肉也至少要有二千多斤。也就是說,每個人至少要背上一百多斤的肉。只多不少。這裡距離青石寨四十里,正常走路也要兩個多時辰。天黑前趕回去很困難。
虎伢子聽說長毛象的內臟要丟掉,心疼的說:“長毛象的內臟據說很好吃的。最好回到寨子裡再分割。那樣的話就少浪費一點東西了。”
說話之間,大家休息的差不多了,李天來來到陷阱邊上,側耳細聽下面的動靜。之前長毛象的沉重呼吸聲已經沒有了,很明顯,長毛象已經死掉了。李天來於是指揮大家開始向外搬石頭。石頭搬開,看見長毛象眼睛耳朵裡都在向外面流血。
“把繩子拿過來。”李天來智慧幾個人拿來草繩,綁住長毛象的長鼻子,用力向外拉。另幾個人這抽空子向陷阱裡面填土。這樣每次拉動一點,陷阱底下的就墊高一點。逐漸的就把長毛象拉出陷阱。大家圍着長毛象轉過來轉過去,三千多斤中的龐然大物,怎麼弄回去?虎伢子被長毛象內臟的美味誘惑住了,堅決反對就地分割。李天來也沒辦法,只好說:“那就這樣。派一個跑得快的回去叫人。其他人聽我的安排。”立刻有一個獵人主動要求回去。爲了取信,李天來讓他割掉一隻蒲扇大耳和一條尾巴帶回去。
李天來心想,三千多斤,不分割的話,就只能是拖着走了。李天來讓人砍了十幾根不粗不細,但是筆直圓順的樹木,鋪在地上,用草繩綁住長毛象的四條腿。十個人一班,輪流換木頭和拖着走。虎伢子對李天來的任何安排都無條件服從,只要不在這裡分割就行。來自古代埃及運輸石料的技術就這樣在仙界的囚仙山重現了。當然,速度也很慢,兩個時辰才走了不到十里路。李天來不參加輪換。所謂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嘛。眼看天色就要黑了,這個時候就聽見從青石寨方向傳來人聲。大家精神振奮起來,更加賣力的拖着長毛象前行。很快,一大羣人趕到跟前,看見躺在地上龐大的長毛象,都不禁歡呼起來。然後,就不用李天來指揮了。虎烈一馬當先,帶人拖起長毛象就走,新生力量的加入,速度陡然加快。一個多時辰就回到寨子裡。於是,整個寨子就喧囂起來,大家不分男女老幼,都出來圍着龐大的長毛象看稀奇。小孩子跑來跑去,幾個獵人繪聲繪色的講述捉到長毛象的過程,幾個老人商議怎樣分割,怎樣分配。李天來看到沒有自己什麼事兒了,知道這必然是一個不眠之夜,趕緊溜溜的回去睡覺去了。
由於得到長毛象,狩獵隊按照慣例休息一天。寨子裡的人們經過徹夜的狂歡,已經將長毛象分割完畢。因爲這次主要是依靠李天來才取得的成果,所以分到一塊最好的腿肉,足有五十斤一大塊。李天來將肉寄放在虎烈家,請他幫助做成肉乾。虎烈對外來者的識時務很高興,拍着胸口說,自家婆娘做出來的肉乾,全村第一。虎伢子也在一旁點頭證明。
李天來得了空閒,信步來到附近山頂,四下裡眺望着茫茫羣山。青石寨位於囚仙山脈中,四周不遠處有高峰大壑,只有不太寬闊的平緩的谷地通向寨子,佔據的地形很安全,易守難攻。
青石寨不是很大,男女老少加起來只有三百多人,這樣少的人口,已經是山區生存的底線了。屋子都是巨石砌成的,簡樸而自然。在距離寨門不遠的空地旁有一棵高大的樹木,直徑能十米,此時主幹上爲數衆多的枝條在朝霞中閃爍着瑩光,顯得神秘異常。
這是清晨時分,太陽剛剛露頭,金色的陽光仿若碎金一般灑落,沐浴在身上,李天來感覺到暖洋洋的。寨子外面的空地上,一羣孩子從四五歲到十幾歲的,迎着朝霞,正在哼哈有聲的鍛鍊體魄。一張張稚嫩的小臉滿是認真之色,大一些的孩子虎虎生風,小一些的也比劃的有模有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