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青一行人在山坳裡趕着跑,“停,停一下,鬼子沒有追來呢。”小羅喊,大家才停下休息。
“雨青,要怎樣去救我媽呢?”山民想着他媽的安危。
“山民,我也比你着急擔心的,但現在我們還沒有脫離鬼子包圍,現在也不知道立青大林他們的消息,等我們到了牛牯嶺與他們匯合後再想辦法吧。”
“山民,民媽不會有事的。”小芳走過來安慰他。
看大家如此,山民沒有再說什麼的了,只是悶悶不已。
半夜時大家才趕到達牛牯嶺,但在以前落腳的山坳裡沒有看到楊立青他們。“可能他們還沒有到吧?”小羅說。大家都擔心起來,尤其是楊立文和小芳,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在焦急中等了一個多時辰,在樹上傳來大寶聲音:“遠處有三個人影。”大家拿起槍支隱藏好。
山坡下的人影也隱藏起來,發出鳥聲。大寶立即迴應後說:“是他們回來了。”人影漸漸走近,是兩個人扶着一個人走來的。終於看清了,是旺年和大富扶着楊立青。
“哥。”楊立文跑上去扶他,小芳看到楊立青受傷了,哭了起來。
“沒事,沒事,只是皮外傷,”楊立青擺擺手說:“哎,還是小孩嗎?這麼愛哭?”
“民媽讓鬼子捉走了。”小芳鳴咽着說。
“什麼?”楊立青跳了起來,本來是坐下的,但腳一痛,只得又坐下來。“兄弟,你們是怎麼會讓鬼子捉了民媽啊?”他埋怨起來。
“是的,是我沒有保護好民媽,我明天想辦法去救。”雨青說。
“不用想了,明天就去救。”楊立青又安慰山民說:“山民,我們明天一定去救民媽,你放心,不要擔心了。”
山民此時拿着金創藥過來給他受傷的腳包紮。但他一聲不響,大家都知道他難過和擔心的。
“哥,你不知道,你們引開鬼子後又跟來很多鬼子,半路中了僞兵伏擊,傷亡了兩個兄弟了,當時民媽就被他們捉走的。”楊立文傷心說着。
“哎呀。”楊立青低叫了一下。
“怎麼了,傷口還是流血的,子彈還在裡面嗎?”山民問。
“沒事,小傷。”楊立青一臉不在乎的樣子。山民放下金創藥,解下楊立青腳上的綁帶,傷口已是一片血肉模糊。
“還沒事?子彈還在裡面呢。”山民檢查了一下說:“要取出來。”
“哥,你怎麼不早說?”楊立文埋怨他了。
“沒事,只是一顆子彈嘛,取出來不就行了嗎?”楊立青還是一臉不在乎。
雨青說:“用什麼取?有什麼工具?”
“沒有小刀,現在只能用楊大哥的匕首和我的飛鏢了,楊大哥,你要忍着痛啊,不要亂動的。”
“綁起來吧,就不會痛得亂動了。”小羅提議。
“去去去,你纔要綁呢。小事,痛不死的,你動手吧。”楊立青瞪了他一眼。
“丁貴,小羅,大富,旺年,你們一人抓住他一隻手腳。”雨青不放心。
“不用啦。”楊立青反對,但反對沒用,丁貴他們分別抓住了他的手腳。
“小羅,你按住他大腿就行,不要用太大的力。”山民對抓住楊立青受傷的腳的小羅說。他用火烤了一下匕首,飛鏢,然後用匕首慢慢挑開傷口上的肉,再用飛鏢一點點挑子彈。
楊立青躺在地上,他痛得滿臉大汗,想動,但手腳被丁貴他們按得死死的。剛張開嘴,就被雨青塞了一團布。
看着此時的情景,日後說起來,大家笑得楊立青很沒面子。但現在大家的心情都是一片沉重的。
小芳不敢看,只是不斷用手巾幫他擦汗,楊立文在一旁看得膽戰心驚,看了一兒就不敢再看下去,扭轉頭來。
“雨青,按住他傷口扒開一點。”山民臉上也是大汗淋漓。他用兩個飛鏢慢慢挑子彈。費了半刻鐘時間,在楊立青痛得臉快要扭曲的時候纔將子彈取了出來。
山民立刻用金創藥敷上傷口,清理血跡後再包紮好。他這才鬆了一口氣:“鬆開他吧,幸好在子彈插入腳裡不深,沒有傷到骨頭的,休養一段時間可以行走了。”
雨青撥出楊立青口上的布,楊立青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只是在喘氣。大家沒有說話,只是看着他。
“大哥,大林他們呢?雨青問到。剛纔一直因爲楊立青的傷而沒有問的。現在差不多等了兩個多時辰了,大林等人還沒有回來的。所以他着急了。
“他們讓鬼子殺了,大林哥爲了救我們三個而一個人守在山頂打鬼子,後來我們聽到幾聲手雷爆炸後就沒有槍響了,不知道怎樣了。”旺年哭着說。
大家的心一下子又跌到冰點,沉默,又是一片的死寂。
周圍靜悄悄的,這個夜晚太漫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