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我都想到了,你不用勸了,我已經決定了。”洛玉臉上沒有半點猶豫。
“好吧,我答應你,不過,我可不會養孩子,若你有個萬一,這孩子你有何打算?”
“你幫我送回天玄宗,交給我師父,如果他到時還沒有飛昇的話。”
將一切安排妥當後,洛玉開始每日放血澆灌聖花,聖花越開越大,而她一日日虛弱下去,就連肚子的孩子似乎都感覺到了什麼,不再跟她搶奪能量。
時間流逝,一年後,紫玄帶回來了數十名赤海的原居民,這些透明的小傢伙對着築仙台既渴望又懼怕,彷徨在四周沒有離去。
洛玉也從紫玄那得知,已經覆滅的元氏,在之前不斷吞噬這些小傢伙,所以赤海中剩餘的小傢伙已經所剩無幾,而且大多隱藏起來,所以這赤海纔會如此安靜。
聽聞這消息,洛玉只嘆息一聲,便繼續她的放血澆花,又半年後,十一朵聖花覆蓋住整個築仙台,也終於到最後三天。
赤海平靜,聖花停止了生長,洛玉蒼白如雪,遺憾地望着毫無動靜的築仙台。
“金霸我們開始吧。”洛玉開口道。
“要不,再等一日。”金霸猶豫了一會,出言勸道。
“不了,多等一日也不會出現奇蹟。”洛玉搖頭。
說完,她解除了紅米和虎珀的主僕契約,讓紅米帶着至今沉睡的虎珀返回大陸,並交代它關照倪霜。
紅米不願離開,哭得稀里嘩啦,但被洛玉毫不留情的趕走了。這一來是不願它們親眼看着她去死,二來也是害怕它們做出過激的舉動,用犧牲孩子的方式來保全她,而到時她因爲剖腹取子身體虛弱,根本無力阻止它們。
所以,還是讓它們走吧。
至於空間裡的五系靈物,已與她融爲一體。根本沒有辦法將它們從體內剝離出去。只期盼身體崩碎後,它們能留下一絲本源,日後總有恢復的機會。
作爲她的本命法寶。若她死去,紫鉉神槍必定會失去靈性,而器靈紫玄也會隨之消失,洛玉撫摸着槍桿。愧疚的說道:“紫玄,是我連累了你。”
“能與主人同生共死。紫玄很高興。”紫玄軟軟糯糯的聲音中沒有半絲悲傷,“況且,我自赤海中誕生,最後消亡於赤海。倒也是一個輪迴了。”
“是啊,輪迴。”洛玉突然笑了起來,“赤海讓我重生。而今又終結於此,真是因果輪迴。”
一旁。金霸見洛玉安排好了一切,知道勸說無用,便說道:“若你準備好了,我們就開始吧。”
“等一會,還有一事未完結。”
洛玉取出天樹製成的木船放在峰頂,又設下禁制隔絕赤水的進入,而後倚坐在船內,伸手撫摸着隆起的肚子,目光溫柔似水:“孩子,一會你就會出生,而我恐怕無法陪伴你長大,所以,你一要乖,不可任性,日後你若是飛昇靈界,幫我去看看你的父親可好?”
肚中孩子似乎意識到什麼,伸出腳丫子替了洛玉肚子一下,僅僅隔着一層肚皮踢到她的手心上,強勁有力,洛玉面露驚喜,這還是它第一次踢她的肚子。
“你如此有活力,看來提前出生應該沒有大礙。”洛玉臉上綻放笑容,也不管它能不能聽懂,便繼續剛剛的話題說道,“你父親名喚楚揚,你沒見過他,但你不用擔心認不得他,因爲,你只要見到靈界最俊美的男子,那必定是你的父親……”
若是嬰孩此刻會說話,必定吐槽,親孃你別欺負我沒出生見識少,但我知道你根本沒去靈界,你怎就知道你老公我老爹就是靈界最俊美的男子?若是叫錯了怎麼辦?
唉,親孃你真不靠譜,莫非真像那根妖藤說的,親孃你一孕傻百年?
看來,我還得早日出生,免得被親孃你帶到溝裡去……
金霸沒有進入靈船,也不知道洛玉在跟肚中的孩子絮叨什麼,只是莫名覺得有些感傷,這就是人類的情感嗎?
“金霸,進來,開始吧。”一刻鐘後,洛玉開口叫它進入靈船。
“你放心,我會保證孩子的安全,並替你護他十年,十年之後,我就會飛昇靈界,若到時他的身體能夠承受界力的擠壓,我會將他帶上靈界。”金霸承諾道。
“多謝,”洛玉朝金霸揖了一禮表示感謝,而後搖頭道,“至於飛昇,就讓他自行修煉至化神後再飛昇吧,這樣也能在下屆得到歷練,待到靈界之後不至於太過稚嫩和莽撞。”
“好,我答應了。”金霸認真的回道。
洛玉嘴角含笑,朝它點點頭,而後正面躺下,腹部朝上。
金霸沒有遲疑,金光接連閃了數下,在鮮血剛剛流出之時,嬰兒從腹中取出,連着臍帶,嬰兒的身體被一陣金光託着。
“我來給他剪臍帶。”望着嬰兒緊閉的雙眼,微微發紫的肌膚,洛玉突然叫住了金霸,艱難的撐起上半身,指間靈光一閃,臍帶被割斷,而孩子至始至終沒有哭泣,只眉頭緊皺,似乎極不舒服。
鮮血從體內汩汩冒出,洛玉越來越虛弱,她的手有些顫抖,但依然快速地處理好臍帶,而後朝身側巨大的木桶看了一眼,“金霸,將孩子放至木桶中的靈泉中。”
“好。”金霸應道,將嬰兒放入木桶之中,而洛玉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孩子,眼中滿滿都是不捨。
木桶中,靈泉上方靈霧縈繞,孩子的身體被靈霧蓋住,洛玉收回目光,鎮定地對金霸道:“將他留在船中,不要讓他看到我的隕落。”
“好。”金霸圍着木桶轉了一圈,一層金色光罩覆蓋在木桶上方,隨後它又用金光裹住洛玉的身體,連帶裹起流淌在船底鮮血,飛出木船,飛至築仙台上。
“對了,我還沒給孩子起名了!”剛落至聖花上方,洛玉突然開口道。
“呃,那就想一個,不着急,慢慢來。”金霸也不願洛玉就這麼死掉,能拖一時是一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