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到一個問題,紫衣低頭對上吃吃的眼睛,認真的問道:“你說你當時未睜眼,如何能認出我是你孃親?”
“你果然忘了吃吃了。”吃吃聞言露出難過的神情,對上孃親灼灼的目光,他從懷裡取出一張畫像,遞過去,“孃親,這是你的畫像,我每日都要拿出來看看,所以,一看到你,我就認出你就是我的孃親。”
一緋衣女子躍然紙上,姿容傾城,巧笑嫣然,似乎隨時都要從紙上走下來。
紫衣望着畫像上與她相像的女子,呆住了。
說起來,畫上的女子面容與她還是有些差異,只有六分相似,但是紫衣有種感覺,她就是畫上的女子,因爲模樣可以改變,但那幾乎與她一致的神態卻不是一個從未相見的之人可以做到的。
“是有些像,或許是因爲你與她在血脈上有所聯繫。”
“你像一個已經死去多年的人。”
“楚大哥,你是要將她當做那人的替身嗎?知道她跟她有些像,但再相象也不是同一個人!”
“既然我已經忘了,又何來替身一說?”
耳邊響起紛亂的聲音,紫衣呼吸忽地加重,原來,不是像,而是她就是傳說中那一個人。
只是,她如今重塑了身體,也失去了記憶。
一息之間,紫衣撥開自己身世之謎,只是還有一個問題。
低頭對上少年委屈的眼神,紫衣張了張嘴,有些艱難的問道:“吃吃,誰是你的父親?”
少年漂亮的鳳眸瞬間睜大,旋即笑了起來:“孃親。原來你不光忘了我,連那人也忘了。”
紫衣有些懵了,我忘了那人你用得着這麼高興嗎?
不對,吃吃說的是那人,而不是父親。
“吃吃,難道你不是我的親生兒子?”紫衣有些傻了,伸手撫着少年的頭頂。很是不捨。這麼漂亮的孩子怎麼能不是她的兒子呢?
此時,紫衣選擇性的忘了不久前她還想將吃吃那一對無良爹孃揪出來打一頓之事。
“吃吃當然是孃親的親生兒子!”少年神情激動的喊道。
“那就好!”紫衣鬆了一口氣,自己的兒子怎麼看怎麼順眼。不過,“吃吃你是不是不喜歡你父親?”
“他都不認我,我爲何要喜歡他?”吃吃聞言通紅了眼,旋即又高興的說道。“孃親,反正你也忘了他了。咱不要他了,好嗎?”
對上吃吃期待的眼神,流光溢彩的鳳眸,紫衣想到航行在亂流空間時。蒼曾言吃吃是楚揚的弟子,又想到不久前在山林中,楚揚坦然對她道“我忘了”。還有那一場莫名的入夢……
雙眸微微一眯,在吃吃變得緊張的眼神下。很是輕鬆愉快的點頭:“好啊,咱不要他了!”
“我就知道,孃親肯定只對吃吃一人好!”吃吃頓時歡呼。
“你是孃親的兒子,孃親自然對你好,走,孃親帶你出門逛去!”紫衣順手捏了一把吃吃漂亮的臉蛋,雙眸微眯,順便也看看到底是誰要出手殺她。
吃吃自然是萬分開心跟着紫衣出了門,至於有可能參加萬州之戰的某人,早已被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喧囂的街道,有一對身影格外炫目,吸引了衆多的目光。
身着紫色衣裙的少女,傾城而高貴。她手中牽着一個同樣姿容不凡的少年,那少年衣着樸實,卻生生讓他穿出華貴來,更奇怪的是,那少年看起來只比少女少了三四歲,卻喚那少女爲“孃親”。
孃親?衆人瞪大了雙眼,難道是後孃?而且是還未嫁給少年的父親的準後孃。
不得不說,羣衆的眼睛是雪亮的,雖然他們只猜中了一半,紫衣確實未嫁給少年的父親。
“吃吃,你看這件怎樣,紫色的,正好跟孃親的相稱。”紫衣指着服飾店中展示的一件紫色衣袍問道,“嗯,一模一樣。”
說話間,紫衣身上的衣裙紫光一閃,瞬間變化爲店中那件紫袍一樣的樣式,簡單而華貴,看得一旁的店員瞪大了雙眼。
我的天,這少女身上能變幻的衣袍至少是一件仙器,遠不是自家店中只能變幻大小的衣袍所能比的。
吃吃也注意到孃親身上衣袍的變幻,頓時起了興致,伸手觸了觸她的袖袍,湊到她的耳邊,悄聲問道:“孃親,你這是用雷電織就的衣袍吧,你教教我,我要穿跟孃親一樣的紫袍。”
“兒子,眼光不錯嘛。”紫衣開心的摸了摸吃吃的發頂,轉頭對一旁的店員說道,“將這件紫袍包上,再來十套中衣,要最好的。”
“孃親,你不願教我嗎?”見紫衣財大氣粗的定下一堆衣物,少年委屈的噘了噘嘴。
“就因爲我願意教你,所以纔要多備一些消耗品。”紫衣粲然一笑,付了元石,將一套衣物遞給吃吃,“去,進去換上,我一會教你操控雷電。”
吃吃這纔開心了,走到裡間換衣袍,但在進去之前朝紫衣笑了一下,那雙漂亮的鳳眸閃過一道極亮的光,似在謀劃什麼。
紫衣搖頭失笑,這小子莫非想要玩什麼花樣?很快,紫衣便明白吃吃乾了什麼。
“孃親,你能再幫我買一件外袍送過來嗎?”
耳邊收到吃吃扭捏的傳音,紫衣頓時噗嗤樂了,轉頭對一旁面露疑惑的店員道:“再給我家兒子送一件紫袍,跟剛剛那件一樣的款式……等等,”紫衣又喚作店員,玉指又朝店中服飾隨意一點,“這件,還有這件,這一件也不錯,嗯,除了白色的,都來一套。”
店員聞言大喜,立即顛顛的取衣結賬,只心頭閃過一絲疑惑,少年人多是喜歡白衣,爲何這漂亮少女偏偏不選白色?不過,這事不歸他管。
半響,換好衣袍的吃吃從裡間出來,臉色有些紅,當從店員手中接過十幾套外袍時,臉色更紅了。
“孃親,我是不是太沒用?”出了點門,吃吃有些沮喪的說道。
紫衣伸手一點吃吃的眉心,那裡立即現出一道紫紋,與她眉心的紫紋幾乎一致,只稍稍小一點,這也是紫衣認定這是她的兒子的一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