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陸文開始嘚瑟起來,放佛忘記了自己方纔被罵成狗的樣兒,不禁揶揄起老闆來,“提起來,也便是前幾日的事,據蘇家內部消息,蘇國是想將她嫁給咱陸家那個毀容又殘疾的繼承人,也便是少爺你嘍。”
陸夜白皺了皺眉,陸蘇聯婚的事他自然知道,此前他壓根不在乎嫁來的女人是誰,只需是蘇家的人就可以。
可,面對蘇安暖,他好奇,“她樂意嫁過來?”
“不樂意也無法呀,蘇國以她身家性命要挾,乃至要毀掉她還不易得來的學位。只是,她也不是如此懦弱可欺的,據傳要蘇國給她多加10%的持股,否則即使是死,她也不會如他們所願……”
“這就有些麻煩了。”陸夜白如有所思。
呵……只是這脾氣他喜歡,真契合他口味了。
只是這多出10%,也便是說她一共可以得15%,蘇氏財團15%的股分表示着什麼,想來無人不知道,也便她纔敢開這口。
陸文非常贊成,“是蠻麻煩,據傳的開董事會,想從其它大股東里邊出。我估摸這個女孩,異想天開了。”
“那可未必,她可以提出這個要求進行抵抗,還可以叫蘇國組織董事會,那代表什麼?”陸夜白並不這麼覺得,可他一時半刻還收拾不出心緒。
陸文如有所思,“那便是說,蘇國夫婦很寶寶他們的親閨女嘍,甘願多給10%股分,也不叫人家嫁給你呀,少爺。只是要真這樣,對我們而言,那可是件天大好事呀。”
“只怕沒如此簡單。”陸夜白露了一縷玩味的笑容。
這女人也許比想象裡,還要聰明。
本以爲和蘇家的聯婚只是交易,想不到如今是越發好玩。
“我也覺的比較難。”陸文明顯理解的和陸夜白所想的不是一個點上,他以爲的是蘇安暖想要拿到15%的股分沒如此簡單,而陸夜白的則覺得蘇安暖的目的可能沒如此簡單。
莫非蘇國真是由於寶寶他的次女兒,才退讓多給出10%的股分的麼?
“查細心點,我要知道近期所有有關蘇家和蘇氏財團的事。”陸夜白再一回發號施令。
“沒問題。”事關陸蘇二家結盟,陸文也不敢再輕視。
正想掛電話,他忽然又想到了件事兒,“少爺,還有一件事兒,貌似沈雲珠的死是由於蘇家大少蘇嘉禾間接致使的……”
“噢?說來聽聽。”陸夜白專注地開着車,正要將耳機拿下的他,忽然停下了動作。
“具體是由於蘇嘉禾多次帶人去沈雲珠的工廠鬧事兒,最終周邊的公司也或廠家全都不樂意收她,爲維護兩母女兩個的生活,她只好晚間去工地,才壓傷脊髓,可一直沒根治,因此引發癌變,而最終蘇暖小姐山窮水盡去蘇家跪了幾日兩夜,他們全都見死不救……”
“……”陸夜白氣的險些沒拍方向盤,這一家全都是些啥樣的奇葩。
冷血無情就拉倒,實在良心喪盡。
只是,要這樣講的話,怕是蘇安暖這殺母之仇,不會這樣甘休的。
要不幫她一把?
忽然,他想到方纔她本是潔淨的肩頭上,那一些血腫的水泡,沒由來的,一陣懊惱,她怎麼這樣不愛惜自己?
莫非說,那一些觸目驚心的傷,也是蘇家人搞的?
一個小女孩,還真不易。
不知爲什麼,想到她耷拉着頭一聲不響的模樣,那倔犟的身形,還有挺得異常筆挺的後脊,陸夜白忽然覺的有些心痛了。
……
蘇安暖打車一路飛跑,直至回蘇家,確認後邊沒隨着,她才長長的鬆了口氣。
那猛烈地跳動不僅的心,才緩慢的平復下來。
千萬不能被發覺,否則這些天的預備和犧牲,全都前功盡棄了。
想到方纔他看見她肩頭時,那目光實在可以用驚異來描摹,那日的印跡還沒完全消呢?一旦他記起來什麼可怎麼辦?
不可以,不可以再見他了,往後有多遠躲多遠。
用冷水洗了將臉,蘇安暖無心間看見了昨天白揀的那個包,給僕從順手放衣帽間格子中。
她抑制不住的走過去,擡手把它取出來。
腦裡,又開始呈現那男人的身形,那一種毋庸置疑的強悍氣概。
不僅牀上工夫了得,連在職場,也如此霸氣。
而生活中的他,卻又是那樣的風度翩躚,高貴如玉……
她的眼色還不錯,蘇安暖抿嘴,不其然地露出了個淺淺卻難得甜美的笑容,心中的驚懼忽然少了些。
權當是他送的,補償一下那天晚上他如此癲狂奪取,心安理得的接受好了。
他送的?
蘇安暖忽然一個激靈,失手把它甩出。
有什麼玩意兒好像咒罵一樣,從她內心冒出。
這牌子的包,也是蘇國曾經送給她媽的,要她媽苦等了一生,難過了一生……最終連命都搭上。
不,蘇安暖,你不可以這樣,不可以再重蹈前轍,不可以那樣傻,不可以對任何男人產生感情,決對不可以。
想起這,她快速清醒並鎮定下來,而後走過去把落到地下的包包揀起,毫不猶疑地丟進了垃圾桶。
她之因此要買這個包,便是想在內心告訴媽咪和警告她自己,這一種虛假的東西,壓根一文不值。
而不是叫自己也陷入相同的渦旋。
……
隔天是畢業論文答辯,蘇安暖不得不去學校。
爲避免傷口發炎,她只好挑寬鬆衣裳來穿,趙斯給她預備的大牌,她是一件沒碰。
論文答辯很順利,老師們全都給了非常高的評分。到底是她精心預備了半年的論文,加之這些天以來一直謹小慎微的隨着輔導員搞研究,得了這般的成績,毫無意外。
終究順利畢業了,走出多媒體大廳,蘇安暖偷偷鬆了口氣。
“安暖,你這在呀,我找了你好長時間了。”蘇安暖轉頭一瞧,原是她們專業的輔導員——曾宇成,一個外表看起來溫文典雅的才子,本校研究生留校生,比之她大不了多少。
“有事麼?”蘇安暖淡淡的問。
“是有個好消息想要跟你說,先到我辦公室來罷。”曾宇成好像早便習慣她拒人於千里以外的態度,也沒計較,邊說邊向辦公大樓走。
蘇安暖沒再多問,靜默的跟在他背後。
只是,這條道有些長,二人只顧着走路,好像有些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