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龔可的聲音越來越近了。他一直在叫我,似乎不叫停我他就不罷休一樣。
我加快了腳步,想要走掉。現在先回家是最理智的。
可是我再一次邁開腳的時候。剛剛被擡到半空中的腳就這樣被定住了。
動不了了?
怎麼在這個時候抽了?
我咬緊牙關,使勁的用力。可是並沒有什麼用。除了兩條腿之外,其他的地方都可以動。
應該是背後的那位搞的鬼。
哎,以爲沒有腳就可以難爲我了?我最不喜歡的就是坐以待斃。我很珍愛生命的,尤其是我自己的。
我腰一彎,身子倒立了。我用手也可以走得很快。小時候貪玩的時候學過。我練習的舞蹈和瑜伽和別人是不太一樣的。
沒準明天我還能上個熱搜呢。本來想瑟一下的,可是我倒立以後,面前就是居高臨下看着我的李龔可。而我這一次,自動石化了……
剛剛聽着的時候,他的聲音還是從很遠的地方飄過來的,怎麼這會兒就已經到了我的面前了,看來鬼和人的其中一個區別就是速度。我想倒回來,這樣談判好像不太好玩。
可是我剛剛動了一下,他就抓住了我的腳。冰冷的氣流從我的腳裸傳遞到了我的全身。
他是故意把這樣的陰寒之氣放入我體內的,因爲他知道我最怕和最忌諱的是什麼……
做完這一切以後,他拉着我的腳一扔,我被丟出幾米處。
從小到大,我都愛玩,對於人生,從來就沒有什麼大報復。對於我來說,吃飽喝足就可以了。可是這一次,好像玩過火了,早知道,我就不出來溜達了……
家裡的房子那麼大,飯菜那麼高檔,我這是作的!
我全身冷得入骨。我爬了起來,可是隻有五秒鐘,我又倒在了地上, 我全身的骨頭都是軟的。那種強烈的刺痛感。還有讓我畏懼的冷感,就是我此刻的一個世界。
這個世界讓我畏懼,讓我恐慌。可是我卻逃不掉。
他原本長得還是不錯的,雖然後來生病以後顏值下降了,可是也不至於太難看,但是此刻,他很嚇人。
人和鬼,真的不一樣。他沒有血,就像紙人一樣。
他的黑眼圈就和大熊貓一樣重,黑乎乎的兩.團。還冒着紫色的光。他的臉就和牆壁一樣,死灰色的。嘴脣也是紫紅色的,就和毒蛇咬了,中毒了一樣。
他以前,不論什麼事都是一副大老哥的樣子,對我們一直都是很溫和。也是一個很有責任感的人,可是此刻,他的臉上全是濃重的戾氣。
而且,眼裡滿滿的都是殺氣,我在他的眼裡看到了我自己的影子。我正瑟瑟發抖的抱着自己的身子。我很冷,真的好冷好冷。這樣的冷,不是一兩句話可以形容出來的。只有親身體驗才知道那是一種比死更痛苦的折磨。
我很想開口問他,他到底是怎麼死的。爲什麼他說我害了他。我對於他的死根本就不清楚。如果我要害他,根本就不可能收了信息就去找他。
但是我開不了口。我的嘴脣一直在發抖,我沒有辦法好好的說話,我只能支支吾吾的,就和冰箱裡已經被凍硬了的死魚,全身僵硬的我什麼也說不了。
我的嘴巴都不是我的了。他走過來,蹲下,指甲劃破了我的臉,我能感覺得到溫熱的血在我的臉上流淌的感覺,這樣微不足道的溫度,居然讓我渴望在多一點。
我好冷好冷,這樣一點點溫度,也是我極度渴望的。
“我從小到大對你是什麼樣子的你明白。我從來也沒有想讓你回報我,可是你和郭長金這樣算計我的性命,我不會原諒你。你對我不仁,不要怪我對你不義……”
郭長金是我的同學,也是我以前很喜歡的一個男孩子。可是那種喜歡只是朋友之間的喜歡。他追求過我,我也同意了。畢竟都是成年人了。可是我發現我的心始終是空的,我努力過,可是始終沒有愛上他,最後我要求分手了。
現在怎麼又扯上他了?
他半眯着眼睛說完,然後瞪大了眼睛,猛的掐住了我的脖子。“你跟我一起走吧,黃泉路上我們相伴,也就不會那麼寂寞了。”
我的呼吸被限制了,窒息感讓我忘記了身體裡的寒冷。可是我無法掙扎,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走向死亡。
“美女你怎麼了?”一道男音傳來,他走到了我的旁邊,扶起了我。剛剛還掐着我脖子的李龔可鬆開了我,有些恐懼的跑了。
“你是哪裡不舒服嗎?需不需要我送你去醫院。”男孩子坐在地上,把我的頭放在他的腿上。拍了拍我的臉說。
我的眼睛很模糊,身體裡冰冷一片,以至於我看不清男孩的身影。不明白爲什麼李龔可會懼怕他。
我的手指動了動自己的口袋,示意他掏我手機。
他也挺聰明的,馬上看懂了我的意思。掏出我的手機,拿着我的手指一按。指紋解鎖了。“我給你的家裡人打個電話吧……”
這小夥子應該是挺不錯的。即便他是個壞人,我也無路可選了。而是賭一把了,我聽到他說給我的家人打電話以後我就暈過去了。
我的手機裡只存了顏冬和顏父的號碼。還有一些親朋好友。不論她打給任何人,對我來說都是一種希望。
可是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第一個看到的人是簡西斕。他眼底的擔憂沒能逃過我的眼睛。
那麼一瞬間,我差點就以爲自己真的是他的妻子,他是守護在牀邊等我清醒的丈夫。
我差點就感動了。
但這怎麼可能……
他明顯的鬆了一口氣,可是過後。他又變得冷冷清清的了。“醒了?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這樣淡漠的聲音才符合簡摳門吧……
他如果真的那麼擔心我,那我接下來可就要擔驚受怕了。鬼曉得他有沒有什麼預謀……
突然發現我就是骨子裡很賤,居然喜歡他對我冷冷冰冰……
我輕咳了一聲,覺得胸口很難受。
“現在幾點鐘了,我睡了多久……”我小聲的問。
我不是每一次發病都很嚴重,有時候容易熬過去,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一個下午也就過去了。可是嚴重的時候,我會好幾天生不如死。
這一次,明顯不是小發病。因爲我當時全身都冷得動不了了。連說話都說不了了,這是最嚴重的一次。
簡西斕指了指牆上的鐘,“你已經睡了六個小時了。肚子餓了嗎?”
六個小時?怎麼可能?
我有些狐疑的看着簡西斕。“你是不是對我做了什麼?不可能幾個小時……”我自己的病是什麼樣子的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有些詫異。“你的意思是你經常發病,所以你知道不可能才幾個小時?”
我無力的點了點頭。直到現在爲止,腦子還不是很清楚,這是被冰凍過後的反應。每一次發病過後,我的腦子都會遲鈍,需要一些時間纔可以緩解過來。
他垂下了眼簾,我看不清楚他眼裡的神色。他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我這裡有最好的醫生,你不舒服的話直接叫一聲,馬上就有下人過來了。你先休息一會兒,再睡一下子,我會讓人給你準備吃的。”
我看了一眼牆上的鐘,現在已經是晚上一點多了。我也確實是餓了。
他起身準備出去的時候,我抓住了他的手。他的手很明顯的抖了一下。
其實我非常的想問他,他的體質是屬於什麼類型的?爲什麼有時候感覺比我還要冷。
他扭頭看着我,“怎麼了?”
“你能不能不走?陪我一會兒吧……”我很‘深情’的看着他說。
他頓了一下,“你想讓我留下?”
我點了一下頭。“嗯,想,我想吃火鍋……”
“吃火鍋和我留下來有什麼關係?”他挑了一下眉問。
“你他媽在這裡坐鎮的話,下人才會更快的把東西送來,”這不是廢話嗎……
他家裡的這些下人根本就不服我啊,都在背後各種議論我。現在都已經三更半夜了,讓他們起來給我弄吃的,恐怕不服氣吧,那不知道得拖到什麼時候。
“……”很明顯的看到他臉上五顏六色的表情。
他面對別人的時候也是這種多色彩表情,還是隻對我這樣?
最後他還是沒有留下……
最後火鍋也還是沒有給我弄……
他親自下廚給我弄了一碗麪。面很漂亮,不過……
我有些‘和顏悅色’的看着他,難得的放柔了聲音,“你剛剛給我煮麪的時候沒有試過?”
“嗯?不好吃?”
“你認爲很好吃?”我估計他是這樣認爲的。
他輕搖了一下頭。“不是,剛剛我讓女傭試了,她說很好吃。”
女傭啊……
他就是下一碗毒藥,那些個花癡丫鬟也會說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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