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可多了去了。除了這個,我還知道你喜歡吃辣,不太喜歡甜食。還知道你腸胃不好,不喜歡吃飯,大多時候喜歡小米粥,還知道你晚上睡眠很淺,一點風吹草動就醒……”
“停,你怎麼知道這麼多?”簡直了,好像他念出的這些比我自己還要了解自己!
“顧南延臨走之前告訴我的,他不但說了一遍,還給我列了一張清單,生怕我照顧不好你。講真,看到這些清單,我除了感動就是驚嚇,他還強迫我背下來,免得忘記了,然後照顧不好你。”他說着在自己的身上摸索了一陣,拿出了一張筆記本的字,上面用好看的字體寫滿了我的生活習性,密密麻麻的一大頁。
這是顧南延的字,曾經好看到讓我愛不釋手……
看到他的字,我全身都痛得不能自拔。
只是,這頁紙已經被閻喬楓弄得皺巴巴的了,我不免有些埋怨,“你幹嘛把我家南延給你的東西弄成這樣?”
“這能怪我嗎?要怪就怪你男人,他怕我弄丟了,非逼着我成天帶着,所以就成這樣了,不過你不用擔心,他害怕我弄丟,又害怕我記性不好,所以就寫了雙份。你如果想要,我回頭給你拿。”
他說完從自己的衣服上撕下一塊布料,抓過我的手替我粗俗的包紮了一下。
我已經感覺不到手心傳來的痛了,因爲更痛的是心,原來,他是那麼的牽掛我,原來,他是那麼的不放心我……
我心疼得像刀絞一樣,晶瑩的淚珠,像斷了線的珍珠,滾下面頰。
這些小細節,他都那麼在意,只是因爲,我是他心尖上的人,他有一千個,一萬個的捨不得。
我很想自私的把他留在身邊,曾經的我以爲,這個世界都死光了也不關我的事,可是真的到了那一天,我已經不能自私的只顧自己,而他,更不能。
他現在到底到哪裡,他不是第一次離開我,可至少曾經,我知道他死了,我知道他魂飛魄散了。
但現在,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哎你別哭啊……”閻喬楓慌了,手足無措的,“你別這樣嘛,我又不是故意的,我真的還有一份,就在你家的書房放着呢,你如果不相信,回去的時候我拿給你?”
閻喬楓怎麼會懂,他怎麼會懂,我的顧南延於我來說有多重要。他留下的一切一切,現如今,都是我的命。
我把那張紙輕輕的摺好,然後還給了閻喬楓,他一臉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不是,你不哭了?”
我白了他一眼,“你什麼居心?”
“我的意思是,你剛剛不是還很在乎這個清單嗎?怎麼又還給我了?真是有點琢磨不透你們女人。”
“能不能不要一口一個你們女人?這個世界不是男人就是女人,明明是很簡單的問題,你能不要擴大問題的複雜性嗎?這樣一來,就變得很深奧了。”我說完又盯着他手裡的那張清單說道,“既然是他留在你那裡的,那你就好好的收着吧。”
他一臉鬱悶的把東西收回到了自己的懷裡。
我看了一眼已經有些好轉的簡西斕,他的臉色好了很多,我把他的頭擡起來,然後枕在了自己的腿上,這樣一來,他應該會舒服一點。
“你剛剛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是怎麼爬到那麼高的地方去的?”閻喬楓依舊是控制不住自己好奇的小心臟,一臉好奇的求解。
他這樣一說我纔想起來,剛剛那個毛茸茸的小玩意呢?
“小東西……”我衝着石洞裡叫了一聲,沒有聽到答覆。“奇怪了,明明就在這裡的啊,出去了嗎?”
“什麼東西?”閻喬楓一臉茫然,“什麼小東西?”
我正想說話呢,一串水珠從石壁上方滴下,正對閻喬楓的臉。
額……
這石洞漏水的嗎?
“什麼味啊……怎麼這麼騷啊,一股的尿騷味。”閻喬楓添了一下嘴脣,嫌棄的用袖子抹了一把臉上的不明物體。
我一臉懵逼的擡頭,終於看到了石洞上面那個黑乎乎的小傢伙,如果不是它尾巴上的那一撮白,我可能還真的發現不了它。
很顯然,閻喬楓也看到了!
他橫眉怒對的指着石洞上面的東西,氣得都快炸毛了,“你給老子下來,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這個國土的皇子,皇子!!你給老子下來,我今天一定要收拾你,以報尿騷飲料的仇!”
噗!
有童子尿喝,他還不樂意!
小傢伙被嚇着了,小爪子在石壁上爬了幾下,噗通一下丟到了地上四腳朝天……
我不忍直視的閉上了眼睛!
簡直就是慘不忍睹!
“閻喬楓,你能不要這麼損嗎?你作爲這個空間的皇子,請問你的愛心呢?能對小動物溫柔一點嗎?”我是真的看不下去了了,把簡西斕的頭輕輕的放下,然後過去把小傢伙抱了起來,它還在地上轉了幾圈才反應過來。
“這是什麼?”閻喬楓在看清楚小傢伙的樣子時候,和我一樣,露出了驚訝的表情,不過他的驚訝並沒有維持很久,很快就變成了驚喜。“難道這就是三萬年才一遇的……火鼠?”
“老鼠?”我端詳了一樣小傢伙的樣子,說它是貓,我勉強接受,說它是狗,我也認了。畢竟有點像,可說它是老鼠……
“閻喬楓你眼睛沒毛病吧?這長得像老鼠嗎?”
“什麼老鼠,是火鼠。這指的不是它的長相,而是它的靈敏度。它的能耐和老鼠一樣,不論在什麼樣的環境下,都可以生存,而且很頑強,最主要的是,到了一定程度,它和紅孩兒一樣,可以噴火!”
難怪,我說這附近的邪祟都躲開了,這小傢伙怎麼不怕,原來它是專攻火的!
閻喬楓說完,兩隻眼睛發着亮晶晶的光芒看向了那隻小傢伙,“來,小可愛,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主人了,我們以後就相親相愛吧。”
看着他那個一臉猥瑣的樣子,我也是簡直了,渾身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小傢伙呲齒牙咧嘴的兇了一下閻喬楓,然後噗通一下跳到了我的肩頭,躲到了我的長髮後面。
閻喬楓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柳丹芸,這火鼠是我發現的,還給我!”
他先發現的?
這是打算耍賴?
“行啊,還給你,你拿走!”我話是這樣說,不過一點動作也沒有。
看他那個兩眼放光的樣子,我也知道我肩頭這個是個好東西。
可是,這個不是我不給他的原因,而是這小傢伙還這麼小,它的父母回來如果看不到它,得多傷心。
“柳丹芸你……”他氣得膛目結舌,“不帶你這樣的,我保護你了這麼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就把這小傢伙給我吧。”
“苦勞頂什麼用?你也知道自己沒有功勞,你的苦勞,就是讓我給百夜窟俘虜了,最後還差點被人家殺了。你看,西斕是因爲什麼變成這樣的?不就是你的失職?你還在這裡和我提苦勞?有臉嗎你?”
我頭頭是道的把他的‘罪行’一一的列了出來。
說得他面紅耳赤,但還是垂死掙扎道,“可是,可是我是三皇子……”
“關我屁事!”我沒好氣的堵了回去,“別整天拿你三皇子的頭街出來賣,你是三皇子,你過你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光道,你說你是三皇子,和我有幾毛錢關係?我又不靠你吃飯!”
“那你是不把它給我了?”
“我沒說啊!我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不給你,關鍵,它不樂意跟你,再說了,人家父母回來見不到它的話,會着急的,你能不要做這種拆散人家家庭的事情嗎?缺不缺德?”
“什麼父母?它的父母早就死了!這玩意兒是沒有父母的!”
“什麼?”我有些錯愕,“你怎麼知道它的父母死了?”
“火鼠,幾萬年才能遇到一次,特別的稀有,它們的父母在生下它的時候就是壽終的時候,一般來說,這一胎,得懷三萬年,一隻火鼠的壽命,只有短短的十萬年。”
都十萬年了還叫短……
“哦。”聽了他的話以後,我就總結出了一個字。
他的下巴都掉到了地上,“說了這麼半天,你這麼一個哦字,到底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就是不具備任何意思!你自由發揮,愛怎麼想,就怎麼想!”我說着,把我脖子後面的小東西拿了出來,“小傢伙,你聽着,這位大叔說要讓你跟着他,你願意嗎?”
小傢伙猛的搖頭,然後從我的手心跳下,躲到了簡西斕的胳膊下面。
這是認簡西斕做主人了?
“……”我真的更想吐槽閻喬楓了,同樣是男人,人家簡西斕什麼都沒有做,而這隻小傢伙已經投懷送抱了。
同樣驚掉了下巴的還有閻喬楓。最後,他只能化悲痛爲力量,低頭打量了一眼自己,又看向我,“你剛剛說我是大叔?”
“難道應該叫你哥哥?不會嫩了一點?”也就他好意思了吧。
“好像說得也是……”
“嘭!”山洞突然晃動了起來,一塊巨大的石頭砸了下來。
“不好了,火燒到這邊了,快點跑,有些岩石被燒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