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之中,只有低沉模糊的交談聲。
“你真的決定了在這幾天進行‘神葬’?”
“嗯。”
“但那些傢伙最近很猖狂,他們背後有那些老傢伙,我也不好動手啊。”
“可是我已經沒有時間了,我……必須得在最近進行神葬,否則,我就真的……”
“一切都準備好了?”
“嗯,都準備好了,就算被那些傢伙發現了,我也能逃掉,只是代價會有點大,不過只要能活下去,再多活一個輪迴,那又算得了什麼。”
畫面忽然開始扭曲變化起來。
“大人快來,路休的神魂在這裡。”一個身着黑色斗篷的人高聲說到。
“哦,是嗎?”一個身穿黑色裘絨大衣的男子,慢步走近。
“哦,還真的是路休大人啊,您好啊,路休大人。”男子輕笑着向一旁的空氣行了個禮。
“真巧啊,路休大人,能在這裡碰見路休大人您。路休大人如果不嫌棄的話,可否賞臉到小的那裡喝上一杯茶?”
男子一邊說着,一邊伸手抓向一旁的空氣。
“別妄想抓住我,螻蟻終究是螻蟻,即使攀附在巨樹上,也改變不了自己的本質,哈哈。”
一團暗金色火焰,在男子伸手抓向的地方升起,隨即滿眼盡是耀眼的金光。
畫面中的黑衣男子的身影越來越小,男子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燃燒了神魂逃走麼?這麼劇烈地燃燒,神魂還能剩下多少,即使有異寶護身……”
“呼”
一個少年從石牀上猛地坐起。
“怎麼又是這個夢啊?”少年撇了撇嘴,不滿地嘟囔着。
少年拉了拉石牀上的獸皮準備躺下繼續睡覺,但清晨的陽光如流水般透過層層阻隔傾瀉進了少年居住的小山洞,明媚的陽光雖不刺眼,但也讓人睡不着了。
“怎麼又早上了啊,等我有空了一定找一個太陽照不到的山洞。”少年一邊抱怨着,一邊掀開蓋在身上的獸皮,從石牀上翻下來。
少年從一旁的石架上取下一包被油紙包裹着的東西,打開油紙,取出一塊熏製好的肉乾,一邊吃着一邊走向洞口。
少年把放在洞口防止野獸進入的刺樹樹枝移開,光着腳丫踩在洞口的草灰上,伸了個懶腰。
陽光傾瀉在少年的身上,讓人可以看清少年的模樣,少年穿着一身獸皮衣服,約莫十七八歲,長得很清秀耐看,一頭碎髮更是讓他多了幾分飄逸和野性。
“食物不夠了。”少年從另一包油紙內取出一顆已經有點焉了的野果在衣服上搽了搽,然後幾口就把野果吃掉,把核兒扔了出去。
少年搬來一塊石頭放在洞口不遠處,然後轉身拿了本書,少年就這麼坐在石頭看起了書。
書的內容很簡單,城裡上私塾的小孩子學着都很輕鬆,而少年卻緊鎖着眉頭,一會兒用木棍在草灰上勾勾畫畫,一會兒閉上眼努力思考字所代表的含意。
“名,名就是名聲,也是名字,是一個人的代號象徵。”少年閉着眼喃喃着。
“額。”
少年猛地睜開眼睛,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
“城裡的人都有名字,我也得給自己取個名字纔好,該取什麼名字吶?”少年把書放在腿上,一邊撓頭一邊低聲喃喃到。
“鐵柱,二狗,全蛋?”
“太多人叫這名了。”少年撇了撇嘴,自己將自己的提議否定掉了。
“路休,路休。這名字好,叫這名字的肯定不多,那傢伙讓我做了那麼久沒頭沒腦的夢,我就借用他的名字來當做補償。”
少年,哦不,路休想到這就笑了起來,像是解了一直以來的積怨似的。
傍晚,夕陽西下,暖紅色的餘暉將山林點綴得分外美麗。
路休將書用油紙小心翼翼地包好,放回石架上,接着從石架上取下一包綠色的粉末灑在自己身上,又取下一根小拇指粗細的尖銳鐵籤,將一直貼身放的狼牙打磨成的匕首取出仔細地檢查了一遍,轉身走出山洞,將洞口用刺樹樹枝堵上,然後飛奔着沒入了山林之中。
路休如同獵豹般地爬伏在下風處的一處樹枝上,眼睛緊緊地盯着不遠處的一隻地豬。
路休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心跳,這一刻他佛化身成爲了最致命的刺客,悄無聲息但卻致命。
地豬一邊用嘴拱着地,吃着草根,一邊邁步向路休所潛伏的大樹。
“就是現在!”路休在心裡默默地喊到。
路休一下子從樹枝上飛掠而下,手中的匕首直取地豬咽喉。
“哧”
隨着一聲銳器沒入身體的沉悶聲響,匕首盡數沒入地豬的脖子中,地豬痛苦地扭動着身體,發出淒厲的悲鳴。
路休取出鐵籤順着地豬的耳朵眼狠狠地紮了進去,地豬發出了它人生中最嘹亮的一次悲鳴,重重地倒在了地上,四肢無意識地抽動着。
看着已經死去的地豬,路休舒了口氣,將鐵籤取出,用力地揮了揮鐵籤,將上面白色的**揮掉。
路休將地豬拖到一處水塘邊開始**地豬了,路休先是將地豬的兩顆獠牙取了下來,這可是能在城裡換錢的好東西。
在取下獠牙之後就是取地豬肉了,路休用手中的狼牙匕首熟練地分割着地豬肉,先是地豬胸脯,然後是地豬後背上的肉。
在取完這兩處的肉之後,路休就停下了手中的匕首,扛着取得的肉轉身離去,不再回頭看剩下的豬肉一眼。
在這片山林中狩獵也是有講究的,每片山林都是獸王們分好的,在山林中狩獵本就是搶奪獸王的食物,所以每次狩獵到的獵物,路休都會留下很大的一部分,這是對獸王的妥協與尊敬也是對別的動物的照顧。
回到山洞內,路休把肉切成一條條的,抹上鹽,熏製起來。
嫋嫋的炊煙透過洞口,飄向遠方,但沒有猛獸敢靠近山洞,因爲即使是在它們懵懂的大腦裡,它們也知道那裡住了一個很可怕的傢伙。
雖然沒有猛獸靠近,但黑夜裡一羣不速之客卻是循着炊煙向山洞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