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休見到那身影也是一愣,暗叫一聲“不妙!”
只見那身影巨大無比,渾身通紅,像是被烈火烘烤過似的,它猩紅的瞳孔此刻正冰冷地注視着路休。
這是一頭二階初級的妖獸:火熊!
火熊作爲熊的變種,和普通的熊不一樣,沒有冬眠的習性,而且火熊有着更爲強壯的身軀,與風狼所不同的是,火熊是以力量著稱的妖獸,粗壯的四肢能在瞬間爆發出驚人的能量。
更爲恐怖的是火熊在戰鬥中,渾身上下會升騰起一股淡淡的火焰,灼傷對手,如果再和火熊的飛撲壓制相結合,即便是擅長防禦的妖獸和魂師也會被生生烤熟。
就更別提火熊那驚人的咬合力,恐怕還沒等被烤熟就被火熊給吃掉了。
路休見到火熊,趕忙壓低身子向後退去,示意自己沒有敵意,這法子其實只對大多數野獸有用,對異獸基本上是沒用的。
路休這種叢林老手又怎麼會不知道這一點?
路休一邊退一邊思索着,這情況有些不對勁,即便是火熊是被血腥味吸引來的,它也不應該來得這麼快,而且看樣子火熊也是慢慢趕來,頗爲悠閒的樣子。
再結合六頭風狼少了一頭,剩下的幾頭風狼也受了不小的傷,那麼比較合理的一個解釋就是這頭火熊早就知道這裡有風狼,並且前不久還來狩獵了一次,這次估計是食物消化完了所以又來,正巧就碰上了獵殺完風狼的路休。
路休暗道一聲:“倒黴”,嘴上卻念動着一段咒語。
火熊的視力還是和普通的熊一樣並不是很好,雖然知道路休在後退,但它卻注意不到路休的一些小動作。
見路休退了,火熊眼中也是閃過一絲極富人性化的戲謔,緩緩地邁動着步子,一步一步慢慢地向路休靠近。
咒語唸完,路休腳下升騰起一團淡青色的光暈,路休暗自一喜,扭身便朝山坳內跑去。
火熊見獵物逃跑了,也是怒吼一聲邁動着粗壯的四肢,直追路休,速度也是和加持了‘踏風’的路休不相上下。
路休大罵一聲,誰說火熊的並不以速度見長?
路休跑到了一處石壁前,猛地一躍,抓住石壁上兩處凸出的石塊,發力就要往上爬。
這時,火熊也是一躍,整個身子直直地撞向了正在往上爬路休,似要將路休撞成肉泥。
路休見勢不妙,往別處躲閃已經來不及了了,只得鬆開雙手,重新落到地上。
火熊此刻四肢猛地一拍石壁,龐大的身子就又朝着路休傾碾而來。
路休側身一跳,躲過這一撲,拔出長劍怒喝一聲,長劍帶着暗金色的光暈,狠狠地斬向了火熊,在火熊的身上留了一條不大不小的傷口。
這傷口要是放在人身上那絕對是重傷,但放在體型龐大的火熊身上,那不過只是一條無關痛癢的小傷口罷了。
火熊中了這一劍,也是吃痛地怒吼一聲,渾身升騰起一層淡淡的火焰,揮動着巨爪便拍向了路休,路休可不敢硬接,只得側身一退,躲過火熊這一爪。
反手就是一劍,在火熊巨爪上留下了一條傷口。
路休就這麼憑藉着詭異的身法和火熊纏鬥起來,時不時地在火熊身上留下一條傷口,讓火熊暴怒不已。
但卻拿路休沒有什麼辦法,路休就如同水桶中的一條小魚,伸手去抓它,它就會馬上游走,當你縮回手的時候,它就咬你一口。
這處山坳也是因爲有火熊的存在,讓的其它的掠食者不敢進來,才能讓路休和火熊一直纏鬥下去。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就到了晚上,路休和火熊已經打了有兩個時辰了,即使是在隆冬,路休的汗水也不要錢地往下流着。
兩個時辰的躲閃,讓路休已經感覺極爲疲倦了,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停下來,因爲他知道自己一旦停下來,那一切就真的完了。
而反觀火熊,火熊現在也僅僅只是動作微微變慢了一點而已,其餘的倒並沒有什麼,不像路休這樣疲倦異常。
畢竟火熊是二階初級的妖獸,體力自然是路休所不能與之相比的。
火熊又是一撲,路休條件反射性地就是一閃,反手一劍就要斬到火熊身上,火熊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忽然一團火環自火熊身上席捲開來。
路休暗道一聲:“不妙!”,這火熊這麼久都沒使用過魂術,路休以爲它不會使用魂術,此刻卻突兀地使用出一個魂術,路休根本就沒反應過來。
躲閃已經來不及了,路休只得將微薄的魂力集聚在胸前,希望能借此躲過這一擊。
火環狠狠地擊中了路休,路休被炸得倒飛而出,手中的長劍也是被炸得脫手而出,和路休一起重重地跌落在地上,路休嗓子一甜,一口鮮血便從口中噴出。
路休顫抖着手,從破爛的棉衣的口袋裡取出所有的回春丹,一口吞了下去,試圖做最後的掙扎。
火熊猛地一撲,前爪狠狠地壓住了路休的雙臂,隨着一聲清脆的“咔嚓”聲,路休的雙臂傳來一陣劇痛,路休知道自己骨折了。
雙臂骨折,此刻又被火熊火焰不斷灼燒,路休心中不免地升騰起一絲的絕望,路休旋即咬了咬牙,將心中的絕望剔除掉,拼命地運轉起功法,希望藉此來躲避火焰灼燒所帶來的傷害。
路休一運轉功法就發現了和以前不一樣的地方了,內心裡好像有一個聲音一直在那裡叫喊着“吞掉它,吞掉它……”
聲音越來越大,將路休的腦子都吼得快要裂開了,路休此刻也是失去了理智,隨着腦海中的聲音大吼到:“吞掉它!”,在吼出這一句話之後,路休腦海中的聲音戛然而止,與此同時路休的雙臂也是一輕。
腦海中也多了一些奇怪的片段,是那個和路休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他來到一處不知名的峽谷。
峽谷內全是不知名的強悍異獸,甚至有傳說中的絕世兇獸。
那個男人閉上雙眼,暗金色的翅膀緩緩地從他背後伸展開來,那個男人睜開了雙眼,他的雙眼一下子變得極爲奇特,一隻眼睛盡是璀璨耀眼的金光,似要將世界都照亮一般,而另一隻眼睛卻是深邃的黑光,彷彿要將世界都給吞噬掉一般。
而最爲奇特的是那個男人的眉心開了一隻豎眼,豎眼綻放着暗金色的光芒,宛若神祗。
那個男人張開雙臂,一個漆黑色的虛影從他的背後升騰而起,那是一頭漆黑如墨的老虎虛影。
只見那老虎張開了嘴,峽谷內的強大異獸全都爬伏在地面上瑟瑟發抖,老虎似乎是猛地一吸,數不清的強大異獸便騰空而起,然後被那老虎的虛影一口吞下。
至始至終它們都沒有發出一點的聲音,即便它們是如何的恐懼絕望。
男人在那老虎的虛影吞噬完畢之後,轉身便要離去,而峽谷內的異獸們紛紛恭敬地說到:“吾皇。”
“爾等不配稱朕爲皇,獸族也沒有爾等敗類!”男人的聲音很低沉,透着一股莫名的憤怒。
“吾等有罪,望吾皇寬恕。”
腦海中的片段在這一刻斷掉了。
路休緩緩地睜開了雙眼,預料中火熊的血盆大口並沒有出現,相反,連火熊都消失地無影無蹤了。
路休垂着雙臂,緩緩地走出了山坳,尋了一處安全的山洞,便盤膝而坐開始修煉療傷,路休方一運轉功法就發現了和往常的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