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期待你即將帶給我的驚喜”這條短信就這麼十多個字,沒有標點,也沒有落款。
舒依檸看完短信之後,只覺得莫名其妙,只要是她認識的人的號碼的話,她一定是有備註名字的。可是這是一個絕對陌生的號碼,號碼末尾還是連着的幾個8,她確定,自己認識的人裡面,沒有誰的號碼會如此騷包的。而對於這種極有可能只是發錯的短信,她一個順手就將其刪除掉了。
隨後她就將這一小插曲給忘記,玩起了自己的鬥地主來。大概花了有十多分鐘的時間在手機遊戲上吧,就有一個學妹過來叫她準備上臺了。
“好。”她點點頭,同時心一狠,直接將自己才進行到一半的那局鬥地主給結果掉了。
很可惜啊,就要贏了的說,她甚至都可以想象那頭那個與她一起做農民的夥伴此時是有多麼地懊惱,只怕比她的懊惱還有過之而無不及吧!
可是別說她往常就沒膽子在到登臺時間還玩遊戲了,就剛纔那個由於頭頂的頭髮都掉光,只剩下周邊那麼一點點“發跡”可尋的地中海校長還親自過來千叮嚀萬囑咐說讓她待會兒絕對不能出錯這一點,她就不敢有所耽誤了。好像今晚的迎新晚會會有幾個曾經給他們L大捐過不少款項的大集團負責人也會來觀看錶演,所以地中海校長和她們許輔導員纔會如此緊張。
按照許輔導員和校長的要求,她今晚會彈奏一首很難掌握,自然也很有名的曲子,也就是拉赫瑪尼諾夫的《第三鋼琴協奏曲》。不過也是由於她曾經苦練過這首曲子,所以她其實很有信心,不然今晚哪裡敢秀出來獻醜?
舒依檸穿着專門爲今晚的表演才穿上的雪白洋裝,披散着墨黑的長髮,有氣質地站在舞臺入口處,待聽完臺上的主持人報出她即將表演的曲子之後,款款走上燈光已經刻意暗下來的舞臺上。當舞臺上的燈光重新亮起的時候,臺下響起一片熱烈的掌聲,而此時的她,已經端坐在三腳架鋼琴前。
等到熱烈的掌聲終於停止,又過了一會兒,舒依檸才終於將手指按下琴鍵。她的視線專注地落在眼前的琴譜上,脣邊一直噙着淡淡的笑,十指在黑白琴鍵上翻飛,在這幾分鐘裡,她只爲拉赫瑪尼諾夫的這首《第三鋼琴協奏曲》而存在。
一首曲子彈完,她從琴鍵上收回自己的雙手,卻是習慣性地過了大約三十秒鐘的時候才起身,走到舞臺中央朝着臺下的衆人點頭致意之後,她又款款地離開了舞臺。而臺下的人,在又過了差不多一分鐘的時候,纔回過神來,緊接着,自然是一陣雷鳴般的掌聲。
不得不說,即使是不懂得鋼琴的人,都深深地被剛纔舒依檸彈奏的那首曲子震撼了,所以,更何況是此時正坐在校長身邊,那三個從小就學習鋼琴的器宇軒昂的男人呢?
特別是這時正坐在最右邊的那個男人,刑氏集團的總裁刑慕寒,一貫冷漠的臉上,居然緩緩地泛起一絲讚賞的笑意。
這個女孩,確實沒讓他失望,她剛纔的表現,堪稱完美。
“哇哇哇,才女哇!”舒依檸才走回後臺不久後,田筱愉就闖了進來,還一邊讚歎着一邊朝她撲了過去。
跟在田筱愉後面走進來的米菲菲看着舒依檸被其抱得幾乎喘不過氣來的模樣,忍不住無奈地笑了起來,卻還是很有道義地上前將田筱愉從舒依檸身上拉開。
“筱愉,咱們才女都要被你掐死了啦!”真是的,撲就撲嘛,一雙胳膊居然還緊緊地纏在檸檸脖子上。
“咳咳,田筱愉,羨慕嫉妒恨也不帶這樣的啊!”好不容易纔被田筱愉放開的人兒憤憤地說。
“呵呵,不好意思啦,人家不是故意的,只是興奮了那麼一點點而已。”田筱愉騷騷頭,有些討好地盯着舒依檸看。
開玩笑,剛纔才讓這位千金大小姐答應要請自己和菲菲一起去吃宵夜的,現在可不能不小心得罪了她。嗯,事實上,田筱愉一般都自詡爲豬,只不過她只想享受豬一樣的懶惰兼貪食生活,卻絕對不想得到像豬一樣的死得慘烈罷了。
這樣還叫只是興奮了一點點?舒依檸還是沒好氣地看了田筱愉一眼,然後懶得理她,將自己帶來的化妝師和化妝棉開始卸起妝來了。
其實她真的不喜歡化妝,總覺得每次卸妝之後,皮膚都會變得不好。但是像今晚這樣的大型晚會,如果不化妝就上臺的話,指不定被一些真正羨慕嫉妒恨的學姐學妹們怎麼明潮暗諷呢!
她一向是一個和平愛好者,纔不想跟人起爭執呢!
“不過檸檸,說真的啦,你剛纔真的超有範的。”將做錯事的田筱愉擠到一旁去,現在是米菲菲開始對舒依檸表示敬仰之情了。
“有範這一點,其實我一直都知道啊!”舒依檸一甩長髮,雙眼閃爍着純潔的光芒。
內個,她真的沒有在自戀喲!
而如此“不知羞恥”的自誇行爲,另外兩個女生,自然不遺餘力地要給她一點兒顏色瞧瞧咯!反正,一頓好揍是絕對免不了的。
就在幾個女生嘰嘰喳喳,動手動腳鬧成一團的時候,舒依檸的手機鈴聲卻響了起來。而這時她才驀然發現自己正在卸着妝呢,居然就跟另外兩人鬧了起來。不鬧了不鬧了,騰出一隻手拿起手機的時候,一看到屏幕上的連着六個8,默了,這人,方纔發錯信息就算了,現在還上演打錯電話了?
但是,對方似乎沒有掛斷的打算,終於她只能滑動屏幕接起這個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了。
“喂?”她接電話總是習慣性地喂一聲。
而田筱愉和米菲菲見舒依檸有電話打來,自然沒再鬧騰,卻不約而同地豎起了耳朵偷聽,她們以爲這個時候是徐駿棋打來跟舒依檸恭喜的電話,可她們卻不知道,舒依檸壓根就沒將自己今晚要在迎新晚會上彈奏鋼琴的事情告訴徐駿棋。
“現在出來吧,我在禮堂外面等你。”電話那邊是一把帶着磁性的男性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