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爲刑慕寒不會自己胡亂編的謊話有興趣的,可是他現在分明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所以舒依檸也只有再繼續瞎掰了。
“你不覺得嗎,他剛纔說讓我們兩個一起跳舞的話,像是要撮合我們倆似的。”說完,舒依檸突然想更正一句其實曲景博不是有趣,而是奇怪纔對。
不管怎麼說,她跟他們都還是剛剛纔算認識好不好,所以即使她覺得曲景博應該不會有那樣的想法,可他的那些話還真是讓人聽着很不對勁。
不過在刑慕寒面前不好說他朋友的壞話,所以最後她還是忍住了沒說。
而舒依檸不會知道的是,就是她這一句隨口瞎掰的話,瞬間就撫平了刑慕寒的怒氣,以至於他又變得平易近人了些。
“如果我告訴你,他就是在撮合我們呢?”刑慕寒略略低頭,刻意將脣貼近舒依檸的耳垂,似是而非地提問。
“什麼?”舒依檸可以感覺到刑慕寒咬字的時候,他的脣會觸碰到自己,然後給她帶來一陣陌生的輕顫。
想推開她退到安全的範圍,可是他將她摟得太緊,讓她終於還是掙脫不開他的禁錮。
“你幹什麼,快放開我?”自知逃脫不開,舒依檸索性也不掙扎了,只是沉聲對刑慕寒要求。
她有些害怕了,一直都知道這個男人不是一個她能招惹的人,可即使有了心理準備,當他這時做出奇怪的舉動時,她還是被嚇得不輕。但她又不能大聲地喊他放開,因爲她沒忘記自己是舒家的一個代表,她不能給她父母丟臉。
刑慕寒察覺到懷裡人兒的害怕,卻竟感覺愉悅,因爲他感受到了自己對她的影響,即使是負面的影響,他也認爲要比被她忽視起來要好,得多。
除非是他自己不要,否則沒人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懷裡的這個女人也不可能成爲例外。
“如果我說我要你做我的女人呢,你怎麼回答?”刑慕寒似真似假地繼續在舒依檸耳畔呢喃道。
“我只能說我們不熟。”舒依檸一手撐着刑慕寒的胸口阻止他再靠近,而先前那隻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則孩子氣地捂住自己被他弄得有些發癢的耳朵,說話的語氣帶些驚訝,帶些無措,更帶些咬牙切齒。
其實她更想說,這個玩笑一點兒都不好笑。
“這麼說你是不願意了?”刑慕寒突然伸手捏住舒依檸小巧的下顎,迫使她擡頭看向自己,眼底流動着的邪惡與危險讓她更覺害怕。
“我……我有男朋友的,所以……”
舒依檸結結巴巴地還沒能將自己的態度完全表達出來呢,就擔心刑慕寒會做出什麼可怕的舉動,所以驚慌失措中直接擡起她穿着五釐米高跟鞋的腳狠狠地朝他的腳踩了下去,最後終於趁着他因爲疼痛而放鬆警惕的時候,從他懷裡掙脫開逃了。
所以說,人在遭遇危險的時候潛能是無比巨大滴!
恰好這時一首音樂播放完,又換了另外一種較之剛纔更輕快的曲風,而舞池中有一些不想繼續跳舞的人趁着換曲子的時候離開了舞池,所以舒依檸的逃離纔沒有顯得很突兀。
逃開刑慕寒的舒依檸在經過曲景博的時候,還恨恨地瞪了她一眼才快步走開,直到碰到了也剛剛從舞池下來的父母才終於感覺到安全。
“爸、媽。”舒依檸欣喜地喚着自己的父母,語氣裡有鬆了一口氣的感覺。這時還忍不住回頭往後看了一眼,很好很好,那個男人沒有追上來。
不過總覺得那樣一個男人,是不會不顧及形象在大庭廣衆之下追着一個女人跑的。以後啊,再遇到這個男人的時候,還是躲得遠遠的好,而且這個人看起來蠻正常的,其實一點兒也不正常。明明和她見了沒幾次,居然就在這裡說要她當他的女人了……
“檸檸,怎麼了?心不在焉的。”塗西蓮叫了舒依檸幾次才讓她回神。
“啊,沒什麼,沒什麼。”舒依檸忙擺手傻笑,她當然明白刑慕寒的事情不能告訴父母,她可不想讓他們擔心。
“沒什麼就好,你一副慌慌張張的樣子,我們還以爲有誰在你後面追你呢!”不得不說,舒天富基本真相了。
“爸媽,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啊?我有點累了。”舒依檸不着痕跡地繞開話題,不過她確實也想離開不想再呆在這裡了,萬一那個男人再出現嚇她的話可怎麼辦啊?所以還是走爲上計的好。
“我們纔來沒多久怎麼能就這麼走了呢?”舒天富輕聲訓斥了一句,但想到女兒說累了,又有些擔心,“這樣吧,讓你媽在那邊沙發陪你,我還得和一些朋友聊一會兒,待會兒儘量找機會說我們先走。”一時半會兒的,他也只能想到這種辦法了,總不能做得太失禮。
“好好好。”舒依檸很滿意父親的安排,反正只要她老媽在身邊陪着她,她就不怕那個男人敢出現跟她說那樣的話了。“媽,咱們到那邊去吧!”說着,挽着自己母親的手臂往角落的沙發走去。
從小到大,舒依檸遇到過各種死纏爛打追求自己的人,也遇到過惡意捉弄自己的人,甚至有些人的行徑比今晚刑慕寒對她做的更爲惡劣,可不知爲何,她卻是第一次像現在這樣,那麼急切地想要逃離一個人……
彷彿,害怕自己會被那人怎麼樣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