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都聊完後,突然覺得給律師推薦案子是一項不錯的業務,既不用擔風險又不少賺錢,只是這項業務需要人脈,越廣泛越好,然後是對接背後的團隊,需要非常專業的團隊,否則無法滿足客戶的需求,前面的開發工作全白費。
而對於程都來說,專業團隊有盛德律所,人脈他家有,只需要將兩者撮合在一起就可以啦。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程度,你家到底是做啥業務的?”杜庸有些懷疑對方的能力。
“也不是什麼大業務,我家是搞酒水批發的,主要在北方城市,客戶主要是大型的夜總會等娛樂場所。
您知道當初我爸爲什麼非讓我學刑法嗎?”程都一臉嚴肅的問道。
杜庸從來沒見過他這麼嚴肅,搖了搖頭:“不知道。”
“八年前,我爸帶着我去找客戶結賬,想將來把這攤活兒都交給我。
我爸與客戶的關係不錯,就在結完賬,準備出夜總會大門的時候,衝進來一隊警察,把整個夜總會給封了。
我們爺倆抱着腦袋蹲在大堂不敢說話,後半夜我們才被放出來。後來才知道原來夜總會裡有人吸那玩意,當晚警察是掃獨去的。當天晚上夜總會老闆就被抓了,警察帶走了大幾十號人。
可給我嚇壞了。我們被放出來後,我爸開着車,對我說:孩兒呀,你要去學法,學刑法。
我當時向我爸保證,一定學好刑法,做到知法、懂法、守法。
結果我爸突然揮手,給了我一巴掌。”程都說道。
“你爸爲啥打你?你說的沒錯啊!”杜庸疑惑的看向程都。
“我爸瞪着眼,對我說:你沒發現當律師很好嗎?我讓你學法是讓你當律師,一晚上好幾十號人被抓,你要是個律師,一人收一萬,一下子就能收近百萬,多好的業務啊!比賣酒水強多了。
當時聽了我爸的話,我差點被雷的外焦裡嫩。別人都是想着怎麼離這幫人遠點,可我爸想的卻是怎麼賺這幫人的錢。您說奇葩不?”程都笑道。
杜庸也笑了:“這就是商人與一般人不一樣的地方。你爸這輩子要是不發財,都沒天理!就衝這一點,我覺得咱們今年的業務能起飛了。”
“是嗎?!借您吉言。我一定把業務對接上。”程都拍着胸脯道。
二人誰都沒想到,一個臨時的決定,讓二人幾年後在外省創下了不小的名氣,也讓方軼團隊的名氣在外省越來越響,甚至超過了在本省的名氣,有種牆內開花牆外香的感覺。
杜庸更想不到的是,他們兩個日後會在方軼的支持下組建自己的刑事團隊,當然這都是後話,現在他們還很渺小,不過種子已經種下,早晚會發芽,有朝一日將長成參天大樹。
……
接下來的幾天,方軼等合夥人開始拜訪客戶,每天忙的昏頭轉向。網上媒體將盛德律師事務所的活動報了出來,取名爲“盛德一週年慶典”,文章寫的比較客觀,把盛德律師事務所這一年來的發展情況做了總結。
文章介紹了律所現有一級合夥人的情況,雖然方軼排在一級合夥人的第三位,但是最近幾年他風頭正勁,團隊裡又出現了兩名知名律師,一時間風光無限。
在全省律師排行榜上,前五十名中就有三位是方軼團隊的律師,方軼更是排名第四位,孟廣達和杜庸的排名也有所上升。
在春節放假的前一週,程都的父親程祥玉請杜庸吃飯,後者欣然赴約。
在一傢俬房菜館的包間內,程都爲杜庸介紹了自己的父親程祥玉,程祥玉是一個矮胖子,五十來歲的樣子,程都與他長得很像。雙方認識不到十分鐘,程祥玉已經開始與杜庸稱兄道弟了。
杜庸算是明白了,程都不僅遺傳了他父親的體型,還遺傳了他父親的社交牛逼症。
“老弟啊,我這兒子畢業後能進方律師的團隊,還能得到你的教導,是我兒子的福氣。”程祥玉拍着杜庸的臂膀,一本正經的感嘆道。
杜庸微笑着附和着,心中暗道:你兒子是萬老闆塞進團隊的,方老大把他安排給我做徒弟,你這麼一說搞的沒萬老闆什麼事了,好像全都是我的功勞似的,我這心裡不踏實啊。
不一會兒,酒菜擺上。
“杜老弟,我先敬你一杯。感謝你對我兒子的照顧。”程祥玉與杜庸碰杯後一飲而盡。
“杜老弟,這一杯我單獨敬你,你可是本省知名律師,能跟你一起喝頓酒,夠我回去吹半年的。認識你是我的榮幸。”杜庸的酒杯剛放下,程祥玉又端起了酒杯。
杜庸又陪了一杯,心道:這還一口菜沒吃呢,先喝了兩杯,再喝下去自己非溜到桌子底下去不可。
“程老哥,我這酒量有限,咱們慢慢喝,別急哈。”杜庸放下杯子,急忙勸道。
“好,其實我酒量也不行,來,吃菜。”程祥玉說完,拿起筷子。
程都拿起筷子,暗自衝着老爸撇了撇嘴:您老這千杯不倒的酒量要是不行,我們就更不行了。
“老弟,我兒子前幾天跟我說了合作的事。我覺得可行,您有技術,我有資源,咱們合夥賺錢正是好機會。”程祥玉拿出一盒蘇煙,給杜庸遞了一支。
“嗯,老哥說的極是。不知道在渠道費上,老哥您有什麼想法?”杜庸接過香菸,直截了當的問道。
“嗯,老弟也是實誠人,我也說句實話,關係咱有,這關係要是發動起來也簡單,只要利益分配合理,一切都好談。什麼案子我都能搞過來。”程祥玉吸着煙說道。
“您就直接說吧,咱們怎麼分配收入合適。”杜庸不想繞圈子。
“我瞭解了下,你們律師要開票,律所要扣點,還要扣個人所得稅。律師費咱們三七開怎麼樣?按照合同金額計算。差旅費我們不分,能談出多少,全部歸律師。你看怎麼樣?”
杜庸琢磨着這事不是不能做,只是個人案源,律所要扣百分之三十,再給渠道方百分之三十,自己實際上只能拿百分之四十,再扣個稅,拿到手估計也就百分之三十多點。與此同時,他也有顧慮,不知道對方一年能給提供多少案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