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把我帶到了15樓,這裡只有一條走廊和一個房門,很怪異的建築設計。心想:不可能一層樓只有一個房間吧,要是這樣設計的話那麼這個房間也太大了。
然而我錯了,當我被帶進去之後,發現四周空空如也,並沒有更多阻隔的牆體,只有數根樑柱貫穿上下,外牆是全透明的玻璃,顯得異常開闊,正中央擺放着一張長方形的紅木桌和幾張椅子,除此以外並無更多的裝飾。
一個白髮盤及腰際的的人背對着我們。
“人帶回來了,裘爺。”刀疤對那人說。
那人轉過身來,原來是個長髮的老頭,只見他神情嚴肅,面如青棗,絡腮三尺,雖是年邁,眉宇間依舊盡顯非凡,舉手投足略有大將風采。若非實實在在的親身經歷,真以爲這是到了拍戲現場。
“你乃何人?姓氏如何?”這老頭一開口便是文縐縐的,讓我更感意外。
“鄙人祖籍廣東,一屆草民,姓北名偉。”我也學着他說話的方式回答他,。
“甚好,葉月與你何等關係?爲何與你攬頭擁頸、相互依偎?”他說話的語氣抑揚頓挫,中氣十足,完全不像一個滿臉滄桑的老人。
原來那個素衣女子叫做葉月,看來葉月挽着我的手從月臺走出來的時候被他們看見了。想到那個婀娜多姿的女子,我不自覺‘嘻’地笑了一聲。
“傻笑什麼呢,你還是快點回答我們裘爺的話吧。”站在我身後的刀疤催促道。
“我和她只不過是在車上認識的,交情不深,交情不深。”我連忙解釋着。
“放肆,”這個叫做裘爺的老不死突然大喝一聲,驚了我一跳,“既是交情匪深何故又與你行爲親密。葉月今處何處?”
這個裘爺也不知道是不是古代來的,長髮長鬚,還說着不白不黑的話,着實讓人費解。
“我確實和她不熟呀,也不知道她在哪裡。”我試圖給自己辯解。
裘老頭語氣平緩,道:“再予機會一次,說否?”
“我了個去,我真的不知道,騙你是小狗。”我有點生氣,我這輩子最痛恨就是被人冤枉。
“帶走。”這老頭說話真簡潔。
一聽這話,刀疤示意身後的幾個彪形大漢前來押解我。可因爲被冤枉而怒火中燒的我再也遏制不住了,在彪形大漢還沒靠近我身邊的時候,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跑到裘老頭的身後,並且掐着裘老頭的脖子,威脅道:“你們敢過來我就掐死這個老頭,雖然打不過你們這些壯漢,可這個老頭就不一樣了,我彈指間便可讓這個老不死灰飛煙滅,哈哈。”
“此話當真?”處在我控制範圍老頭依然顯得鎮定自若、冥頑不靈。
“如有妄言,天打雷劈,嘻嘻。”我以調侃的語氣迴應着老頭。
然而,我又一次錯了,只見他伸手過來,不費吹灰之力便把我掐在他脖子上的手拿開,好大的力氣。他慢慢地把我的手往後擰了過去,我只感到力不從心,而且異常疼痛,我高聲叫喊着:“放開我,你個老不死的。”
‘老不死’這個稱號必然是觸犯他的痛處了,只見他怒目圓睜,與剛纔的祥和之氣截然相反。突然間聽見‘啪’地一聲,他一掌打在我的後頸,我昏睡過去了。
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正身處一間密室裡,四面牆壁並非一般的石灰牆,而是鋼板牆,從來沒見過這麼奇特的設計,就連地面也是鋼板,應該是特地爲了禁錮人而建的,既然如此,逃跑是不可能了。
後頸被打的位置依然感覺痠痛難忍,我站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痛定思痛,開始陷入了回憶:我本來在旅行,可在旅行途中先是遇到了那個古怪的葉月,後來被帶到了這個古怪的地方,最值得深思的還是那個古怪的老頭,他擁有與自身年紀不相稱的強大力量,並且說話的方式與現代人截然相反,這一切到底牽連着一個怎樣的事件,這後面到底有一個怎樣的陰謀,着實讓人匪夷所思。
我身上所有的零碎物件都被收颳了,包括手機。
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分,鋼門下方只有幾道通氣的縫隙,不能看見外面的光景,只覺得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又有昏昏欲睡的感覺。我想不用多久便會有人來的,因爲要殺我早就下手了,又何必多此一舉,所以我斷定他們不可能把我放在這裡餓死爲止。
思索中,我又一次睡過去了。
‘砰,吱……’我被一聲巨響驚醒。
“吃飯吧。”門的另一頭有人說話,門下的縫隙處放了一碗米飯,這人定是來送飯的。
“喂,我要見老頭,我可以幫他找到要找的人。”我急忙對門外的人說,事實上我根本不知道他們要找的葉月在哪裡,可是如今唯一的辦法就是見一步走一步了,無論坑蒙拐騙,目前先是要能出去。
“嗯,願意合作最好,不然你得在這鐵牢住上一輩子,等着吧,我去通報一聲。”
“那你快點。”我不忘催促一聲。
‘嗒嗒嗒搭……’皮鞋與地面的敲擊聲異常響亮,迴音貫徹着走廊,那人離開了,一切迴歸平靜。地上的那碗熱騰騰,冒着白煙的米飯,居然還放有一隻燒鵝腿,要知道燒鵝是屬於廣東美食,想不到身陷囹圄還能有這麼好的待遇。我二話不說,捧起碗便是一陣狼吞虎嚥,首先我是餓極了,再者,若是等會兒逃跑,也不至於有氣無力。
我吃飽了,平躺於地上,好不快活的感覺,此刻只想美美地睡上一覺。
‘咔嚓,砰。’沒過多久,門又一次被打開了。
門外站了5個前來迎接我的大漢,其中一個道:“你出來吧。”
我不慌不忙地起身,跟着他們出去了。走廊的盡頭是電梯,進去後才發現,原來自己身處的地方就是地下20層,他們居然動用這麼大的人力物力建設了一個囚人的地下建築,詭秘至極。
這次他們並非把我帶到15樓。到達地面1樓後,他們領着我離開本棟建築,上了車,車子一直往前走,周遭依然是一棟又一棟的樓房,從外面看,絕對不是用來住人的,因爲這些建築都沒有陽臺,類似辦公樓,又或者是實驗室。
車子在一片草地前停了下來,我看見老頭,他正在草地上運動着,類似在練功夫,手上似乎還拿着一把很長的東西。
靠近了方纔看得清楚,這是一把大關刀,據目測,長約二米有餘,重量不可估算,不過肯定要比老頭自身的重量重,只見他耍刀的動作行雲流水、爐火純青,越看越不可思議,這個人到底是怎麼樣的來歷,我愈發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