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腕。鐵血。
一次小小騷亂,陸一奇卻展現出了自己的絕對強硬姿態,殺伐果決的態度根本沒有留下任何迴旋餘地。
僅僅只需要一個視線,陸一奇就成功壓制住了全場球員,甚至沒有人願意此時與他對視,唯恐自己就成爲下一個犧牲品,演變爲陸一奇立威的道具。
隨後,陸一奇又朝着教練組方向投去視線,眼看着教練成員們一個個都東倒西歪地散落在不同角落,神情各異,似乎依舊沒有能夠回過神來,情緒和態度都有些散漫僵硬,表情錯雜地沉浸在思緒之中。
陸一奇再次揚聲詢問到,“怎麼,你們也有問題嗎?我們需要現在開一個會議嗎?”
儘管態度和用詞稍稍有些不同,但隱藏在內核的強勢依舊沒有變化,甚至還有些隱隱期待,彷彿正在期待着刺頭的出現,如此一來他就可以順勢殺雞儆猴,那嗜血的態度隱藏在青澀稚嫩的面容背後,恐懼更甚。
少數球員悄悄地用視線餘光打量着教練組成員,好奇着他們又會如何反應——頂頭上司是一個二十九歲的愣頭青,他們又會選擇如何處理呢?
教練組成員紛紛收回了視線,重新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沉默不語地準備投入訓練。
如此中規中矩的反應,讓那少數球員快速收回了視線,最後一點點反叛的心理火焰也都被直接掐滅——
沒有人會忘記也沒有人應該忘記,法弗和麥卡錫到底是怎麼離開球隊的;而湯普森爲了陸一奇的入主,又對教練組進行了一番清洗,即使陸一奇就是湯普森的傀儡木偶,但現在敢於對抗湯普森的球員或者教練也不存在。
休賽期剛剛經過動盪風波的綠灣包裝工,此時此刻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快速穩住陣腳,而任何破壞這一計劃的球員或者教練,必然將成爲公敵,湯普森絕對不會手軟。那麼,陸一奇的話語和湯普森的命令,也就沒有區別。
悄無聲息地,訓練場的騷動也就平復了下來。
“伯恩斯!”
陸一奇揚聲對着伊薩克呼喊到,此時伊薩克纔再次抓起口哨,吹響起來。
但伊薩克還是朝着奧古斯都、羅伯斯特等人投去了一個視線,那眼神着實再清楚不過了:
原來陸一奇始終都在扮豬吃老虎?
這是否意味着,堪薩斯州立大學野貓隊下半賽季普雷斯迴歸之後,那些狀況也全部沒有脫離陸一奇的掌控?
如果這樣一想的話,那就非常恐怖了。
在思緒繼續蔓延之前,伊薩克成功掐斷了自己的胡思亂想,專心致志地控制哨聲節奏,再次投入基礎訓練。不管怎麼樣,他現在也是陸一奇這艘船之上的乘客了,陸一奇的表現越好,也就意味着他的前途越好;所以,他只需要全心全意地專注自己的工作,那就已經足夠。
羅伯斯特若有所思地望了陸一奇一眼,還有不遠不近墜在他身後的沃克,眼神裡悄然流露出了一抹深意:
到底什麼模樣纔是陸一奇的真實面目呢?
訓練,就在錯綜複雜的心緒之中再次展開,但可以明顯感覺到,整個訓練氛圍更加凝重卻也更加專注起來。
“我們需要全力以赴!”
“我們需要團結一心!”
“我們需要相信彼此!”
“勝利,由我們一起聯手取得;失敗,由我們一起並肩承擔。”
“橄欖球的真正奧義就在於,每一個環節都能夠改寫勝負結局,不要以爲隊友的失誤就不是自己的問題,一次拆擋一次掩護都可以避免隊友的失誤;也不要以爲隊友的成功與自己沒有關係,一次跑動一次虛晃都可以改變場上局面,爲隊友創造機會。”
“團隊!我們是一個團隊!這不是一句口號,而是我們的比賽信念與信仰!永遠記住!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因此,專注!我需要在場的每一位球員都保持專注!相信你的隊友,同時也讓你的隊友能夠相信你!每一檔攻防的戰術,每一個位置都必須跑動到位。站在賽場上,你們就是彼此唯一能夠依靠的對象!”
“我不需要藉口。任何藉口都是懦夫的面具。”
“注意!”
“從今天開始,沒有接住傳球,罰跑一英里;丟失一次阻擋,罰跑一英里;錯失一次擒抱,罰跑一英里;丟掉一次球權,罰跑一英里。”
“是的,這是大學的訓練手段;但你們和大學球員沒有什麼區別,你們的收入比他們更高、能力比他們更強,理所當然,你們的比賽也應該比他們更出色。他們能夠做到的,你們也可以!如果做不到,你們可以返回大學賽場再打磨兩年,屆時再看看NFL之中是否可以尋找到你的一席之地。”
“專業!敬業!職業!”
“請展示出你們的職業精神,讓我這個鄉巴佬自愧不如!讓我這個大學來的職業聯盟菜鳥大開眼界!盡情地展示自己,好好地震撼我!”
“但記住,千萬千萬不要被我抓住把柄或漏洞!否則,你們只是讓自己丟臉蒙羞!”
整個訓練場之上,陸一奇那冷靜而紮實的聲音在久久迴響激盪着,伊薩克的哨聲依舊整齊劃一地控制着節奏,一字一句、一言一行,陸一奇正在以絕對鐵腕的姿態確立球隊紀律,真正地確定了自己的位置。
所有球員!
字面意義上的所有球員,包括剛纔已經體力告罄的鋒線球員們也都紛紛再次站立起來,加入第三階段的基礎訓練,全場九十名球員一個不落,死死咬緊牙關地奮力堅持着。
說不定,此時現在不少球員腦海裡都正在模擬自己啃噬陸一奇血肉的畫面——
又或者說是職業聯盟打滾多年之後懈怠的潛能。
大汗淋漓、面紅耳赤、精疲力竭,每一位球員都正在咬緊牙關堅持,一點一點地推向自己的身體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