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人?中國有足球麼?”
“對不起,我們不相信一個從足球荒漠出來的人能給我們什麼幫助。”
“你是來應聘少年隊的助理教練的?我勸你還是早點回家去吧!在英格蘭,哪怕是一隻業餘級別的球隊也不會需要一箇中國人成爲球隊的一員。”
……
王軒一邊準備學校的論文,一邊將曼徹斯特周邊的大大小小的俱樂部跑了一遍,可是一直到畢業後一個月,王軒也沒有找到任何一家願意接受他的俱樂部。
從七月份畢業到現在已經一個多月了,王軒所要面臨的不僅僅是找工作的問題,他還要解決一個住宿的問題。這一週,是學校給他的最後通牒了,他必須在這週五之前搬離學校宿舍。
迎着夕陽,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到宿舍,王軒有些沮喪。因爲那些俱樂部連一個面試的機會都不肯給他,而原因僅僅是因爲——他是個中國人。
讓他記憶猶新的是他去一家英甲俱樂部——貝里應聘的時候,貝里的青年隊主管在拒絕他之後曾對旁邊的青年隊教練嘀咕道:“如果是個日本人或許還可以聊聊。”
作爲一家在英格蘭第三級別聯賽墊底的球隊,竟然也以國籍的原因一票否決了王軒。
一次次的失敗,王軒的胸中彷彿憋着一團火焰。
“我的祖國不是一個足球強國,但作爲一箇中國人,我有理由證明給全世界看。中國,也能走出世界頂級的足球明星。”
“我,或許因爲天賦、因爲時機,沒有辦法成爲一個足球運動員。但我絕不會停止腳步,爲了實現我的夢想,爲了把我的鞋底,印在那些看不起我的人的臉上!”
王軒心中火焰燃燒正烈,他腦海中不斷盤旋着國內的朋友與親戚對他夢想的嘲笑與不屑,以及這幾個月以來他在面試過程中對他的國籍種種不屑的各傢俱樂部主管。
此時,王軒正躺在宿舍的牀上。這一天他幾乎兩次橫跨了曼徹斯特大區,身體的疲倦加上內心的憋悶,不知不覺間王軒便沉沉睡去了。就在王軒左邊的牀頭太貼着一張便籤,上邊寫着——
“8月8日,上午九點,曼城面試翻譯……”
這幾個月一次次的碰壁,王軒一再的降低求職要求,現在他已經不在乎能否成爲一名教練了。只要能夠進入一家足球俱樂部工作,能接觸到足球就足夠了。
就在王軒睡的正爽的時候,一震響猛烈的敲門聲響了起來。王軒迷迷糊糊的坐了起來,猛烈的敲門聲讓他瞬間清醒了過來。
雙手用力搓了搓臉,王軒嘴角扯出了一絲苦笑。他已經知道來敲門的是誰了。想想了,他還是下牀向門口走去。
“李斯特先生,有什麼事麼?”打開門後,王軒客氣地問道。
一個絡腮鬍子的中年男子皺着眉頭,非常不耐地問道:“這麼半天不開門?我還以爲你死在這裡了呢?我跟你說,你要死可出去死,別死在我這。你什麼時候搬走?你可是答應週五之前搬走的,今天都週四了。”
這個絡腮鬍子的中年人名叫李斯特,是王軒所住的這座宿舍樓的主管,換句話說實際上就是個看門的。實際上李斯特並不是很迫切想把王軒趕走,畢竟王軒住在這對他也影響不大,他今天過來無非就是上班太無聊了,過來嘲笑一下王軒而已。
“李斯特先生,我明天一定會搬走的,你放心好了。”
李斯特看着王軒,嘲笑道:“你找到住的地方了?不會是哪個橋洞吧!”
王軒有些慍怒道:“李斯特先生,這就不勞你操心了。”
“哈哈!我是不操心你的破事,我就想讓你趕緊搬走。順便看看哪傢俱樂部會讓你去做教練。”
“李斯特先生,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要休息了,明天我一定會搬走的。”王軒平靜地道。
“沒事,沒事,今天是你住在宿舍的最後一天嘛!我就是來近距離觀察一下未來主教練的生活情況,一個來自中國的足球主教練,這可是傳奇呢!哈哈!”李斯特大笑着離開了。
李斯特離去時的笑聲在王軒耳中不斷的迴盪,而李斯特剛剛說的每一句話都刺痛着他的內心。
李斯特這個人王軒還有有一些瞭解的,這是一個嗜酒如命,又一事無成的單身漢。如今每天也就是在宿舍混混日子而已。就這樣一個人,竟然也如此肆無忌憚的嘲笑着自己的夢想。
獨自一人身處異國他鄉,再遭受着旁人的冷眼和嘲笑。王軒在一瞬間有一種想哭的衝動,但很快他就平復了心緒。他覺得有些餓,但他只喝了點水。從他畢業之後他就沒再吃過晚飯,餓了也就喝點水罷了。
王軒坐下來計算了一下自己剩下的錢,無奈的嘆了口氣。“如果明天再失敗的話,就只能先隨便找一份工作了。要不然,真得餓死了……”
其實如果王軒憑藉他在語言上面的成就,不管是在國內還是在英國,都能找一份非常不錯的工作。但他還是偏執的選擇在足球的道路上繼續走下去……
偏執,是所有天才的通病,有時也是所有成功者的特點……
算完賬,王軒又看了會書,十點多鐘便休息了……
正在沉睡中的王軒被一陣刺骨的寒冷驚醒,他睜開雙眼發現自己似乎已經不在熟悉的宿舍當中了。他第一反應是坐起來,但他的脖子卻被一個鐵箍禁錮在了牀上。
“這……”王軒有一些慌亂,他開始掙扎。但是在掙扎無果之後,他迅速了冷靜了下來,他開始觀察周圍的環境。
這裡並不是完全漆黑的環境,幽幽的白光,加上時不時吹過的陣陣冷風,一股恐怖的氣息直透心底……
“有人沒有?”王軒試探性的喊了一句,但完全沒有迴應。喊了一聲之後沒有迴應,王軒也就不再說話了。
王軒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處在這個環境當中,但他是一個無神論者,他相信他現在的處境一定是人爲的。所以王軒相信,那個人一定會出現,他也不需要再浪費體力去掙扎去呼喊了,那些都沒有意義。
過了不知道多久,一個冰冷威嚴的聲音驀然響起。“你很冷靜,我很欽佩。你不用說話,聽我說就可以了。”
王軒沒有發問,因爲他覺得自己說啥估計也沒用。
過了一會那個冰冷威嚴的聲音纔再次響起,“你的頭頂有一把鍘刀,10秒後那把鍘刀將開始下落,60秒後它便會完全落下。你右邊的牀沿下有一把匕首,刺破你的左眼後,你脖子上的禁錮便會打開,這是你唯一生還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