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出挑的美人,半躺在你家沙發上展露着美好曲線,一副跟定你了,任君採擷的模樣。而另外一個溫婉的女孩則輕盈擺好了一桌子菜,三副碗筷,然後這樣看着你說道:
“杜昔,楊姐姐來了真的太好了!我們不剛好多出一個房間嗎?其實我真不介意有個“姐姐”,而且你老逼我跟你那個我也害怕,不如我讓楊姐做大,我做小,白天我照顧你,晚上她伺候你,好不好?”
當這樣大部分男性夢中的場景真實出現在眼前,而兩個女人都略帶微笑,深情款款看着你時,你會怎麼決定?
一個男人,剛邁過了一個人生高峰,完成了夢想,而這種“好事”又追魂似的找上門,再怎樣,總會有一點點飄飄然吧?
可偏偏杜昔臉上冷的像冰,杜昔沒去洗手,而是幾步走到了餐桌前,拿起一雙筷子,嚐了一口菜。
當這一小口美味進入口腔,略作鑑定,杜昔起身,走到沙發前,一隻手拉着楊冰胳膊,把她拉了起來,接着另一隻手拖着行李箱就往外走。
黃小婷抱起手,靠着牆,一言不發看着杜昔。
杜昔半拖半拽地拉着楊冰出了“家門”,來到青磚小道上,杜昔皺起眉頭,看着楊冰眼睛:“喂!我好像沒什麼得罪你吧?大家都相互幫過忙,也算是萍水之交了。你這麼搞,對朋友有意思嗎?”
楊冰用手在胳膊上一擋,隔開杜昔的手,水靈眼睛幽怨地看着杜昔:“你又拒絕了我!”
杜昔看着美人,臉上很認真地退開一步,望着幽幽流動的河水:“我離過婚你知道不?”杜昔聲音很誠懇,這事,真是懶得迴避,乾脆跟這女人說清楚吧。
“說真的,我對心眼太多的女人,是有點怕了!我不覺得自己了不起,”杜昔說到這裡,搖搖頭,彷佛在確定自己話語裡的意思:“我知道和你們女人比算計,輸得一定是我們男人,有時候你們想要什麼,我還真猜不出,而你們要搞些什麼,我也不知道,你們總有無數陷阱,讓我心裡發虛。”杜昔轉頭真摯地盯着楊冰:“所以我選黃小婷,和她在一起,我吃得穩,睡得安,不用操心。人生求個什麼?無非是口安樂茶飯……”“噗嗤”,楊冰一掩嘴,風情萬種地笑了起來,就像提前綻放的春花:“杜昔,你是28還是82呀?你可真夠沒意思的,好了,”楊冰一拍雙手:“game—over!你這種沒意思的居家男人,要真讓我死噎下去,還不憋死我?”
“跟你說正事吧,”楊冰一拖行李箱,臉上笑容又瞬間消弭無影蹤,大美女沒有再說話,而是埋着頭,緩緩走向街口。
杜昔知道這纔是正題,緩緩跟在楊冰旁邊。
慢慢走了兩分鐘後,楊冰這纔開口:“秦局、馬爲利他們出事了。”
楊冰聲音很低,但說得很清楚。
杜昔心中一稟,點點頭,想起和秦河川幾次見面,禁不住問道:“哪,秦局長還好吧?”
楊冰腳步停下,換了種說法:“河川他死了。”
死了?人就這麼死了?杜昔心中泛過一縷淒涼,自見到秦河川幾面,這個人物由風光到落魄,始終不改一身梟雄之氣,慷慨豪邁,算是個真漢子,和自己也惺惺相惜。
“怎麼回事?”杜昔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問,又或者問什麼。
“他們被抓了,不止是他們兩個,而是一整個窩。諾大個集團一夜間鎖的鎖,拷的拷,光在明面上,他們就一共貪了30多億!頂頭幾個,像河川,都逃不了一命。所以老秦在被引渡回去,飛機一落地,還沒出機場就故意反抗,結果一個特警槍走了火……”楊冰面無表情,看不出是喜樂還是悲哀,在這個事情中,她作爲一個女人,始終是受害者。可在敘述的這些事情裡,楊冰一共對秦河川用了秦局、河川、老秦三個稱呼。至於馬爲利,由始至終則沒提一句,足見這人在楊冰心中無關緊要之至。
杜昔想起秦河川和自己所見最後一面裡,最後什麼都不提,只讓自己照顧楊冰,這中間一定有什麼因由,但想來自己是不可能得知了。杜昔緩了緩思緒,問楊冰:“那你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楊冰一聳肩:“我自由了唄!現在我想讀書就去讀書,想旅遊就去旅遊,想嫁人就找個“愛”我的人嫁。”說到“愛我”這兩個字時,楊冰白了杜昔一眼,不過好在美女沒有在這個上面再跟杜昔糾纏,楊冰拉開行李箱外層,取出一疊文件,遞給杜昔。
“你簽名就可以,這筆資產沒有被查封,在我最後見老秦的時候,他特別叫我送給你的。”
“這是?”杜昔看着豆腐一疊厚的英文文件,不知道該不該接受。
“是色格拉布魯日俱樂部的股權,不多,價值160萬歐,但算是老秦最乾淨的一筆錢,所以也不會被查,杜昔,老秦說他始終有個足球夢想,希望你能代他完成……”
杜昔伸出一半的手就此停住,眼前摺疊紙,價值差不多軟妹幣2000千萬!只要自己接過來,籤個名,立即就是綠黑的大股東,也一舉就成了“富人”。
杜昔看着楊冰,輕輕搖搖頭。
“我可只是來完成交代的!”楊冰拉過杜昔的手,把文件一把塞進杜昔手裡,“有本事你自己去還給他!”
美女把東西交給杜昔後,就再也不管發愣的杜昔,搖曳着婀娜身材,“嘩嘩”拖着行李箱大步走向街口。
“楊冰,”杜昔連忙喊起來:“要是你有什麼麻煩,來找我吧!”
楊冰回頭,對着杜昔不肖地“切”了一聲,很快走到小街邊一輛破舊的汽車上,把行李往裡一扔。
“嗚----”,淡淡轟鳴在天色青黑的布魯日夜色裡飄走,汽車就像藍黑深海里閃過一波浪花一樣,很快淹沒得毫無痕跡。
杜昔目送楊冰離去,知道也許再難與這美女相逢,心裡反而若有所失。捏着這一疊價值千金的“紙”,杜昔很快回到了“家”,那邊還有一大團火苗需要撲滅。
一進門,黃小婷翹着二郎腿,正在餐桌前吃飯,杜昔一打量桌子上,果然只有兩幅碗筷。
杜昔暗自一頭冷汗,叫聲萬幸,走上前去,剛要陪出笑臉,冷冷兩個字從黃小婷嘴裡傳來:“洗手!”
杜昔把文件隨意往沙發一扔,走進廁所,立即又繞了出來,這次杜昔換上一副厚顏,親熱地挨着黃小婷坐下:“親愛的,這次真的是誤會……”
“啪!”黃小婷把筷子往桌上一砸,冷臉盯着杜昔:“記住,沒下次了!”
嚓!杜昔忽然一股無名火冒,今天自己算是陪足了笑臉,那個楊冰要來,老子還能設個結界不讓進入?
杜昔看着黃小婷一副酷拽拽的樣子,忽然回到比利時這段時間以來的憋悶一股腦涌上心頭,加之今天秦哥的事搞得心裡老大難過,杜昔拖過蛋糕,拆開包裝:“請你吃。”
黃小婷看都沒看,只“哼”了一聲。“小婷,”杜昔手上託着蛋糕遞到黃小婷面前:“你一萬個放心,我沒有那麼多花花腸子,也不想再找個女人豔遇一下……”黃小婷埋頭看向蛋糕,酸酸道:“誰說得清呀,光人家那胸,起碼都是f吧?”
杜昔眼中一射惱火,忽然把蛋糕往黃小婷身上上一按。
“杜昔!你瘋啦!”
“杜昔你這王八蛋找死!”
“哎呀!救命!” wωω★ttκá n★℃O
在半真半假的扭打中,黃小婷哪裡是這幾天休息得龍精虎猛的杜昔對手?姑娘被杜昔直接扛了起來。杜昔大步流星般扛着不停敲打自己的黃小婷,正走向自己房間,忽然眼睛一眨,半抱着女孩走去她的房間。
一進黃小婷房間,杜昔立馬看見兩個整整齊齊的行李箱。
“要是剛纔老子眼神稍微有點不對,你丫是打算立馬走人對吧?”杜昔冷笑。
“死杜昔,死色狼,放下我,我叫救命了啊!”
杜昔把這擺酷的丫頭往牀上一扔,一個外腳背抽射踢關上了門。
不一會兒,這間掛着白花的房間裡傳出這樣聲音:
“啊!你這個變態,色魔!杜昔,不要!”
“不要脫我褲子!”
“啊!----”
接着是“啪”地一聲,“吃醋是吧?”
“啪!”,“想跑是吧?”
“啪!”,“老子怎麼賠不是都不聽是吧?”
“啊!不要舔我的臉!不要親那裡!”
“誰舔你了,我吃蛋糕呢……”
夜色,終於完整落在了大地上。
伴隨着小鳥清晨的鳴叫,打着哈欠,穿着浴袍的杜昔舔着嘴脣走出了房間,吃飽喝足的男人哼着小調,好像無比愜意。
“碰碰!”一陣粗暴地敲門聲從大門那邊響了起來,杜昔一夜沒怎麼睡,這會兒身上都是味道,正打算洗澡。而超級愉悅的心情被這樣一打擾,杜昔有點生氣。
杜昔鎖緊黃小婷房間房門,走到大門前吼道:“沒人,老子不在!今天什麼人都沒有!”
“杜昔!”怪怪的老外中文發音,“快點開門!我們有要緊事!”“不行!老子要洗澡睡覺了,晚安!”杜昔毛躁的回敬,而隨着這句話一看牆上鬧鐘,杜昔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早上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