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們統統給我抓起來。”
看着倒在血泊裡的馬大妞,藍景天不經意的閃過一抹心疼。皺着眉,把馬大妞抱起來,冷眼看着懷裡的人,棱角分明的臉上血跡斑斑,那個刀疤很深,看上去猙獰可怖。
病房中,醫生、護士,紛紛的忙碌着。
病房外,藍景天對着手機說道“艾麗雅已經沒什麼大礙,只是受了點驚嚇。對,您不用過來,只要她醒來,我就讓她給您回個電話。嗯,好,您先休息吧。”
透過玻璃窗,看着穿着病號服的馬大妞,頭上打着繃帶,臉上也是用紗布包着,緊閉的雙眼,眉頭緊縮,似乎在昏睡中也極其的不安穩。
剛掛斷電話,手機又響了,看着手機來電,藍景天眉宇間的陰鬱更甚,很有磁性的聲音,從緊抿的嘴脣吐出。明明美貌如天仙的人,說出的話卻讓人忍不住顫動“再查查他們過往記錄,值不值得終身監禁,沒有的罪證製造罪證。”
揉着眉心,藍景天腦子不停閃現出,救馬大妞的那一刻,匍匐在地上,血跡斑斑,昏暗的光線。一陣揪心,藍景天竭力的制止,他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多愁善感了?
馬大妞臉上的傷口很深,要完全治癒需要很多時間。
第二天,馬大妞臉上血色回升,臉色好了不少,頭上雖然幫着繃帶,但是神采奕奕。臉上的傷口,她也渾然不在意,擺擺手“我又不是你們城裡人,細皮嫩肉的。在俺們鄉下,這點傷,值個啥?大驚小怪的。”
女爲悅己者容,自古哪個女子不愛惜自己的容貌?特別是長相美貌的女子更甚!藍景天一陣驚愕之後,想想反正這傷口早晚都會不見,既然她不在意,他也無需擔憂。只不過第一次碰見,對容貌如此不在乎的女人。藍景天本對女人的做作很厭惡,見她雖然土裡土氣,卻什麼事情都不拘小節,心中對她有了一絲絲好感。
“我來扶你吧。”
看着馬大妞搖搖晃晃的模樣,藍景天雖然還是板着臉,可是眼睛中的冷意少了很多。
馬大妞有些不適應,結結巴巴的“謝、謝。”
藍景天摻扶着她,兩人的身體捱得很近,馬大妞這輩子統共沒和幾個男人接觸,溫熱的體溫讓她忽然想起,那天藍景天和她在牀上的情景。目光觸及到紅脣,那個地方很柔軟......馬大妞腦袋一轟,整個臉爆紅,呼吸都有些急促。
藍景天奇怪的看着她的變化“你是不是不舒服?要不再躺一會,明天再回去?”
“不、不用。”
馬大妞結結巴巴,臉紅的跟蘋果一樣。
藍景天挑挑眉,嘴角不着痕跡的閃過一抹極清淡的微笑,清淡的連他自己都未察覺。
回到家,菲利斯暴怒,氣的捂着胸口“那幾個傢伙呢?一定要把他們活生生的千刀萬剮。”他捧在手心裡的公主,豈能容他人這般糟踐?
心疼的摸着馬大妞臉上的傷口,本來是一個心思深沉,情緒從不外漏的硬漢,此刻竟然連聲音都帶着顫抖“孩子,疼......疼嗎?”
馬大妞抓住他有些顫抖的手,咧着嘴笑,可是臉上的傷口傳來一陣
疼痛,只得要笑不笑,表情很滑稽“沒事,醫生說了,我這都是小傷,只不過架勢比較能唬人。”
“好孩子,快,快回房躺着。”菲利斯身子有些搖晃,抓住管家的手,深呼吸“去把我的專用醫生都給請來,再多請幾個營養師過來。”
“真的沒事,別這麼緊張。”馬大妞心頭一酸,菲利斯日漸消瘦的身體,如今竟然連站一會都氣喘吁吁了。
“艾麗雅,如果你出了什麼事情,我該怎麼辦?聽話,快回房躺着。”
菲利斯臉色卡白,馬大妞也不敢反駁,只得依從他。但是心中的擔憂更甚,忍不住的罵自己不讓人省心。
一邊的藍景天沉默的看着父女兩人,眼神閃動,一邊牢牢的扶住菲利斯。
見馬大妞離開,才低聲“叔叔,你也需要回去休息一下。”
“不行,我必須看着艾麗雅。”
藍景天心中忽然很羨慕馬大妞“您只有休息好了,才更有精神照看她。如果艾麗雅好了發現您病了,她一定心中難安。”
“可......”菲利斯嘆了口氣“好吧。”
菲利斯垂着眼眸,原本清亮的眼睛,已經有了灰敗之像,英俊的臉上也迅速衰老了幾歲一樣。口中默默的自嘲“老了、老了,人不能不服老啊~”
“叔叔,你不能這樣頹廢,艾麗雅還沒有成長起來,還有那些人沒有除掉,你怎麼放心把丟下艾麗雅?”藍景天不自覺的沒了往日的冷酷,此刻的他是謙和有禮的晚輩,細心的開導長者。舉手投足間,對菲利斯的崇拜和敬仰流露無疑。
“哎”
菲利斯深深的嘆着氣,空曠的走廊中,兩人的腳步聲傳的很遠。
馬大妞再次醒來,聽青禾報告萬蘭花已經無大礙,現在醫院,菲利斯說等她大好了才能回來。馬大妞知道,菲利斯這麼做,只不過是不想她和萬蘭花接觸。
頭上的傷口並不是很疼,只不過感覺整個人昏沉沉的,臉上的傷倒是很疼。因爲臉上的紗布,她現在連洗臉都很困難,只得求助青禾幫忙。
菲利斯也來過幾次,每一次都情緒激動。馬大妞很苦惱,一點都不敢刺激他,沒辦法,只得假裝累了要休息,才讓他離開。
幾個醫生輪番給她檢查,但是菲利斯不讓她喝西藥,不知道和藍景天從哪裡找來一個老中醫,每天都熬一些苦的掉渣的中藥湯給她喝。
弄的馬大妞苦不堪言,一不想喝,菲利斯就用你出事了我還怎麼活的眼神看着她,馬大妞不喝也不行。每天就光漱口水,青禾都要倒掉幾盆子。
馬特也專程來看她,但總是覺得讓他看到自己這麼狼狽的樣子,有些不好意思,馬大妞閃閃躲躲的,心中苦惱加尷尬,垂着眼睛不願意說話。
馬特倒沒覺得有什麼,依舊是儒雅翩翩,溫柔如風,藍色的眼珠如寶石一樣,吸引的馬大妞哈喇子流了一地。
“念惜,這是我從花園裡給你摘的,你看好不好看?”
白玉一樣的手指,握着一把朝氣蓬蓬的小皺菊,美男如畫,畫中添花,馬大妞一顆脆弱的小心肝,怦怦跳的毫無規則。
“把它放在這裡吧。”馬特把花插在透明的玻璃瓶裡,迎着陽光,閃耀着五彩的光芒。
馬大妞柔柔的笑了,聲音輕柔“謝謝你,對我這樣好。”
藍景天站在門外,嘴角劃過一絲嘲笑。只是一束花,就覺得別人好,真不知道腦子是怎麼長的,太膚淺了!
“念惜,我們是朋友。”馬特輕輕的拂過她額前的碎髮,氣吐如蘭。還有脣角的細小傷口,馬大妞想到那晚醉酒之後,兩人親吻的情景。有些不自在“對,我們是很好的朋友。”
話剛說完,馬大妞心中滑過一絲失落。看着馬特略微僵硬的手指,有些不知所措“我、我哪裡說錯了嗎?”
“沒有。”馬特收手,有些猶豫“其實......”
馬大妞緊張的睜大眼睛,抓住被子的手有些出汗。
“艾麗雅,你該喝藥了。”
藍景天忽然推門而入,表情驚訝“這位是?”
馬大妞說不出有些失望還是鬆了一口氣,給他介紹馬特的身份。馬特直愣愣的看着藍景天,眼睛中全是憤恨,緊握的拳頭,恨不得想上前給他一拳。
“艾麗雅你該喝藥了。”藍景天端着藥,明明是和馬大妞說的,眼睛卻冷冷的看着馬特。
馬特牽着馬大妞的手,親吻手背“親愛的念惜,我先走了,明天再來看你。”
藍景天撇撇嘴,直接把藥放在桌子上,看也不看離去的馬特一眼。
馬大妞看着合上的門,對着藍景天一陣唏噓“搶了人家的前女友,竟然不知道人家是誰,藍景天你還真是王八之氣十足啊。”
“你說的是梅琳小姐嗎?我竟不知道,原來梅琳小姐還有一個男朋友。”藍景天把藥給她遞過去,想起那個有些羞澀但是很開朗大方的姑娘,沒有察覺到她對這樁婚事,有什麼不滿意的呀。
“我要是馬特,早就揍你一頓了,害的人家勞燕分飛,罪魁禍首竟然還敢這麼淡定。”
“這麼苦的藥還堵不上你的嘴,看來老大夫的黃連放的有些少。”
馬大妞厭惡的看着眼前的藥“這還少嗎?苦死了。”
“放的還不夠多嗎?景天告訴我良藥苦口,屬黃連最苦。我覺得黃連一定是良藥,我還特地讓中國的大夫多放了些呢。”
菲利斯剛好進來,拉着馬大妞緊張的說“這中藥雖然管用,但是效果太慢,我得讓他再多加點黃連。”然後馬大妞還沒有開口,菲利斯又心疼的捂着胸口“艾麗雅,你這次受傷,幾乎要了我的命,以後可不能再這麼大意了。”
看着菲利斯關心的模樣,馬大妞算是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該死的中外差異,該死的藍景天。
一雙眼睛恨恨的瞪着藍景天,心中把他痛罵幾萬遍都不解氣。
藍景天若無其事的攤攤手“良藥苦口利於病,黃連本來就最苦啊。”接下來菲利斯怎麼想,他又不能阻止。就是能阻止,他爲什麼要說?
“你爲什麼要把這兩個連在一起說?”還是在一個外國人面前說?馬大妞咬牙切齒的問,只覺得一口氣噎在嗓子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