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就說,當今世上能與小麥相競價的東西是什麼?
“十渠”煙當之無愧。
爲何這樣說,還得追溯二十年前說起。
一位身穿黑色披風,手持鐮刀,嘴裡叼着一根十渠的男人在西伯利亞海參崴火車站走下。
其餘乘客大包小包拎着東西走下火車。
而這位,空有一件絨厚披風,一副古式墨鏡,以及身上的一盒所剩無幾的十渠煙,再無其他。
出了車站,年輕男子徑直走出,突然身後發生了猛烈的爆炸,火光沖天,爆聲連延百里,瞬間令車站陷入一片火海,而不得滅。
沒有及時離開車站的人羣遭了殃,活着的人眼淚橫流,瘸腿帶傷狼狽逃出。
披風男人掏出墨鏡,點燃一根新十渠,就這麼英勇無畏徑直走去,正所謂“真男人從不回頭看爆炸!”
這場爆炸並非意外,也不是披風男所爲。
而是聽聞他的到來,早早埋伏在周圍的黑道大佬所制。
準確來說這是場刺殺,刺殺之人就是這位賞金榜最高排名的麥地教父“卜麥”。
他的到來讓西伯利亞小麥種植大戶以及政府高層感到擔憂。
卜麥擁有全世界最先進的抗倒伏技術秘法,還有高產高收的經驗。
一旦他將小麥種植西伯利亞,那麼今後的百年時間西伯利亞土壤變質。
原有土著植物滅絕,迎來新一波生命更替,卜麥的小麥厲害之處無不讓人驚歎。
一旦種下,代表着這方土地今後只能種植卜麥的小麥,其餘的小麥根本沒有生存之地。
更不用談分庭抗禮,只有百分之百的碾壓,沒有百分之一的爭霸。
所以政府高層聯合當地小麥種植大戶僱傭殺手黑道大佬前來截殺此人。
沒有人會認爲這個矮瘦矮瘦猴似的小子能有任何反抗之力,他的小麥技術或是堪稱世界之首,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但他的性命永遠只有一條。
只要是人,他就會死,只要會死,他肯定會怕死。
幕後主使想貪得更多,妄想在卜麥死之前奪走不屬於他們的小麥種植秘法。
強威利誘,總有一種方式能撬開他的嘴巴,在他全部交代後,然後咔嚓一刀,斬而後快。
從此西伯利亞得到此秘法的人必將統領大陸上所有的小麥種植人,從而控制經濟命脈。
上可指揮發展走向,下可建立不落王朝。
寒風瑟瑟,西伯利亞每到秋冬季節,便會冷風盤旋而至,整日呼風咆哮,雪片如同碎刀,簌簌砸下,不及時躲避便會劃破臉頰。
黑披風男子卜麥,走出一條小巷,車站外面的小巷烏漆嘛黑,人煙稀少,像是刻意來到這裡。
當他進入後,不遠處跑來十幾號青年人,身穿統一“三道槓”,一身運動服,脖帶拇指粗重大金鍊,有一些還帶着十字架。
進入小巷後,紛紛掏出尼泊爾砍刀,向那人拐角處衝去。
人羣擁擠,卜麥沒走多遠,剛剛拐角,便正面遇到了另一羣黑道打手的圍堵。
卜麥退了幾步,退回拐角處,左前方是死衚衕,唯二的兩個方向則是打殺自己的人。
卜麥摘下眼鏡,別在皮衣內兜上,猛吸十渠,呼出長長的煙霧,隨着兩幫人越來越近,卜麥撓着頭,滿臉輕鬆全然不在乎。
在他看來別說十幾人,就是幾十人幾百人,他也不怕,無非是費點力氣而已。
終於黑道打手跑到面前,打量這矮小子幾分,覺得毫無威脅可言。
實際上西伯利亞當地人比較高罷了,卜麥一米八幾大個子並不算矮,但是氣勢上,卜麥不輸半分。
丟下抽完的十渠,菸頭還未湮滅,撇嘴一笑,二話不說,飛身而起。
殺手們唔呀哎呀舉刀砍下,換做常人,早就嚇得雙腿發軟倒地不起,然後被衆人砍成肉沫,血肉模糊。
可是卜麥是誰,當世不二的麥地教父,即使沒有自家的麥地福運加持,他依然很強。
凌空躍起,一拳砸向迎面而來的持刀人,迅猛衝擊,狠狠地將他與身後一起衝來的三人打飛出去,倒飛鑲入牆體。
背後凌風呼嘯,卜麥就像背後長了眼睛,瞬間轉頭,彎腰避過砍刀橫斬,雙手撐地,借力踢腿。
又是發力,刀鋒未至,四五人橫七豎八栽倒在地。
其餘人見狀不妙,不再胡亂瞎砍,心裡都是感慨。
此人果然不是普普通通的小麥種植人,而是一位武道上的強者。
但是人力終將有時窮,人海戰術在這些打手眼裡,就是最強的戰術,於是一批接着一批說着當地語言,黑壓壓一片再度襲來。
卜麥不慌不忙,掏出懷錶,看了看時間,“小爺的車馬上到,不和你們墨跡了!”
說罷,右拳順風聚氣,衆人瞪大眼睛,身形還未站穩,卻被這拳罡氣息吸引上前,不得後退半步。
手起刀落,看來只有這樣才能化解自身危機,打手們深深明白這一點。
十幾把亮眼長刀,迅猛劈下,說時遲那時快,卜麥的拳罡已經匯聚完畢。
驟然間,雷霆呼嘯,碎石亂起,天地之間的精靈飄雪,彷彿倒轉回天,不在落地。
不知是被拳罡融化了,還是真的返回天上,總之轟然之間,小巷的格局被徹底打亂。
混亂中只走出一人,那便是安然無恙,鎮定自若,迎風瀟灑而立的卜麥。
他捋捋頭髮,沒走幾步,掏出十渠煙,星火擦燃,“呼,舒服......”
小巷內的菸頭漸漸熄滅。
新的十渠燃燒出直直的煙霧,變成菸圈,環環升高,不知飄了多久,最終融入雲層。
很快,一輛老式古董汽車,在遠處飄逸而至,地上擦出一道長長的輪痕,車燈衝散漫長黑夜,照亮一條幽長深邃之路。
穿着得體,尼龍風衣的老人走下車,打開後車門,彎腰恭請卜麥坐入,卜麥微微彎腰,坐了進去。
小巷中,沒有血流成河,沒有血肉模糊,更沒有屍骨成山。
有的是一個個年輕小夥,弄髒了運動服,踩碎了金鍊子,井然有序,整齊劃一地睡姿躺在地上。
少部分人身上螺着同伴,有人則是喝醉狀摟着同伴貼在牆中。
但是更多的是像小麥一樣栽種在地裡,挺拔身軀,風吹不倒。
應證了那句“麥地教父,抗倒伏,高產高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