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件擺在桌上,阿福貼心的準備了兩套衣服。
爲防止少爺卜麥讓人認出,特意爲卜麥準備了一套當地生意人的西裝。
還有一件厚厚的棉襖,下了車後就可以脫下來,路上便不會很冷。
另外一套則是尼龍大褂,阿福的最愛,也是當地經驗老套的管家保鏢常穿搭配。
還有一頂爵士帽子,內測兜裡準備了一盒火柴幾根長粗黑皮雪茄。
如果張不大那小子有膽量他就跟在少爺身後點上一根雪茄,告訴外人這是一位貼身護衛,並且見過風雨,不畏生死。
但凡有人想打我前面少爺的主意,我就一雪茄丟他臉上,然後上勾拳,左旋腿。
卜麥終於在房間內走出,與他一起走出來的還有那個讓阿福始終看不上眼覺得不懂禮數的張不大,眼神仍是上次見面那般目中無人。
“少爺,準備好了,更衣吧!”
“這件棉襖,是爲您準備的,西伯利亞天氣冷,千萬別凍着”,老人慈祥地說着,像是自家的孩子要去遠方,趕來千叮嚀萬囑咐,依然不覺得放心,親自爲卜麥拿來衣裳。
可卜麥橫手搖搖,倚在桌邊,指着張不大說道:“那件衣服給他穿,西裝穿在裡面,棉襖套在外!”
張不大不耐煩的撇着嘴,“我已經長大了,知道怎麼穿衣服不用你教!”
卜麥剛想點燃一根十渠,想了想還是算了。
人多眼雜說不定會有什麼老禿子找來的怪物能聞出特殊氣味。
十渠煙可是千金難求,原材料在菸酒行業上獨樹一幟,摻雜了許多天文,化學,物理知識才能造就一根珍貴的十渠煙。
而且除了卜麥似乎沒有人願意購買這種價格昂貴,又不符合口味的異域煙品。
所以卜麥考慮周全,怕是今日抽上一根,會被某個藏在角落的老王八打手識破身份。
阿福的雪茄倒是沒什麼奇特,除了貴顯得大氣外,沒什麼特別氣味,目前見過卜麥的人都沒見過卜麥抽雪茄,這倒成了很好的掩護。
“少爺,他穿拿衣服,您穿什麼?難不成穿我喜好的這件呀?”
說着阿福有些發笑,認爲這絕不可能。
誰知,卜麥直接套在身上,挪動幾步,反問道:“這有什麼,好看嗎?”
阿福頓了幾秒,少爺今年回來還真的不太一樣了,以前可是有潔癖的。
卜麥戴上帽子,招呼着張不大走在前頭,二人緩慢走下樓。
“阿福呀,我們耍家,不能留下把柄,哪怕是小小的習慣都不能被敵人摸透,否則大難臨頭!”
阿福看着兩人下樓的身影,眼神轉向左處,哦聲道:“少爺說的在理!”
老張和阿麗早早起牀打理莊園,寒潮不知何時就會爆發席捲西伯利亞,不早點爲小麥梳理情緒,到時候可能會有臨陣倒伏之麥。
去年就是這樣,寒潮侵襲的突然,還沒收到消息,也沒有及時與小麥溝通,鼓勵它們挺過寒潮。
於是寒潮第一天小麥出了意外,有一根角落小麥砰然碎裂。
由上到下,彷彿被人一刀劈開,顆粒無收,慘不忍睹。
卜麥前兩天下田看到了一塊被挖出的坑穴,便知道了緣由,倒是也沒有怪罪任何人,只是有些心疼,抱着其餘小麥沉默了很久。
下午的太陽不是太充足,兩位老農在屋外還得穿上一件厚毛衣。
見到少爺出行,兩位放下鋤頭鐵耙,撒上小麥坑穴一點肥料,便穿越兵甲麥羣。
老張體力較爲強盛比阿麗每次都快上幾步。
先是瞥了眼自己那不爭氣的兒子,再看向卜麥。
“少爺,此次外出,注意安全,危急時刻不用管張不大。”
聽老爹這麼說,張不大狠狠跺腳,挽好的西裝褲腳盡數被抖開。
阿麗擦擦汗,穿出麥地,伸手招呼着,“少爺,少爺,今日有新運來的澳洲龍蝦,等您晚上回來吃!”
卜麥點點頭,與身後的張不大換了個位置,衆人有些疑惑,卜麥打開車門,彎腰恭請道:“張少爺,您請!”
張不大冷哼一聲,坐上古董車後座,環抱雙臂,十分牛氣。
“少爺您這是幹什麼?”阿福愁眉苦臉的問着。
“他又不會開車,不坐後面,坐哪呀!”
卜麥再不說什麼,抖抖手指,示意他們忙各自的事情去吧,掏出懷錶,看了看時間,對着後座的張不大笑道,“坐穩,出發咯!”
汽車嗡嗡震動,向後猛竄,卜麥左方打死方向盤,腳底下油門不斷,車輛瞬間掉頭,在寬敞的麥路上留下一條不算太深的黑印。
商戶大佬,黑道巨鱷,豪閥家族以及部分打着監管卻暗地裡同流合污的政府高層齊聚LD高檔餐廳。
卜麥雖然不知LD在西伯利亞意味什麼,或者代表着某些官方勢力,但是他的總結是“老登!”
二人坐在車上,卜麥也是這樣敘述這家餐廳。
LD,西伯利亞大佬巨鱷們指定場所,背後老闆就是此次會議的發起人之一,老禿子的合作伙伴。
尖端城堡風格總共三層佈局,一層是正常餐廳,掩人耳目。
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進來查詢的政府人員通常會在這一層結束調查,然後與背後老闆做上一個小小的交易。
二層是有錢人,高檔客戶來進餐的包間分佈。
只有三層,若是沒有黑道大佬,商業巨鱷或者某些政府高層,參加大型商討會議,是不會對外開放的。
此時老禿子已經到場,他的身份讓旁人不得不給足他面子,礙於老禿子背後的家族,明面上認定他爲最富權貴之人,能統領全局。
“拉耶斯基,好久不見,近來身體可好”瘦小大眼睛的米色禮服人問道。
老禿子轉過頭,伸出一隻手與其握手,“哦,尤里我的老朋友,政府呆膩了,今日你也有興致來參加這次會議了?”
尤里遞過酒杯,晃了晃手裡的伏特加,與老禿子拉耶斯基捧杯。
液體順着圓滑高達的酒杯如同衝浪飛人,藉助大浪飛上高空,但是地心引力不會讓他飛的太久,所以伏特加液體轉了半圈,蕩回酒杯。
“不是說種植小麥很有一手的那人回到了西伯利亞嘛?我不來,我們生意,錢在哪裡來?”
兩人隨即哈哈大笑,隨着入會場的豪閥越來越多,兩人談了沒多久,拉耶斯基便去招待其他大佬,空隙時令手下去後面拿一些東西。
旁邊好些出來捧杯的大佬巨鱷,恭恭敬敬,低三下四與老禿子談吐最近家族生意如何,其它哪哪地方還需仰仗拉耶斯基。
老禿子的氣勢與見到卜麥時完全兩個狀態,在這裡他就是天,他就是王。
就算卜麥來到了這兒,也得給他磕頭謝罪才行。
好一些應邀前來的人物,老人都還看不上眼,不如自己的打手看着順眼。
隨走隨喝,樓梯口大門外,走上了兩個陌生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