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寒歎服。
顧公子砸吧砸吧了一下嘴,笑得愈發的妖孽了:“味道不錯!”
易水寒再也忍不住,把這神經病踹下了牀。
“碰!”
顧維希摔到了地毯上,但他身上的傷已經好得七七八八,半點感覺都沒有,又重新爬回了牀,還往易水寒身邊拱了拱。
易水寒知道這是人顧少心情好。
他心情好的時候,特別愛招人,各種段子都不帶停的,不論什麼三教九流他都招惹過。
心情不好的時候,悶悶不樂的,不論做什麼都提不起興趣。
而他的心情,全系在一人身上——西雅。
其實,哪怕顧維希再怎麼裝斯文裝優雅裝冷冽,可其實他就是一單細胞生物,簡單得要死,一眼就能被看透。
西雅,她這是……當局者迷吧!
易水寒想,這一次回去,不論如何,都得幫兩人把關係理順了。
西雅到底怎樣,易水寒也不在乎。
易水寒只希望顧維希開心,和西雅在一起,顧維希就會開心。
既然的這樣,易水寒會不擇手段,促成這兩人的。
哪怕西雅你心不甘情不願,我也會用我的手段來讓我的朋友開心。
“叮咚……”
又是一聲,是私信來了。
可惜顧維希看不見。
以前他總覺得看不見就看不見吧,這個世界沒啥好看的。
現在,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看見了……
能被西雅關注,偶爾在微博上聊聊天,多好啊……
“她說什麼了?”
“晚安。”
“嗷,那我睡了,晚安。”
“……”
以前從沒覺得你這麼乖過。
大抵,西雅之於顧維希,就像是解藥,只要她在,顧維希的所有負面情緒都會消除。
誒……
只希望此去江城,一切順利,希望顧維希和西雅相愛相守,前路再無坎坷。
……
西雅在網絡上,被一個陌生人安慰了一番,心情大好。
她知道,就算這一生她的聲名被污衊,就算她的名氣漸漸淡去,就算那些恩怨是非都老去,她的電影還會在各種熒幕上播放,寥寥幾個觀衆,幾許發自真心的喜歡,足矣……
明川夏說得對,演員的本職工作只是演戲,她不會把那些撕逼互掐,也不會把那些仇恨怨憎,帶入電影。
她要拍最純粹的電影,演好每一個角色,讓每一個人物因爲她而鮮活。
至於那些靠着齷齪手段過活的宵小之輩,她相信犯罪的人終究會受到懲罰,相信罪惡會得到審判……
她要走自己的路,讓其他人無路可走。
她當然也會恨,但絕不會因恨迷失了雙眼,讓自己失去本來的生活。
第二天,西雅一大早就起牀,昨晚匆匆回家,處理了一番公事,都沒陪家人和孩子。
所以,大清早,西雅便和家人用早餐。
餐桌上,西銘說:“西小四,明天會有一個非常有名氣的心理醫生到江城來,我給你預約他幫你做心理諮詢。”
心理醫生嘛?
西雅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她不是諱疾忌醫的人,她知道她的心理有問題,那一夜,當她的的嘴巴被捂住,當她那般痛苦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西雅便被噩夢纏身,每每想要開口說話,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潛意識裡,西雅覺得自己的脣被捂住,她發不出半點聲音。
但一個演員,的確可以找配音,但沒有自己的聲音,終究是遺憾,那些情感掩藏在話語裡,由其他人配音,便失去了原有的風味。
西雅現在已經習慣性拿一本素描本,靠寫字回答了。
聽到西銘的話,她點了點頭,寫道:“靠譜嗎?”
她寫完,就把素描本舉起來給人看。
“很可靠,不論是學歷、資歷都值得讚歎,而且國外的心理醫生,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你不用擔心隱私被泄漏。”
西雅寫道:“好,等我拿到月止的角色,就去做心理諮詢。”
感受着餐桌上沉重的氛圍,西雅又寫了一句:“別擔心,我會好起來的,相信我!”
是的。
她一定會好起來,會重新找回自己的聲音。
西雅對此很有信心。
陳涵也笑了笑,道:“好,我相信你!”
西雅今天的狀態,明顯比昨天好了很多,昨天的西雅簡直就像是被全世界遺棄了一般,但這個孩子多麼倔強,全憑着自己一人,努力調適過來。
西雅的自信和從容,總是叫人敬佩的同時,有一陣心疼。
等吃過了早餐,西雅便去找西明月聊天,這丫頭不知道爲什麼,最近感覺怪怪的,總是欲言又止、心不在焉的樣子。
西雅跟着西明月進了臥室。
以前這間屋子,貼滿了顧維希海報,放滿了顧維希的照片,擺滿了和顧維希有關的物件。
這丫頭喜歡顧維希,很喜歡很喜歡……
可現在,屋子內的海報全換成西雅的了,相框也是西雅的,擺放的東西也和西雅有關。
西雅確實是開心的,閨女轉變成自己的腦殘粉,能不開心。
只是,開心中透着幾許隱憂。
西明月現在的情緒很不對勁。
“怎麼了啊?我家小公主。”西雅寫道。
已經是初冬,西明月換上了粉色的呢子大衣,裹着厚厚的白色圍巾,配着加絨加厚的白色打底褲,她正在給自己配鞋子,但明顯心不在焉,就抽了一雙棕色的皮靴出來。
棕色的短靴雖然百搭,但西明月今天打扮得這麼公主範,配這靴子不太適合,西雅拎了一雙雪地靴出來,幫着西明月換上。
西明月正慢吞吞地給自己戴手套。
西雅就受不了了,便又把素描本重新亮了一遍,表示重複說一次。
小公主抿了抿脣,因爲是冬天,長直髮放了下來,佩戴着一款白色的帽子,只露出一張小巧的臉,嘟着小嘴,悶悶的樣子……
這樣欲言又止、磨磨唧唧的樣子,着實叫人生氣,偏偏西明月這副模樣也很可愛,讓人想捏一捏她粉嫩的臉。
西明月也察覺到了西雅的火氣,她別過臉,抿了抿脣,說:“媽咪,是我害了你!”
“啥?!”
西雅不解了,她怎麼被她家小公主迫害了,說出個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