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這句話,裴啓鳴立刻擔心了起來。他伸手摸了摸孟昕的肚子,說:“這裴家老宅就留給你和你媽了,今天你把消息放出去的事情,我回頭再收拾你!”
話完,他小心翼翼地帶着孟昕離開了裴家老宅。
裴何潯聽着關門聲響起,把酒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他看着手裡的酒杯,心裡毫無波瀾。這種情況下,喝這麼好的酒真是浪費了。
十一點五十多,溫湳洺看着簡絡邑他們帶着南南北北玩的這麼開心,便一身輕地回到了客廳之中。
她打開一直放在客廳的手機,點開了和裴何潯的對話框,一片空白。也對,她和他都不怎麼打電話的,更何況是發消息呢?
但是現在大年三十,還有幾分鐘就是新的一年了,要不要給他發一條新年快樂?
溫湳洺猶豫地握緊手機,新年快樂也只是幌子,她想知道裴何潯現在怎麼樣了,特別是看到今晚的新聞之後……
距離十二點,還差一分鐘,溫湳洺卻莫名其妙的緊張了起來。她笑了笑,這有什麼好緊張的,而時間卻在悄然之下,變成了零點。
身體比大腦更先行動了,她看着自己發送出早已編輯好的“新年快樂!”,乾脆關了手機。發過去就發過了,就這樣吧。
“媽咪。”南南抱着自己的小熊爬上了沙發。
“嗯?怎麼啦?”溫湳洺笑着揉揉南南的頭髮,“怎麼不去和乾爹他們放煙火呢?”
南南乖巧地搖搖頭:“我給大叔發了新年快樂,我在等他回消息。”
“這樣啊……”她也在等一個人回消息呢。
溫湳洺嘴邊的笑容變得更加溫柔:“那我們一起等吧。”
許久之後,笑意盎然的簡絡邑回到客廳中,他從客廳的桌子上又抱下一箱煙花,只不過好像玩得開心只有他們啊……
他疑惑地看着溫湳洺和南南這母女兩,一個模樣的表情,笑了笑:“幹什麼呢?在這裡坐着發呆嗎?”
南南搖了搖腦袋:“我在等賠錢貨大叔的消息。”
簡絡邑瞭然地“嗯!”了一聲,將視線移到了溫湳洺的身上:“那湳洺你在幹什麼?”
“我……”溫湳洺晃了晃手裡的手機,無奈地笑笑,“我也在等消息。”
她都懷疑是不是裴何潯睡着了,這麼久了,一個字也沒回她,好像連信息也沒有顯示閱讀過。
簡絡邑無語地翻了個白眼:“不愧是母女,等消息都這麼一致。我說,你們等的不會是同一個人的消息吧?”
“這倒不可能啊。”溫湳洺拿起果盤中的蘋果扔向簡絡邑,“砰!”的一聲,剛好掉在了裝有煙花的箱子中。
簡絡邑得意地挑挑眉,抱着煙花出去了。
沒過一會兒,南南似乎有些坐不住地努努嘴:“媽咪,我想睡覺覺了。”
溫湳洺看了眼身旁放着的手機,乾脆把南南抱進懷裡,朝樓上走去:“那媽咪帶你上去睡覺吧。不過外面這麼吵,睡得着嗎?”
南南伸出自己的小手摟住溫湳洺的脖子,軟綿綿地說:“睡得着。”
這個小傢伙平常都會睡得比較早,而且今天跟着北北跑來跑去的,能堅持到這個點已經很不錯了,等簡絡邑他們玩盡興了,北北也會乖乖回來睡覺。
第二天早上。
溫湳洺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在南南和北北的小牀上躺着。她看着自家女兒這可愛的睡臉,伸手給南南蓋好被子後,才下樓。
她拉緊身上穿着的長款針織衫,看着乾乾淨淨的客廳,不禁牽起一抹笑容。看來昨晚玩好後,他們都收拾好了,纔去睡覺。
而北北,應該是簡絡邑帶着他睡覺吧。
“叮!”
放在沙發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溫湳洺本以爲是裴何潯回消息了,激動地拿過手機,可翻過來一看,卻只是鬧鐘而已。
她失落地握緊手機:“一個晚上了,也沒回我消息……”
是看到了不想回,還是真的沒看到?
溫湳洺鬱悶地走到落地窗前,一把拉開薄薄的窗紗。老宅的院子一片雪白,昨晚下了一夜的大雪。她的眼神在雪景上漫無目的地飄蕩着,最終落在了老宅大門外的一輛黑色跑車上。
她愣愣地眨眨眼睛,下一秒一把拉開落地窗,踩着拖鞋飛快地跑了出去。
那輛布加迪威龍,不就是裴何潯的車嗎!
臭男人!消息不回,竟然還敢來找我!
溫湳洺越想越生氣,直到跑到車前,她還怒氣未消地“啪!“一聲拍着車窗:“開門!”
這豪橫的一嗓子,把正在走神的裴何潯給嚇了一跳。
男人看着溫湳洺那素面朝天,又氣勢洶洶的樣子,嚥了口唾沫後,小心地按下車窗:“怎麼了?”
溫湳洺對他和善一笑,反手伸進車裡,把鎖解開後,毫不客氣地坐了進去:“是我該問你,怎麼了吧?”
“我發消息給你,你不回。這大年初一的,就跑到我家門口蹲着,幾個意思啊?”
裴何潯聽着溫湳洺這一通話,不禁失笑:“我手機沒電了。”
“你編,你繼續編!”溫湳洺看了他一眼,拿出手機就找到裴何潯的號碼打了過去。
幾秒鐘的時間,放在擋風玻璃上的手機立刻震動了起來。溫湳洺挑了挑眉:“你騙誰呢?”
好吧,他裴何潯真的被溫湳洺這女人打敗了。倒是昨晚的所有壞心情,現在一掃而光。
他升上車窗,啓動了車子:“那爲表抱歉,我請溫總吃頓豐富的新年早餐?”
“這還差不多。不過,等會兒記得回我一條消息。”
“行行行!”裴何潯寵溺地笑笑,這感覺,彷彿又回到了過去一般。
不過,要真的能回去,那就好了……
估計是因爲大年初一,沒有幾家早餐店開門的。好不容易找到一家,溫湳洺和裴何潯也不挑剔的下了車。只是這纔剛下車,溫湳洺就冷得又縮回了車裡。
她埋怨地看着裴何潯,在車裡瑟瑟發抖。
“誰讓你穿這麼少出來的?”裴何潯無奈地捏捏她的臉蛋,然後把自己的大衣脫下來,披在溫湳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