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宴會之後,秋惜顏在回家的車上自己和自己生悶氣。
她選個什麼人不好,怎麼就選中了個有這種奇葩失憶症的傢伙?亦或者根本是墨子寒在騙她?
可是,她的犯罪心理學可是拿過學術著作獎項的,實用效果堪比測謊儀,墨子寒又不是專業罪犯,怎麼可能會這麼厲害?
“惜顏啊,你就別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了。今天宴會上很多年輕人都不錯,我看那個墨子寒就是個挺好的人選。”方成國看秋惜顏一會蹙眉一會咬脣的生氣,還以爲她依舊在爲先前的某件事困擾,慈愛的撫了撫她的頭頂,對她勸道。
秋惜顏被從自己的思緒中拉出來,看着義父眨了眨眼,才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事,無語的嘆了一聲。
“義父,西門摩那種人,根本就不值得我爲他傷心太久,至於你說的那些人選”,秋惜顏再度重重的嘆了口氣,抱着義父的胳膊撒嬌道:“他們哪有義父優秀啊!我不管,義父要找個最起碼能有你一半優秀的傢伙,我纔要考慮嫁不嫁!”
老人總是會被小輩明知是謊言的討好話語逗笑,方成國也不例外,“你這丫頭,就會忽悠我這個老頭子!”
秋惜顏嘿嘿一笑,心裡暗暗打鼓,感覺還是得找時間再去探探墨子寒的虛實,這件事太奇怪了!
幽黑的加長奔馳行駛到方家大宅的門前便停下,秋惜顏疑惑的看了一眼司機,卻見司機正一臉尷尬的看着車頭方向,不由跟着將視線移過去。
在看清楚車前站着的人之後,秋惜顏的臉色瞬間就堪比黑鍋底,搖下車窗玻璃,對那人喊道:“大晚上的特意跑到別人家門口擋路,你吃飽了撐的?”
車前站着的那男人其實是個相貌相當出色的人,濃黑的眉,銳利的眼,和時下那些奶油小生相比,略顯粗獷的五官,不但沒有掩蓋去他的帥氣,反而爲在他接近一米九的身高襯托下,硬生生將整個人的氣質都提升了幾分。
“惜顏,我是來找你有事。”
“阿武,把他給我轟走!”方成國纔不管西門摩找秋惜顏是什麼事,這個讓他女兒傷心的傢伙,他一眼都不想多看!
西門摩見到方成國也在車裡,表情有些訕訕,“義父,我……”
“我可沒那麼大本事,養出你這種逆子。”方成國對西門摩的示好毫不領情,冷聲道:“半個月前我就說過,方家不再歡迎你,你現在又來做什麼?”
“義父,我媽想她兒媳婦了。”
秋惜顏冷冷的瞅着西門摩那副不要臉不要皮的樣子,“伯母想的是你老婆,和我有什麼關係?”
早在西門摩半個月前爲了一筆生意將她推給別人的時候,她就確定,她今後的人生絕對不想再和這個人渣有任何關係!
“惜顏,別這樣,你知道我是很珍惜你的。”這話說出來,西門摩自己都覺得是在給自己打臉,要多疼有多疼,可是沒辦法,家裡老媽明擺着看不到秋惜顏就和他沒完,他能怎麼辦?
秋惜顏嘲諷的笑了一聲,從手提包裡拿出手機,準備撥號。
西門摩一看秋惜顏的
動作,就覺得事情不妙,急忙開口問道:“惜顏,你要幹什麼?”
難不成這丫頭想報警抓他,害他丟人不成?
兩人相識多年,秋惜顏怎麼會不知道西門摩在想什麼事情,她把手機屏幕對着西門摩,讓他看了一眼,滿意的見到對方臉色驟變。
“你放心,我還不至於打電話報警,這種事鬧起來,我和義父也丟人。”在西門摩出手搶手機的前一秒,秋惜顏收回手,看着他,緩聲說道:“我只是要打個電話給伯母,告訴她我爲什麼沒辦法去看她了。”
“不行!”西門摩想都不想的喊了一聲,喊完之後意識到自己聲音太大了,清了清喉嚨,對秋惜顏勸道:“惜顏,我媽好歹也疼了你這麼多年,你是她心裡唯一的媳婦人選,你捨得讓她失望嗎?”
“你這個做兒子的都捨得了,我還有什麼不捨得的?”秋惜顏見西門摩這個樣子,連個諷笑都懶得給他了。
自己做得出來什麼事,就要能承擔什麼後果,現在纔來裝可憐,是不是有點晚了?
方成國在旁邊看不下去,將秋惜顏手裡的手機拿過來,退回初始界面,而後對着西門摩開口道:“今天我就當沒看見過你,你和惜顏的事情,我會和你母親說,以後別來了。”
見方成國態度如此堅決,西門摩也明白這次是真的覆水難收,只好退後兩步,給那輛加長奔馳讓開了路。
時近午夜,墨家的宅邸中只有書房還有燈光映出,透過窗簾,可以隱約看到兩道相似的人影面對面站在窗前。
“那女孩子一直問我是不是你,看來是對你印象深刻的人。”
宴會上,讓秋惜顏感到意外的溫柔嗓音在書房響起,緊接着是另外一道略顯低沉的聲音。
“印象深刻?呵,的確是夠深刻的。”
如果秋惜顏現在在現場,一定會驚得合不上下巴,因爲在那巨大的落地窗邊,分明就是站着兩個墨子寒!
更準確的說,是一冷一溫,兩個長相一樣,卻能在輕易分辨出不同的墨子寒。
“哥,你確定那個女人就是方老的義女,秋惜顏?”墨子寒啜了一口紅酒,對身邊和他長相一模一樣的男子問道。
外人都知道墨家有個商業奇才墨子寒,卻只有少數人才記得,墨家還有一個只對藝術有興趣的大少爺,墨遠。
而墨遠和墨子寒,剛好就是一對雙胞胎。今天在宴會上,因爲墨子寒被秋惜顏給劫走,只好由墨遠臨時出來頂替,沒想到,反而讓秋惜顏在不知不覺中陷入迷魂陣裡。
“沒錯,是她。倒是你,子寒,你今晚是出了什麼事?劉晨慌慌張張找我去代替你參加宴會的時候,只告訴我根本找不到你。”墨遠將酒杯放在窗邊小桌上,對墨子寒問道。
墨子寒一想到今晚的“特殊待遇”就牙根發癢,恨不得把那個膽大包天的小女人抓來,狠狠的啃上兩口。
“沒什麼,只是臨時遇到了一點意外。”
一點,馬上就可以解決掉的意外。
“不過,哥,你當時怎麼會剛好在酒店裡?”墨子寒想到這個巧合,
順口問了一句。
墨遠不自然的頓了頓,別開視線,“只是巧合而已,我有個國外的朋友這次過來就住在那裡。”
見墨遠這個反應,墨子寒挑了挑眉,雖然他們是雙胞胎,比平常的兄弟更親近一些,不過,也都保有各自隱私,既然墨遠不願意說,他也就不好再多問。
“叩叩!”禮貌性的敲門聲響起,劉晨抱着一打文件進了書房,放到書桌上。
“總裁,這是你要找的東西,都在這裡了,日期和具體時間都確定下來了。”
墨子寒邁開長腿走到書桌邊上,修長的手指隨意的挑開一份文件掃了兩眼,滿意的點點頭,“嗯,你去休息吧。”
“是。”
劉晨離開房間之後,墨遠不贊同的看着墨子寒,“公司員工也是人,你就這麼奴役員工,小心到時候引起民憤!”
墨子寒不在意的聳聳肩,“我連自己都奴役成習慣了,公司還會有人覺得不公平嗎?”
“你啊!”墨遠搖頭嘆氣,對這個工作狂的雙胞胎弟弟沒話說。
“你啊!”方成國恨鐵不成鋼的看着揹着登山包的秋惜顏,簡直想耍賴哭給她看!
“一個女孩子,好端端的去玩什麼野外生存露營?萬一出事了怎麼辦?”
秋惜顏抓着登山包的揹帶,和方成國據理力爭,“參與的人都是專業人士和參加過野外生存的愛好者,而且我自己又是醫學系的高材生,這次也準備了齊全的藥品一起帶過去,不會出事的!”
“不行!”方成國一屁股坐在意大利定製的真皮沙發上,死活不答應。
他身邊就這麼一個義女,怎麼可能放她去冒險?“好嘛,那我不去了!”秋惜顏眼珠子一轉,十分乾脆的就答應了方成國的要求,轉身回了樓上。
方成國一個人在客廳裡傻眼,這丫頭什麼時候這麼聽話了?
果不其然,當晚,方成國臥室的門被管家敲的砰砰作響,大小姐半夜跑路了。
涼爽的山風吹拂過油綠的樹葉,纏繞過花間的彩蝶,最後溫柔的撲在肌膚上,留下淡淡的森林氣息。
“果然還是山裡最棒了!”秋惜顏張開雙臂,站在山崗上大聲喊着。
前段時間因爲西門摩的事情,心情差到極點,本來以爲可以緩口氣的時候又被義父逼婚……
真是夠了,這到底是什麼樣的狗血人生!
“我贊成。”
事實證明,沒有最狗血,只有更狗血,當秋惜顏爲找到同好而高興的扭過頭去之後,她整個人維持着雙臂張開的動作,僵硬在了原地。
墨子寒。
“你怎麼在這裡?”秋惜顏活見鬼似的尖叫了一嗓子。
墨子寒爲秋惜顏那有些離譜的高音而皺眉,“只允許你和陌生男人一起出現同一個酒店房間,卻不許別人和你出現在同一片山頭嗎?”
這句話一出,秋惜顏頓覺渾身一冷,這傢伙,這傢伙又恢復記憶了嗎?不對……
“宴會上的那個不是你?”雖然差別很細微,但是她聽得出,這是兩個人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