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居然會在我的道場邊上建道場,早說的話,我這家給你不是更好嗎?”抱着一個酒葫蘆,西嵐靠在自家道場的門前,看着身邊的易道人笑道:“反正我懶得經營道場,弟子就羽丫頭一個,現在也出師了,留着道場只是想有一個睡覺喝酒的地方罷了。”
“然後把道場給我之後,每天到我家蹭吃蹭喝?”易道人嘴角勾了勾。
“多一個人吃飯,你家不是會熱鬧一些嗎?”
“師傅,您可以不要這麼丟人嗎?”從道場內走出的諾羽在聽到西嵐恬不知恥的話後,差點將手中捧着的東西砸到西嵐的頭上。
“這哪裡丟人了?你現在都要出國旅遊去了,可憐我一個老傢伙現在一個人空守無人的道場……”
面對西嵐的狡辯,諾羽瞪了一下顧盼生姿的美目:“那您就多少收幾個弟子啊!想拜您爲師的人還少嗎?”
可是這句話換來的就是西嵐撇了撇嘴後,一臉理所當然的欠揍表情嚷嚷道:“誰願意帶那羣麻煩崽子啊!”
一口氣噎着差點上不來的諾羽飽滿的胸部劇烈起伏片刻後,轉過頭不再理會西嵐,而是將手中的東西遞給了易道人,語氣柔和的道:“這是道場的證明還有先生需要的念氣秘籍,請先生確認一下。”
“他是個瞎子證明確認?”不甘心自己被忽略的西嵐在一邊嘀咕着,但是因爲他耳朵受損而習慣了大聲說話的原因,就算是嘀咕,也不比常人說話的時候小聲多少。
而這種情況也讓諾羽的表情一僵,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西嵐現在直言易道人是瞎子,她作爲外人看來都覺得有些過分了,若是易道人……
“沒事,我的視力現在確實有一些問題,你師傅也沒有說錯。不過既然是諾羽姑娘送過來的,我也不用擔心有什麼問題。”擺了擺手後,易道人將諾羽遞過來的東西全部收下,然後笑道:“不過最近西嵐先生似乎喝的有點多了,遠遠的就能聞到一股酒臭味,希望諾羽姑娘能多加勸阻……酒這東西,喝一點是好事,但是喝多了,終歸會傷身。”
“誒?”西嵐愣了一下。
易道人說的那麼好聽,但是實際不就是爲了報復他說易道人是瞎子而要剝奪他喝酒的樂趣嗎?
“我知道了,師傅的酒我會控制好的!”相比於愣住的西嵐,諾羽的表現就沉穩多了,或者說,她還有一種幸災樂禍的欣喜:”不過過兩天我就要作爲使節出使阿拉德各國,想要管着師傅的酒癮有些困難,不知道是否可以麻煩一下先生呢?”
“慢着慢着!羽丫頭,你別胳膊肘往外拐啊!”
“易先生的道場就在邊上,是我們的鄰居了,怎麼能算是我胳膊肘往外拐呢?”諾羽風情萬種的白了西嵐一眼,只是眼前之人一個是她師傅,一個是看不見她容貌的瞎子,所以她的風情萬種是沒人欣賞了。
“老弟……”
“老哥,酒這東西我家裡面沒有。”機智如易道人,馬上在西嵐開口的瞬間將西嵐的話給堵了回去,同時也格開了西嵐爲了表示親密而伸過來想要搭着他的肩膀的手臂。
“師傅,您就認了吧!”諾羽捂住嘴笑了起來。
“怎麼了怎麼了?這麼開心,我是錯過了什麼了嗎?”活潑中帶着一絲好奇的聲音傳來,隨後絳靈抱着禪杖跑了過來,看了看一臉沮喪的西嵐,再看了看滿臉笑意的易道人和諾羽,眨了眨眼睛後,道:“羽姐姐,你和易叔叔一起不讓西嵐大叔喝酒了嗎?”
“你怎麼知道的?”諾羽臉上的笑意更加的明顯。
絳靈斬釘截鐵的回答道:“除了不能喝酒,我還沒見過西嵐大叔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巫女丫頭,你看看,他們兩個這樣像話嗎?”
面對西嵐的訴苦,絳靈只是非常可愛的甩了一個白眼過去,然後堅定的將立場站在了易道人和諾羽這邊:“大叔,酒喝那麼多幹嘛?又苦又辣,喝了之後身上還有臭味!”
“是我的錯,一個小丫頭能懂什麼酒醉換來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復日的風流!”西嵐唉聲嘆氣中,端起酒葫蘆灌了一口,然後愜意的眯上了眼睛:“世間煩惱一醉消……”
“行了,師傅!別再宣揚你的歪理了!”再次風情萬種的白了西嵐一眼,諾羽看向了捂住嘴偷笑的絳靈,然後從胸前掏出了一封還帶着她體香的信:“絳靈妹妹,你來的正好,星君給你的信我也帶來了。”
“師傅的信!”絳靈的大眼睛一亮,接過信拆開看了一下後,嘴巴一嘟:“什麼嘛!盡是叫我修行,也不知道多關心一下人家……嗯?”
“怎麼了?”還以爲出了什麼事情的諾羽關切的問道。
“後面這些是給易叔叔的了……”絳靈看向了眉頭跳起來的易道人。
“讀出來吧。”易道人此刻可無法閱讀書信,所以只能叫絳靈讀出來。
“哦……聽聞先生欲在素喃傳授煉丹妙術,廣開降魔秘法,在下深感佩服。又聞先生雙目有疾,恐先生平日生活有礙,故遂欲喚弟子絳靈侍奉先生左右,既能學習先生煉丹妙術,也能服侍先生起居……哈?要我跟着易叔叔學習煉丹術?”快速的眨巴着眼睛,確信自己沒有眼花看錯後,絳靈轉頭看向了易道人。
“星君想的倒是周到。老弟雙目有疾,雖然能通過自身其他五感生活,但是終歸還是有些不方便,小丫頭你能照顧一下老弟也是挺好的,說不定老弟看你伶俐,還會多教你一些好東西呢!”西嵐笑着說完,瞥了一眼易道人:“就是不知老弟願不願意?”
“爲什麼不願意呢?有人照顧還會不好嗎?只是要一個小姑娘照顧我的起居,對絳靈的名聲又不好的影響吧?”
在虛祖待了幾天,易道人感覺虛祖似乎和地球的華夏古代有些類似,尤其是有些禮節習俗方面。
“有什麼不好的影響?莫非女兒都有了的你還會看得上這個貧瘠的小丫頭?”西嵐倒是對易道人的顧忌不屑一顧,只是他的說法實在是有些……傷人!
“羽……羽姐姐!西嵐大叔……你聽聽西嵐大叔說的!”內心深受打擊的絳靈馬上抱住了諾羽的手臂,眼中似乎閃着控訴的淚花。
“師傅!”深知西嵐的話對少女的打擊有多麼大的諾羽瞪了西嵐一眼,認真道:“趕緊向絳靈妹妹道歉!”
西嵐一臉訕訕的撓了撓頭:“呃……這個……抱歉,小巫女,我說的太過分了……其實你也不是那麼貧瘠……”
“師傅!”諾羽此刻真的對自己的師傅非常的失望……這是道歉嗎?這不是火上澆油嗎?
果然,在聽到西嵐那種雖然真誠,但是怎麼聽都叫人更加的火大的道歉之後,絳靈低下了頭,不斷用禪杖敲擊着地面:“我就是貧瘠了!怎麼了?不行嗎?有罪嗎?!”
“不用擔心,以你的體質,還是有成長空間的……應該不會比諾羽姑娘小。”見絳靈如此失落,易道人安慰了一下絳靈,但是他的話讓面前三人都震驚的看着他。
“怎麼了?我說錯了?”
“你怎麼知道羽丫頭的大小的?”
“對啊!羽姐姐的大小……不對!你怎麼知道我將來會和羽姐姐一樣的?”
“易先生,我沒想到你和師傅一樣都是老不修!”
三人的話讓易道人嘴角扯了扯,苦笑道:“我看不見,但是以我的五感,你們的一舉一動我都已感覺出來。再加上我是把握龍脈的煉丹術師,研究人體數十年,若是還無法判斷出你們的肉骵形狀和發展,那也太失敗了。”
聽了易道人的話,絳靈還沒有什麼,只是單純的感覺易道人非常厲害,煉丹術非常神奇,但是西嵐和諾羽卻是雙目精光一閃。
“也就是說在你的感知中,我們和赤裸沒什麼兩樣嗎?”
“差不多可以這麼理解……雖然更該說你們的肉骵構造和衣服構造在我眼中都是透明的。”
易道人的解釋讓西嵐和諾羽感覺毛骨悚然,他們非常清楚易道人的這種感知有多麼可怕!
“那你當一個煉丹術師還真是有些可惜……如果你是劍客,那麼你的成就不會比我差上分毫!”西嵐認真的打量易道人。
西嵐曾經也仔細的打量過易道人,只是那時候他的打量更多是基於易道人使用賢者之石的時候,認知被賢者之石的邪惡力量給帶偏了,此刻撇開了賢者之石的力量,他就發現易道人的氣息平和的可怕!
更可怕的,是易道人時刻和大自然的律動結合着!
“之前阿斯卡那丫頭說你是一個強大的氣功師,我本來還感覺奇怪,你的力量雖然和念氣有些類似,但是更多的還是不同。可是現在認真看你,我發現她的判斷應該是正確的……龍脈,是否也是念氣的一種?”
“我不清楚,所以我纔要學習念氣。”微笑着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之後,易道人又對絳靈道:“既然你師傅叫你跟在我的身邊,那你幫我處理一下我的道場的事務吧。”
有些奇怪的看了一下表情認真中帶着思索的西嵐和諾羽,絳靈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
易道人這邊確定了煉丹術道場建立在西嵐的劍術道場邊上,另一邊,傀儡正陪着米斯特里斯與一個強大的僞裝者對峙着。
此刻,僞裝者已經拋棄了自己的人類外衣,顯露出了他猙獰醜陋是惡魔本質……如同血液乾涸後暗紅色帶着腥味的皮膚,長滿了倒刺的關節脊背,裂開嘴之後反射着寒光的鋸齒尖牙,鋒利的切入地面的爪子,無一不說明着這個僞裝者是一隻可怕的殺人機器!
“傲慢者利用其傲慢,懶惰者利用其懶惰,所有的罪惡,都有相對於的原罪!這隻醜陋的低級生物擁有的是憤怒,我的眷屬,你,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吧?咔咔咔……”磕着牙齒髮出怪異的笑聲,傀儡充滿期待的看着米斯特里斯,感受着米斯特里斯體內涌動的原罪之力以及……虔誠!
是的!
傀儡之所以會選擇米斯特里斯作爲自己的眷屬,除了是因爲米斯特里斯擁有常人避之不及的原罪之力以外,更因爲米斯特里斯的虔誠!
那種肯揹負一切罪惡的虔誠,如果能顛覆,如果能歸屬於自己……
“好想馬上就佔有這個聖徒的一切啊……”
傀儡伸出舌頭舔了一下自己的嘴脣,眼中滿是貪婪的慾望。
已經有些習慣傀儡那種奇怪的充滿佔有慾和貪婪的目光的米斯特里斯也懶得管傀儡心中想的到底是什麼,時刻浸染在原罪之力中的她非常清楚,那絕對不是一個她想知道的答案!
所以她的注意力在得到傀儡的提醒後,就一直放在了面前不遠處的僞裝者身上。
“憤怒的原罪嗎?”
感受着僞裝者身上瀰漫的邪惡氣息,米斯特里斯咬着嘴脣,靜靜的體會着其與自身原罪力量的共鳴,隨後讓那一股原罪力量充盈自己全身。
無名之火激盪,一種恨天恨地,想要毀滅一切的慾望油然而生!
“憤怒……我心中的怒火啊!”伴隨着米斯特里斯的吶喊代表憤怒的原罪之力從她體內噴涌而出,顯化爲充滿了誘惑與墮落的惡魔虛影!
“嗷嗚!”僞裝者感覺到了濃濃的危急和不可抑制的衝動……一種衝到米斯特里斯面前,狠狠的蹂躪米斯特里斯的衝動!
“蹂躪我?你配嗎?”似乎感覺到了僞裝者的想法,籠罩着惡魔虛影的米斯特里斯輕蔑的瞥了僞裝者一眼後,突然化爲一道暗紫色的光芒掠過了僞裝者!
“嘭!”
如同時間停滯了剎那後,僞裝者突然炸爲滿天飛散的血肉,隨後又被籠罩着惡魔虛影的米斯特里斯掠過後的颶風裹挾着四處亂飛,如同飄落的花瓣一樣!
沒有理會那些污穢又美麗的血污,米斯特里斯正在體會着使用憤怒原罪的感受……
那種毀滅一切,破壞一切的暢快,那種發泄自己慾望的痛快,都讓米斯特里斯有種自己進入天堂的錯覺……
“嗯~這種感覺~”
嬌媚無比的聲音中,充滿了讓所有雄性生物,甚至雌性都無法抗拒的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