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妃眉頭一擰,“董大人,可是哀家剛剛問你,你還說沒有…”語氣裡頭透出一股危險的訊號。
董清秋提心吊膽,一不小心自己可就犯了欺君之罪了,“太妃娘娘容稟,清秋當日在孤竹國承蒙一位鄉紳招待,被當地的鄉紳灌得不省人事,清秋糊里糊塗地不知怎麼,就同鄉紳的兩位小姐,獨處…獨處一室,這個,儘管,儘管清秋恪守規矩,但兩位小姐夜間和清秋共處一室的閒話卻傳了出去。兩位小姐都是待字閨中,清秋自覺有愧,便向那鄉紳保證,日後定會回去娶他家的兩個小姐,此事雖然並無媒妁之言,也無師長之命,但是這是清秋虧欠別人的,也已經許下諾言,君子不可食言,還望太妃娘娘、皇上體諒清秋的苦處。”
她皺着眉頭,擺出一副大義凜然、慷慨就義的模樣,心底鬆了一口氣。自己簡直就是撒謊天才,楊柳池的李老爺的的確確把自己的兩個女兒送進了她房裡,這一點侍衛馮廣就是最好的證明,至於自己有沒有跟李老爺約定做他女婿,馮廣又怎麼會知道?除非太妃派人去孤竹國相詢,就算真的詢問,以李老爺那貪婪的性格,八成會一口咬定此事,那就算是把這件事坐實了。
誰知她想的美妙,太妃娘娘卻淡定地說道,“這還不好辦,我大楚的駙馬爺也不必只娶公主一人,大不了要皇上找人把你那兩個小姐一併接過來,做了你的妾室,輔助公主一同相夫教子,也算得上是一件樂事。”太妃娘娘巴不得多給董清秋找些老婆捆住他。
董清秋把眼睛瞪得圓圓的,“那…那如何使得,公主可是金枝玉葉,又豈能同那些村婦一起共侍一夫?”
“你要是覺得委屈了公主,哀家也可以遣人送些銀子給那邊,算是補償。”太妃做事滴水不漏。
“可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董清秋強撐着,“夠了!”終於被這一聲暴喝,把所有的一切都打回了平靜,舒華公主站了起來,眼角有些紅紅的,“你們當我是什麼?推來推去的破爛貨啊?你們就這麼不待見我,非要逼我把頭髮剪了當姑子去麼?”
太妃娘娘對於舒華公主以出家爲要挾的無力抗爭毫不心動,“舒華,別在這裡耍脾氣了,哀家與你皇兄都是爲你着想。你日後嫁人了,明白了陰陽和睦的道理,自然會知道哀家的苦心。”
舒華公主忽然明白,自己根本就無法反抗,當初他們讓她嫁給大將軍江望寒,自己也是一樣的拼死不肯,要不是大將軍因爲邊關緊急而離開京師,駐守邊關,自己又豈能繼續逍遙着?現在,他們同樣逼迫她嫁給董清秋,她要是以死抗爭,要是出家當尼姑,就正好遂了太妃的心願了。
舒華公主冷冷一笑,看了一眼冷漠的衆人,根本不是真心關心她的人,咬了咬她的紅脣,“行啊!太妃娘娘,那舒華就等着了!”說完,倏地站起,再不理會他們,一個人走了出去。
太妃心滿意足,她知道舒華公主根本就沒辦法阻止她的賜婚,就算她有任何的小動作,太妃也不會改變這個決定。她看向站在一旁有些呆若木雞的董清秋,“董大人,哀家一見你的面,就喜歡得緊。日後成了我上官家的女婿,確實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來,董大人。”她說着舉起了手中的杯子,就要同董清秋碰杯。
上官凜也舉杯湊了進來,“董卿,舒華公主可是先帝最寵愛的公主,你們的婚事,朕一定會操辦地風風光光,朕也要旁人知道董卿纔是最配得上舒華公主的上上卿。”
董清秋心涼如水,現在要是反駁的話,只會惹人懷疑吧。可要是就這樣默不作聲的話,那豈不是默許了這樁婚姻?
明月鬆舉杯加入的時候,董清秋橫了他一眼,卻也無可奈何。
難道自己得當個女駙馬麼?事情有些太扯了。
董清秋思量了一日,覺得決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仔細想想,似乎整件事都是太妃的主意,上官凜在夜宴之前也像是沒有得到這風聲似的,雖然他很是贊成,但到底不是他提出的,也沒有太妃那麼堅持,非要幫自己鋪平道路那麼熱情。
董清秋相信說服他比說服那個老太婆更容易些。說起來,她手裡頭怎麼說也掌握了上官凜那野外DIY的一張王牌,實在不行就只好出此殺手鐗了!
董清秋入了宮,上官凜似乎料到了董清秋會找他似的,在御花園裡上次賞花的高臺——鍾美堂之上。
還沒等董清秋開口,上官凜就拉着董清秋給她看和太妃娘娘議定的良辰吉日。
董清秋一看那日子,心都涼了。良辰吉日總共有六七個,全部都是從這個月末到下個月中的,這皇家要嫁女兒未免也太快了些吧。難道公主結婚不是要準備很久的麼?宛思秋當初被燕王聘爲皇后,奉迎回燕國之前,那一套納彩、問名、納吉、大徵等過程就耗費了將近三、四個月,怎麼楚國也是禮儀之邦,嫁公主就這麼草率?
“這個…”董清秋面露難色,看上官凜眼睛裡頭放着光芒的樣子,總覺得今天想好的託詞,會不會根本無效?
“怎麼?”上官凜一把拉住了董清秋的手,“做了朕的妹婿,難道董卿還覺得不情願?董卿心裡頭在想些什麼?”
董清秋看向上官凜,不明白這個男人心裡頭在想些什麼,但卻只有硬着頭皮說道:“能和皇上成爲一家人,本是清秋的榮幸。不過清秋心裡頭只想着能夠助皇上完成一統大業,並不急着現在就享受那榮華富貴。至於舒華公主麼…只怕,清秋要是娶了公主,日日夜夜都難有好心情,生活都一團糟了,又怎麼替皇上效勞?”
上官凜淡淡一笑,背後忽然傳來清雅的聲音,“舒華公主這人就是脾氣大了,心氣高了,從來不將男人放在眼裡頭,真要是和董兄成了親,知道了男人是天,女人是地的道理,自然就會和董兄和睦共處,如膠似漆。” Wшw▪тт kan▪¢ o
不用想也知道能說出這種話的,除了明月鬆再無他人。
董清秋拳頭捏緊又放鬆,這明月鬆說什麼如膠似漆,兩個女人怎麼如膠似漆?真不明白他怎麼就能這麼隨意出入宮廷,自己想找上官凜單獨說會兒話都不行。
董清秋一握拳,嘴脣抿着,只好吞吞吐吐地說道,“只怕清秋…清秋不能告訴舒華公主明月大人說的這個道理…皇上,請恕清秋不能答應。”在上官凜問詢的眼光下,董清秋支支吾吾地回道,“清秋有難言之隱。”
“難言之隱?董卿有什麼後顧之憂麼?”上官凜不急不慢地等着董清秋回話。
董清秋擺出一副難爲情的模樣,看了兩人一眼,重新低下頭去,“還需要說的那麼詳細麼?”
“這件事,事關清秋的聲譽,可是,可是清秋今日若是不說,只會害了公主一輩子。當日在孤竹國楊柳池,那李老爺爲了讓清秋娶兩位小姐,故意給清秋下了春葯,想要生米做成熟飯。但是,清秋始終沒有動兩位小姐,並非清秋定力驚人,而是,而是清秋…根本就…”
她停頓在此,上官凜卻還是不明白似的看向她,“根本就如何?”
董清秋一臉黑線,心想上官凜你沒這麼笨吧,還非要我把那幾個字說出來麼?董清秋皺起了眉頭,一拳錘在了長廊的闌干之上,拳頭還有些硬硬地疼,“是因爲清秋根本就不能…根本就不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清秋不能…不能人道…”
…
今天因爲一些事情,心情不好,所以晚了,大家見諒吧~分量還是不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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