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時初,大軍裝整好在莫大的山林間,軍呼如同重雷慣耳,穿破耳膜,雀鳥叢飛,楚淵一身銀白色盔甲,身下騎着一匹棗紅色駿馬,立於人前,身後跟着的是乘蘇,南宮祁,鄭沅一干人,如同出征時那般威風凜凜。
一旁的赤練向身前數萬的士兵說着方纔所探得的近路,瞬間士氣大增,讓那顆本就炙熱的心,更加的跳動。
一炷香的時間,鄭沅的一聲令下,衆士兵便精神奕奕的尾隨在楚淵等人的身後,向嶽山出發,以備衝上最頂端。
一路上浩浩蕩蕩的,韶華坐在那特製的馬車上緊繃着的一顆心,就像是顫抖的厲害的馬車,搖搖晃晃的搖曳不定。
今日她絕美的臉上,隱約的也多出了幾分不大明顯的憔悴,雖然被她掩飾的很好,但今日已逐漸加深。
“夕人那邊怎麼樣?”韶華將身子倚在不大寬大的木板上,低垂着眼眸問。
洗雪擡頭看了韶華一眼,神色有點黯然,但還是如實的回答:“狀況不大好,聽白榆傳來的消息,前日青峰纔在雲崀山找到師尊,雖然已經極力在趕路,但今日仍未到達京城,而夕人所中的夢寐正在慢慢的擴散,若不及時治療怕是日後便只能活在夢中,再也出不來。”說完,洗雪嘆了口氣,滿臉的自責。
“還能拖多久?”
“半個月。”
韶華沉默不再言語,看夕人先下的狀況,怕只能聽天由命了。
“音丫頭也真是的,老頭子我都已經一把老骨頭了,還方不肯放過老頭子我,這千里迢迢的讓老夫我在七日內趕到京城,這不是要了老頭子我的命嗎?哎,真是個不孝徒兒”一路上,天機子都在碎碎唸的抱怨着韶華的各種惡行,聽得青峰殘月一陣語乏。
反駁也不是,志同道合也不是,一個是師尊,一個是宮主,加起來兩個都是頂頭上司,得罪那個都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只能無聲的嘆息,無視天機子的這種行爲,但是今日這二人實在忍不下去了:“師尊大人,宮主這也是迫不得已,實在沒辦法了纔敢勞您大駕啊,況且夕人也是算是你半個弟子,自小跟着你長大你也不能見死不救不是。”青峰略帶恭謹的說了句。
天機子擡起下顎,翹着白色的鬍子,哼哼了兩句:“這也只能怪夕人那小丫頭學藝不精,竟然給這幾個小嘍羅給傷了,還差點丟了小命,說是我天機子的弟子,這不是讓人笑話嗎?”
面對天機子口是心非的話,青峰又是一真無語,但還是厚着臉皮說:“這哪能怪夕人啊,這不是霽雲殿那幫小兔崽子乘人之危麼,宮主一下子要了這麼多人過去平陽,或京城各地部署,京城分部只留下樓然跟夕人二人打理,纔會防不勝防給霽雲殿給佔了先機,若是平日裡,那霽雲殿那幫臭小子哪能傷的了夕人一根頭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