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洗雪不由的怔了怔,即使她們小姐易容成了一個模樣清俊的如玉公子,也擋不住小姐那自身猶如天人一般的氣質。
“京城那邊怎麼了。”
一句清冷的話,將還沉默迷在幻想中的洗雪拉回了現實,洗雪怔了怔方纔知韶華所指。
凝了凝眉,眉間閃過一絲憂慮:“情況極爲不好,因爲前方積雪的原因,消息幾乎是進不來亦是出不去。”
韶華蹙眉:“那飛鴿呢?”她再問。
洗雪再次搖頭,“現在天氣過於寒冷,飛鴿怕是承受不了這麼冷的天,前幾日南宮公子也曾讓多鐸嘗試着用飛鴿來跟京城傳遞消息,但是情況很不好,鴿子幾乎在天上飛不到半天便會因爲天氣寒冷而凍僵降落,轉而飛不動。”
話語一落,迎來的便是無盡的靜謐,韶華放下了手中的湯勺,好看的眉心也跟着緊皺,似乎是在思慮着什麼事情。
見此,洗雪雖然是想開口,卻話到口中又是說不出來。
韶華的心中此時已經亂作一團,經過這幾日的深思細想,她總覺得此刻的她正在慢慢的掉落一個巨大的圈套之中,好像有什麼正在慢慢的吸引着自己,讓她怎麼也逃離不了這麼一個圈套。
而京城的事情讓她怎麼也感覺不大對勁,依照夕人的武功是不可能就這麼輕易的中毒,而且之前她也沒有發現夕人身上還有別的毒,若是之前夕人身上真的是中了毒,憑她的醫術是不可能不知道的,除非是夕人有意刻意的瞞着她,可是夕人又爲什麼要這樣做?
這樣做對他們二人又有什麼好處?這一個個的問題徘徊在韶華的腦中,就如同海底深處的海藻困住了她的神經,使她怎麼也甩不掉忘不掉,這也是她爲什麼忽然間還沒有來得及等楚淵攻上京城的時候才一同前往京城,而是要冒着被仇家追殺的危險帶着洗雪私自趕回京城的原因。
只是任由韶華再怎麼厲害,也沒有想到這途中竟然給她下了一場暴風雪,將她困
住。
如今已經是困在這紅塵客的客棧裡的第六天了,這六天裡他們幾乎是與世隔絕着,寥寥聽來的幾句消息還是從哪些商客的口中聽來的,至於真不真實,這還是需要等待驗證。
按照之前店家紅娘的推測,目測等這場積雪融化最少還有五天,這代表這五天或者更長的一段時間裡,她們還是得不到京城分部亦或者是平陽裡的消息。
這一刻韶華真是恨透了這古代若是現代的話,有個手機隨便打一通電話便什麼也都能知曉,而不是讓她現在浪費時間做這些無謂的猜測。
饒是她現在有着這王朝最厲害的人脈網西風樓,卻也都無地可伸展。
‘叩叩’門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韶華驀地擡頭,皺了皺眉聽着腳步聲便可猜測到來人是誰,淡着語氣開口:“進來。”
她話語一落,紙糊的紅漆門便打開了,進來的是兩名男子,一個穿着深藍色的錦袍,外罩着一件灰色裘衣,手中百年不變的執着一把玉骨扇,嘴角微勾有意無意的蔓延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一副翩翩公子做派。
另一個穿着一身玄色衣袍,墨色的髮絲用一個緞帶高高束起,手中還拿着一把玄色的長劍,臉上永遠都是一副死人臉,毫無神情,好像誰都欠了他幾百萬似的。
不用看洗雪韶華也知道這二人便是南宮祁跟多鐸了。
“祁公子。”洗雪換禮貌的喚了一聲,南宮祁擡頭微微點頭“恩”了一聲,便不再作答。
而是徑直的朝韶華所在的方向走了過來在韶華身旁坐下。
見自家主人往前走了進來,多鐸也不會落後於人邁着腳步就跟在了南宮祁的背後。
“你怎麼來了。”韶華啓脣問道,聲音很輕,就如同夏日被柳枝划動的湖水,雖然輕淡,但是卻極爲的撩人心魄。
面對韶華難得的主動,南宮祁倒是有些受寵若驚,微微揚了揚脣。
“剛纔我與多鐸出去看了
一下被堵住的道路。”南宮祁說道。
“哦?”韶華疑惑的從喉嚨裡溢出了一個字。神色疑惑的看向南宮祁等待着她的下文。
南宮祁也不賣關子繼續說道:“據目測這積雪怕是比之前紅娘所意料的還要嚴重,剛纔我與多鐸去看時,方纔爲一驚,那積雪經過這幾日並沒有開始融化,而是跟第一日所去看的情況一樣堆得高高,而且甚至是開始慢慢的結成了冰。”道完南宮祁臉上倒是越發的的凝重。
“若是這幾日沒有出太陽,讓這積雪結成了冰的話,別說是五天十天了,怕是這一個月能不能融化倒還是個問題。”末了他又加了一句。
道完韶華倒是沉默了,之前她並不是沒有想到過這個情況,只是她眼睛看不到纔不知道這幾天的天氣,而也不好下定論,就大概心裡隱隱有個底知道這件事不會有那麼簡單便就過去了,只是到真正面臨的時候饒是韶華心中已經有所預料,心底還是有些接受不了。
若是要在這個地方再困個一個月的話,那麼她亦是不敢想象外面究竟會亂成什麼樣子。
成立寒雲宮多年,讓寒雲宮從一個默默無聞的小宮變成江湖上第一大宮。加上這些年的做派亦正亦邪,韶華早已經不知道在江湖上結下了多少的仇家。
而雖然明面上江湖上的人見她也要尊稱她一句“韓宮主”但是韶華比誰都清楚這一句宮主下面包含了多少怨恨與不滿。
這些明面上對她尊敬有加的人,又有多少人恨不得喝她血吃她肉。想讓她死在他們的劍下。
在出發回京城的時候她猜測到了這一路上不會太過平靜,或多或少也會出現一些意外,由此可想,她便已經做好了想法安排好,讓王靜姝假扮她跟着楚淵一起回平陽。
只是這不過也僅僅是權宜之計,儘管她身邊的人都是她或者楚淵精挑細選的親信,但是人心可測,她不敢保證這些人裡面有沒有混有別人的耳目,又或者這些人中有沒有人會背叛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