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玉塔察看了幾息,大致弄明白了七層的情況,七層的秘藏,規模最小的也比奪魂天魔那個大,要不是他現在實力大進,根本不會去冒險。 “走,那邊有個最小的秘藏,我們過去看看。”最終,他在附近挑選了一個最小的秘藏,叫啄“鳥”飛過去。 “呱!” 飛行中,啄“鳥”不時發出不安的尖叫,方岳神情也格外凝重,他已經發現數只氣息極其可怕的蠻獸,實力絕對接近淬體後期,以他現在的實力,根本惹不起。 “呱!” 突然,啄“鳥”頸羽全豎了起來,尖叫一聲,調頭就逃,過了數瞬,方岳才發現,一條百多丈長的巨蟒,正從感知邊緣追來,速度比啄“鳥”快出幾倍,顯然是淬體後期。 “嗞嗞!” 巨蟒口吐雷紋,發出尖銳的怪響,凡是被雷紋碰到的事物,全被噬成齏粉,嚇得啄“鳥”抖個不停,方岳也感覺後心陣陣發涼。 “呱!” 啄“鳥”拼命逃,巨蟒追了數裡,不知爲何,突然扭頭折了回來,啄“鳥”不由發出慶幸的叫聲。 “咻!” “小心!” 就在這時,下方一棵很不起眼的巨藤突然像怪蛇般纏來,方岳大叫一聲,施展迷魂步避開,才駭然地發現,四周的藤蔓竟全活了過來,如一條條巨蟒,向他們纏繞過來,就像一張天網,令他們無處可逃。 “殺!” 面臨絕境,方岳過硬的心志終於完全展現出來,知道無法躲避,怒喝一聲,悍勇無比地朝藤蔓最稀梳的方向殺去。 “嚓嚓!” 還好,這些巨藤樣子嚇人,單體的實力卻不算太強,方岳劈出巔峰一刀,雲龍激射而過,“嚓嚓”聲密集響起,藤蔓被斬斷大片,再加上啄“鳥”喙爪翅全出,有驚無險地從巨藤陷阱中逃了出去。 “好險,要是它們靈智再高一點,我們再往內走幾丈,就得交待在這裡,怪不得那巨蟒不追過來了,就算它實力最強,被萬千的藤蔓纏住,也夠吃一壺。” 逃出巨藤陷阱後,方岳暗暗慶幸,更加警惕,讓啄“鳥”放慢速緩緩前進。 外界的生靈就如此可怕,方岳有自知之明,不再奢望去闖秘藏,終於駕着啄“鳥”在相對安全的區域遊蕩,希望撞大運,遇到天下掉下來的機緣。 這樣,一晃就是近二十天,他們差不多在七層轉了兩圈,除了得到一些靈藥礦石,再無值得驚喜的收穫,只是方岳的實力,有了不小的進展。 “呱!” 這天,方岳駕着啄“鳥”在一片草原上游蕩,啄“鳥”突然低鳴一聲,向西南70維的方向看去。 “有什麼?”方岳知道它發現了什麼,壓低聲線問道。 “呱呱!” 啄“鳥”連叫了幾聲,告訴方岳,那邊似乎有人。 “有人嗎?” 方岳雙眉微皺,最後揮了揮手,示意啄“鳥”慢慢靠過去看看。 要放到幾天前,方岳絕不會湊上去,因爲他深知自己實力太差,而返神者,大多都是心狠手辣之輩,遇到神裔,很可能比塔內的生靈
更加危險。 但這些天他受盡了挫折,收穫小得可憐,知道光靠自己,不可以得到什麼機緣,所以纔會去險中求富貴。 “哈哈哈,姓侯的,你中了我的穿心化力散,不想死,快快離開。” 方岳駕着啄“鳥”潛近數裡,漸漸有打鬥聲傳來,又潛進了幾裡,耳中突然響起一道熟悉的聲音,竟然正是當初組織衆人深入殞神淵的烏鵬老人。 當初幾個淬體七重的強者,除了金袍人侯躍亭,就數這個烏鵬老者,方岳印象最深刻,他雖然在心智上稍遜金袍人一籌,但也極懂審時度勢,是個梟雄之輩。 “侯,難道這麼巧,是侯躍亭?” 一想到是這兩人,方岳直接一拍啄“鳥”,向回逃去。 這兩個人都太狠太難纏,想跟他們合作,完全是與虎謀皮,還是上爲上計。 “轟轟!” 還好,兩人忙於激戰,沒有發現方岳的存在,被他成功溜出幾十裡,直到這時,他懸起的心才掉迴心腔裡。 他不敢逗留,又逃了近千里,纔在相對安全的區域遊走,碰運氣。 “呱!” 正在遊蕩,啄“鳥”又尖叫一聲,方岳一聽,一陣破空聲竟從侯躍亭兩人打鬥的方向傳來,心中大叫倒黴,毫不猶豫,駕着“啄”鳥拼命飛逃。 “嗚嗚嗚!” 一邊逃,方岳一邊豎起耳朵聽後方的動靜,越聽,臉色越難看,不知是誰逃在前方,不管他如何調整方向,總是緊追不捨,竟然粘上了他。 “真倒黴,還是不夠謹慎啊,本該再逃幾千裡的。” 方岳心中悔得吐血,不過事已至此,最後悔也沒用,怕被侯躍亭認出,讓啄“鳥”將容貌來了個大變樣,自己也變成一個老蒼頭的模樣,背上做了個鑼鍋,掩飾矮小的身材。 “這位老哥,別走,如果你肯幫我,我與你分享一個七級秘藏!” 方岳剛變好身,耳中就傳來一道凝聚的聲線,正是侯躍亭的聲音。 對於秘藏的分級,這段時間方岳已有所猜測,從玉塔中光點的規模一看,確實是等級分明,每一層,也分好幾個層次,按方岳的估計,天魔陵就是七級的,也就是說,侯躍亭兩人爭的,是不輸於天魔傳承的至寶。 “我怎麼這麼黴,真是他!” 對這個人,方岳躲還來不及,哪肯回答他,默不吭聲,一個勁在往前逃。 不過很快,他發現一個問題,對方的速度,竟比他快不了多少。 “怎麼回事,他的氣息似乎也很散亂,難道受了重傷,座騎也被對手斬殺了?” 如果真是這樣,對方實力必定大降,想到這種可能,方岳不由殺機一涌,但最終還是壓制下來,只是感覺對方難纏,就要殺了對方,這種事情,他還做不出來。 “怎麼,老哥覺得不夠,那再加一件七品靈兵,如何?” 侯躍亭以爲方岳是嫌報酬不夠,馬上加重了籌碼,不過聲音中,卻透着一股隱晦的疑惑。 方岳知道,是他的修爲引起了對方的懷疑,更加不敢逗留,卯足了勁,死命逃竄,但心中也十分好
奇,是什麼秘藏重寶,竟引得兩人不惜以死相拼? “呱!” 但很快,啄“鳥”尖叫一聲,止住了身形,憑方岳怎麼拍打,就是不肯再往前半步。 “呱呱!” 被方岳打得很痛,啄“鳥”委屈地連叫,告訴他,前面很危險,再過去,處境比跟侯躍亭鬥還兇險得多。 “草……” 造化弄人,縱然以方岳的心智,也忍不住破口大罵,旋即臉色一狠,又駕着啄“鳥”向左邊衝去,想要繞過危險區域,繼續逃亡。 “老哥,既然命中註定要你們相遇一場,你又何苦一再躲避,難道到了你這個年紀,還不知道宿命不可違?” 後方,侯躍亭再次勸說,語氣篤定,顯然,他發現了方岳遇上了麻煩。 折轉了方向,前方又是從未到過的陌生所在,方岳知道多半甩不掉,壓下心中的惱怒,用變化的蒼老嗓音道:“躍亭兄,我久聞你的大名,但老朽身負重傷,自身難保,還望海涵。” 雖然知道逃不掉,作好了與對方一戰的準備,但方岳並沒有放慢速度,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與侯躍亭過多接觸的,更別說交手了。 “老哥,我的對手是青嵐摩,你可能聽說過,他的烏鵬已被我除掉,傷得比我輕不了多少,只要你我聯手,一定能將他滅殺掉。你既然聽說過侯某,應該知道我作風,從來說一不二,只要你跟我聯手,許諾的東西,一件不少老哥的。” 事關生死,侯躍亭不得不耐着性子勸說方岳。 “別聽他瞎扯,誰不知道他姓躍的心狠手辣,殺人如麻?老哥,那秘藏我已經打通大半了,他非要強插一腿,換作你,會不會放過他?你幫我,他答應給什麼,我給你雙倍!” 方岳還沒作答,烏鵬老者青嵐摩的聲音,就遠遠地飄了過來,怪不得侯躍亭這麼着急,原來對頭已經追到了尺咫之內。 “青嵐摩,你睜着眼說瞎話,就不害躁嗎?呸,還兩倍,我看你一件七品靈兵都拿不出來!” 青嵐摩語音未落,侯躍亭就大聲諷刺,看樣子確實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不然以他的城府,不會急着爭辯。 說實話,這兩個人,方岳一個都信不過,不過從雙方這一番辯駁一看,他寧可相信侯躍亭,因爲他跟在紫陽身旁時間不短,知道一般來說,靈兵只分成三品,超出三品的,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極品,估計侯躍亭當初得到的紅龍金槍,也就是七品的樣子,所以青嵐摩拿得出兩柄七品靈兵的可能性很小,即使拿得出,也是身家性命,絕不可能交出來。 由此可見,青嵐摩這人信口開河,毫無誠信,到時必定會過河折橋。 方岳沉思片刻,知道兩人都實力大降,不可能節外生枝真對他怎麼樣,決定誰都不理,誰也不幫。 他駕着啄“鳥”全速飛馳,頭也不回道:“兩位,你們的破事我不想管,不要逼我,不然誰追我殺誰!” 他這是撂狠話,後方兩人果然沉默了下來,誰也沒有說話,可侯躍亭仍緊緊跟在他的身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