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哥!”猴頭猴腦的二猴子走了過來,爲難地勸道,“她爹是二長老,還是算了吧!” “呸!”方石生狠狠吐了口口水,大罵道,“狗屁長老,昨晚去偷獵烈虎王,現在肯定像條死狗躺在牀中,哪有力氣管老子的閒事,只要沒弄死,能拿老子怎麼樣!?” 方晴兒雖小,卻非常剛烈,掙扎不停,又哭又罵,在他手上拳打腳踢,弄得他顏面無存。 他氣得惡膽邊生,竟毫無人性,揪着方晴兒的手暗中使勁,痛得方晴兒大汗淋漓,尖叫不停。 方岳正有七分酒意,轉過一片灌木,剛好看到這一幕,真是怒髮衝冠,雙眼刷地變得通紅,頸上的血管都暴了出來,罵了聲“畜生該死”,醉虎般撲了上來。 “操,老子正好沒地方發泄,你這矮鬼來得正好!” 方石生雖然無良,但也知道欺負一個三歲小孩並不光彩,隨手將方晴兒扔在地上,向方岳衝來,想報父親受辱之仇。 可憐的方晴兒被他毫無人性地摔在地上,砸得額角破開一個大口,血嘩嘩地流了出來。 “啊!我宰了你!” 方岳看着地上流血昏迷的方晴兒,肺都氣炸,整個人像點燃的火藥,加上酒精的作用,完全失去了理智,揮拳就向方石生狂衝過去。 “矮鬼,上次我哥沒弄死你,這次老子非廢了你!”方石生以爲他還是二重,巴不得馬上將他廢了,嘴中大罵,揮拳就向他迎來。 “呼!” 方岳怒得長髮亂舞,全身的肌肉如老樹盤根,右拳猛地擊出,好似怒龍鬧海,帶着咆嘯狂擊方石生。 隕星九式博大精深,這一拳,融合了其中的兩式,看似直來直往,實則變化莫測,常人根本無法閃避。 可方石生還以爲方岳是二重,哪會將方岳看在眼裡,在他看來,自己一拳足有四千斤的力量,方岳最多三千斤,就如拿塊石頭砸雞蛋,哪有輸的可能? 他咬牙切齒,一招流星式,直接與方岳對轟。 “轟!” 可結果讓人瞠目,方岳並沒有像方石生所想的那般閃避,拳勢不變狠狠與其對轟在一起,超過四千斤的拳力炸開,氣浪在石坪上颳得吱吱怪響,方石飛吐着血倒飛出去,二猴子幾人被吹得東倒西歪,他卻如山嶽聳峙,氣勢滔天! 他也沒想到自己一擊會如此威猛,神力的威能竟比之前高了好幾成,對擊方石生四千斤的重拳尤有餘力,但他現在有六七分醉意,腦子不會細想,心想,莫非是吸收了仙島玄力的緣故? “怎麼可能?” 二猴子幾人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方石生更是心驚膽寒,方岳才二重,怎麼有如此可怕的力量? “晴兒!” 狂風捲得方晴兒衣裳獵獵作響,方岳這才清醒一些,緊咬銀牙將她抱在懷中,兔起鶻落,極速衝向方石生幾人。 “石頭哥!” 雖然上次與二猴子打已經小試牛刀,可幾人哪曾見過他如此兇悍的一面,將方石生接住後,二猴子全身哆嗦
,其它幾人也暗暗退向一邊。 方石生狠狠擦去臉上的血,“鏘”地抽出神兵,向方岳狂斬過來。 “唰唰唰!” 神力灌注之下,神兵刀芒吞吐,空氣被裂割無形,尖嘯而來。 返神者的兵刃分爲凡兵與神兵,神兵削凡兵就如用利刃劈紙,兩者的威力天差地別。部族中多數人使用的都是凡兵,而獲得一柄神兵,一直是方岳心中最大的期待之一,可他問父母,他們總是笑而不答,憑自己的目前的財力,連神兵的一角都買不下來,只能將這個願望深藏心中。 凡兵不分品階,而神兵等所有高級的返神物資,都分爲天、地、玄、黃四階,每階又分爲上、中、下三品,方石生的兵刃不單是神兵,竟然還是百中無一的黃階中品! 下品神兵就可以斷凡兵如削紙,百裡挑一的中品神兵鋒銳程度可想而知,莫說被它劈中,哪怕是被刀芒輕輕挨一下,喪命的可能。 在酒精的作用下,方岳仍不夠冷靜,感覺到兇險已經太遲,“噝”地一聲細響,儘管沒被刀芒碰到,右袖也被拉開一道口子,血水順着手臂嘩嘩流下。 “很好!” 刺痛反而讓方岳冷靜了許多,他雙眼明顯恢復了幾分清明,疾步退開,彎腰從靴中抽出凡兵匕首,不緊不慢地繞着方石生遊走起來。 二猴子深知方石生神兵的厲害,見他落了下峰,竟忘了剛剛的熊樣,向旁邊幾人打了個眼色,麻着膽子向他圍來,手往懷中一掏,將一把排弩悄悄抓在手中。 他這把排弩雖然體型小巧,但弩槽中的機簧卻是由部族中最好師傅打造的,彈力強勁,輕輕一按,最多可以五箭連發,每一箭都有千斤巨力,可以輕鬆將成長期的蠻獸滅殺。 餘光見到二猴子的小動作,方石生似乎已經看到方岳悲慘的下場,臉上不由浮上一絲醜陋的獰笑,仗着神兵鋒利,刀刀緊逼而來。 方岳手中只有凡兵,不敢與他硬碰,只能以靈活的身法閃避。 片刻後,二猴子幾人的包圍圈已經極小,方石生突然兇相畢露,一刀刺向方岳懷中的方晴兒。嘴中大吼道:“看你個雜碎怎麼死!” 與此同時,二猴子也極默契地從後面殺來,瞬間將方岳迫入了死地,排弩隔着衣服,隨時準備發射,嘴中叫囂道:“敢惹石頭哥,哥幾個廢了你!” 置身於必敗之局,方岳卻絲毫不亂,揮起匕首往神兵上一擋,匕首被豆腐般劃成兩斷,斬刀刀勢卻也微微一頓,他竟不退反進,趁機一鑽,像只輕巧的狸貓,貼到了方石生近身。 近身之後,二猴子投鼠忌器,排弩雖然精準,可兩人畢竟重疊在一起,以排弩之力,即使先射中方岳,也有可能透體而出,再將方石生射殺,要是一弩將族長與大長老的兒子同時殺了,那他全家就算完了。 而斬刀足有一米六七長,只能及遠,不能近攻,被突然近身,反而成了累贅。方石生來不及收刀,就被一拳擊在正下巴,數千斤的
力量瞬間爆發,他慘叫着凌空翻滾出去,局勢瞬間逆轉。 “哇!”巨大的力量震得方石生體內翻江倒海,一張嘴,滿嘴牙齒和着血水狂噴出來。 運力分蠻、巧、震、微四大境界,方岳已介於巧力與震力之間,一這拳用力十分精妙,全部在兩頜之間炸開,牙齒哪有不掉光的道理。 方岳自然不能輕饒了他,靈猿般揉身而上,右掌一扣,他只覺得右手一麻,中品斬刀已落入方岳手中。 “嗖嗖嗖!” 這時二猴子終於逮住機會,惡膽邊生,手指猛地一扣,五支烏黑的短箭高速射出,直奔方岳後心要害而來。 其實從他將手伸入懷中開始,方岳早已經盯住了他,所以短箭剛到,他反手就是一刀, “唰唰唰!” 弩箭雖然極速,可哪禁得起神兵的劈斬,刀光如匹練,五支短箭被一一劈斷,枯枝般向下墜落,連方岳的衣角都沒能沾到。 “啪!” 將弩箭破去,方岳隨手就是一刀,斬刀刀面狠狠打在方石生的醜臉之上,將其擊得再度慘叫着翻飛出去,飛出近十丈,才重重墜落在地,像條死魚躺着不動。 方岳此如此兇悍,看得二猴子幾人背心直冒冷汗。 這些人一個個心思狠毒,連小孩都不放過,方岳自然不能輕饒,有神兵在手,如虎入羊羣,七拳八腳就全部撂倒在地,噼裡啪啦一頓好打,直打得他們手摺腳斷哭爹喊娘才收手。 這時,方石生竟不顧夥伴死活,偷偷從地上爬起來,向遠方逃去。 看了看懷中還流着血昏迷不醒的方晴兒,方岳目光如刀,追上幾步,擡腳將一塊石頭踢起,石頭疾若流星,嗚嗚怪叫着砸在方石生背上,直接將其擊倒,脅骨都砸碎三四根。 “啊!” 方石生差點痛死過去,但深知方岳不會輕饒了他,死到臨頭,竟還面目猙獰地叫囂道:“雜碎,你別過來,敢再動老子,非讓你一家不得好死!” 方岳恨不得一刀劈了方石生,但真劈了,就算是執幡老祖出面也保不了他,他自然不能做這種自掘墳墓的蠢事。 可暴怒難消,又看了一眼懷中方晴兒,他帶着強烈的殺機,步步向方石生走去,每一步,都發出閻王般的奪命之音,重重踩在衆人的心坎上。 他如一介殺神,將垂死掙扎的方石生的臉重重踩在腳下,仍有幾分醉意怒叱道:“現在你被我踩在腳下,憑什麼讓我家人不得好死?” 他毫不保留自己的殺意,方石生被嚇得直尿褲子,哆哆嗦嗦地威脅道:“雜……我爹絕不會放過你的!” 一句雜碎,卻是再也不敢叫出來。 “砰!” 方岳哪會怕這種毫無力度的威脅,直接又是一腳,令他的頭砸在石坪上,血都磕了出來,嘴裡鼻子裡全是污血。 方石生這才明白,方岳真有可能殺了他,身子蜷成一團瑟瑟發抖,竟毫無尊嚴地求饒道:“放……放過我,我不是人,我不該欺負小孩子,嗚嗚,求求你放過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