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會化影之術?”二長老哆嗦着,滿臉驚駭。
“化影之術?就是你所用的隱匿之術吧?”曲單冷笑,“不錯,這門覺醒技能我也會,你並不是天底下唯一的。”
“可是,你上次所用的卻是另一種覺醒技能!難道,你也是雙覺醒?!”
也?雙覺醒?曲單愣了一下。
雙覺醒是什麼,兩門覺醒技能麼……
略一思索,便已明白,原來這個二長老竟然同時擁有兩種覺醒技能,無窮的壓力,以及化影之術,怪不得竟有兩種截然不同的功能,原來如此。
這是曲單第一次聽說雙覺醒,原來九階之上,一個覺醒強者的所能擁有的覺醒技能並不唯一,而是可以同時擁有兩種。
那麼,三種,四種,甚至更多呢,是不是也有可能?
曲單覺得一扇大門在眼前敞開,覺醒,雙覺醒,多覺醒……
“錯了,我不是雙覺醒。”曲單否認道,“我是九覺醒!”說完大笑起來。
“九覺醒?”二長老愣住了,一時沒明白過來。半晌,他纔看鬼一樣看着曲單:“九……九……九……”連續九了三次,卻終究沒有說得完整。
“你雙覺醒,我九覺醒,我比你多了七門覺醒技能,所以你輸得不冤。下輩子投胎,記得不要與我作對。”曲單擡起長槍,往前搠去。
“你,你要殺我?”二長老大駭,冷汗涔涔而下。
曲單冷冷看了他一眼:“你兩次三番想要殺我,如今落在我手中,卻說這等的話,二長老不覺得很幼稚麼?”
“等一下,我有話說!”二長老竭力往後縮了縮身子,妄圖擺脫曲單長槍的控制範圍,不過這只是徒勞。
“我不會再上當了,”曲單搖着頭說,“上次被你逃脫,這次,定要要了你的命!”
呼嘯驟起,槍尖點向二長老的咽喉。
槍出一半,鋪天蓋地的壓力又籠罩而來,只是曲單早有準備,激活一直開啓着,再也不受干擾,槍尖劃出一道筆直的線條,戳|入二長老的咽喉。
咯咯咯……
一串血沫子從喉嚨和嘴裡冒出來,二長老雙目圓睜,顯然不相信自己就這樣死了。
一名雙覺醒的強者,死不瞑目。
…………
回到莊園,大家都還在呼呼大睡,曲單放下了心,悄然盤膝打坐,出去一趟消耗不少,得在部落大會比鬥之前補充回來。
不多時,靈力再次充盈,擡步起身,正好葉放過來敲門,催促大家起牀,踏上部落大會正式的征程。
雪狼族昨夜竟然沒來偷襲,曲單有些奇怪。
整好隊伍,大家再次出發了。
今天隊伍氣氛有些凝重,畢竟是第一場部落比鬥,大家都埋着頭不說話。一個月前葉老和葉放的話還在耳邊迴響,部落比鬥,很可能送了性命。
而今天的對手,便是雪狼族。兩個世仇部落,對手不會手下留情。
趕到會場的時候,才發現人數比昨天少了很多。足以容納數十萬人的巨大會場,搭起了數十個高臺,分別是各個部落比武場地。
葉老親自帶隊,來到其中一座高臺前。老人今天看來異常嚴肅,老臉緊繃,不苟言笑,平靜的表情下,也是壓不住的緊張。
對面是早已到來的雪狼族戰士,清一色的白色皮甲,面色冷冽,看到暴熊族衆人,人人眼神凌厲。
暴熊族戰士當然不甘示弱,紛紛怒目瞪回去,雙方還未交手,凝重的氣勢就先來了一回碰撞。
兩大部落,終於要在部落大會上一較高下。
曲單不明白部落大會部落之間的對決是怎麼分配的,爲何沒有抽籤、小組賽之類的程序,而是每次對戰都在兩個固定的部落之間進行,長年累月,這第一天的對決,幾乎就是無數對敵對部落的對撼。
整個部落大會會場上空,都瀰漫着一種叫做仇恨的氣息。
“部落大會,對戰開始!”一名魔暴龍族長老充當會場主持,高聲叫道。
於是,各個部落派出自己出戰的五人,登上相對的高臺。
五人對五人,曲單分明的感到對面五個傢伙的目光,都紛紛集中在了自己背後的開神弓上。這玩意兒,看來他們還是很在意的,只是不知爲何昨夜竟沒來搶奪。
是找到了應對之法,還是顧忌暴熊族的實力,怕有損傷,曲單想不透,也懶得去想。沒來就好,只要敢來,就讓他們有來無回!
五對目光在空中對撞,強烈的氣勢、龐大的殺意捲上半空,每個人臉上都是一陣寒意的刺痛。
照面之後,便是分別的戰鬥,並不是羣戰。
第一回,是最小的12歲之間的戰鬥,以此往上,第五回是32歲以下的戰鬥。
車狂率先上陣。
十二歲的他身高九尺,和曲單差不多高大,肌肉如同鋼鐵,一杆長槍穩穩的握在手中,眼神兇厲而狂暴。這一個月,他迎接了十餘場內部的挑戰,鍛煉出了兇性。
對手也是個差不多大小的小戰士,手握一張弓,背上一壺箭,遠遠的站在高臺另一端,隔着近百丈的距離。
雪狼族的射手?
曲單心中剛升起疑惑,兩人已經開始交手了。
車狂長槍前突,雙腳在地上狠狠一蹬,便兇狠的直奔對方而去。
空氣肅殺而凝重,人人都捏了一把汗。高臺下數百的戰士圍觀,鴉雀無聲。
這場戰鬥,說小了是比鬥,說大了是死鬥,因爲比賽的規則中,只有三種情況定輸贏:一是其中一方被打下高臺者輸,二是一方認輸者輸,第三則是一方死亡者輸。沒有第四種情況。
按照比鬥能夠獲取在部落大會中話語權的重要性,主動認輸的可能性極小,那麼就只剩下兩種結局:死或者出場。
車狂原本是四階頂峰的實力,經過這一個月的挑戰,只差臨門一腳便到五階了,驟一出手,還真有五階戰士的氣勢。
葉老臉色緊繃,隔着百丈開外的高臺另一端,便是雪狼族的季長老。兩個老人目光碰撞,卻沒有上次見面的冷嘲熱諷,可見大家都很緊張。
呼——!
車狂果然人如其名,勇猛狂暴,衝向對方的時候雙目血紅,彷彿要擇人而嗜。
雪狼族的小戰士愣了片刻,這才反應過來,他驟然從箭壺中抽出一支箭,開弓搭箭,直奔車狂而去。取箭、搭箭、射箭,一氣呵成。
鐺——!大力的碰撞,車狂及時擋住了箭矢,正要往前再衝,又是一箭射來,不得不再次擋下。
兩次阻撓之後,再次擡頭,車狂發現原本已經接近到一半的對手,竟然又拉開了數十丈的距離,和開始之時兩人的距離相差無幾。
那個小戰士,分明就是一個弓箭手,而且使用的還是季家的射技。雪狼季家,果然天才輩出,這一點,暴熊族任何一個家族都沒法比。
車狂冷哼一聲,再次猛衝而上。
嗖嗖,兩箭!車狂連擋,趁此機會,那名小戰士又拉開了距離,還是先前的距離,只是方位已經換了兩次。
車狂不再冒進,穩穩的站住了。
這種情況於他不利,近不了身,就只有被動挨打的份,稍一閃失就輸了,他是暴熊族第一陣,關係到後面戰鬥的氣勢,不容差池。
對面的小戰士也是雙手扣弓,看到車狂不再挺進,也不發箭。
兩人竟然在臺上僵住了。
過了片刻,車狂再動,依然是長槍前挺,人撲向對反,只是這次走的卻不是直線,而是忽左忽右,呈“之”字形,身形變得飄忽不定起來。
衆人驚訝得站了起來,這小子真聰明,短時間內就想出了這樣的辦法。
果然,對雪狼族那個也才堪堪達到五階的小戰士來說,車狂的行蹤飄忽,讓他頓時壓力大增。
弓箭瞄準了兩次,都沒能放出箭支,最後一咬牙,一箭射出,卻偏離了幾分,被車狂閃身躲過去了。
眼看車狂逼近,小戰士一咬牙,飛速的繞着場子轉起圈子來,他是弓箭手,身形比車狂快了一分,小心的拉着與車狂的距離。
一追一逃,兩人跑得飛快,在場中團團的轉了起來。
極速運動的兩個身影之間,不斷有一支支箭矢射出,干擾車狂的進攻,令他不得不分心抵擋而無法追上對方。
一圈,兩圈,三圈……
觀戰的戰士們面面相覷,何曾想,第一場戰鬥竟然打成了這個樣子,不像戰鬥,倒像是小孩子玩鬧。
雖然臺上兩人也和小孩子差不多,不過衆人還是覺得無比的怪,這可是影響部落前途的戰鬥啊……
不知轉了多少圈,看得衆人都頭暈眼花,雪狼族的戰士箭壺裡的箭矢一支支減少,到了最後,箭矢告罄了。
車狂抓住機會,終於衝到了近前,施展出暴熊族長槍三式,一鼓作氣,準備把對方打下高臺。
叮!
眼看得手,對方卻摸出一柄短刀,與車狂打起近身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