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初好整以暇的看着攙扶起安友秉的賀莎碧,該說不說,他們兩個的愛情還挺堅固。
賀莎碧明明知道這裡有危險,也害怕鬼,卻還敢下來找安友秉,這份愛情倒是令人欽佩。
安筱琪冷冷的盯着賀莎碧,當初就是這個女人破壞了她的家庭,導致了她的死亡。
“筱琪,你恨爸爸是應該的。爸爸這些年也很後悔當初那麼對你,筱琪你原諒爸爸好不好?”
安友秉知道,安筱琪以前總是在盡力的討他歡心。
會小心翼翼的拿着獎狀來得到自己的一句誇獎,也會在他和賀莎碧在一起後,對賀莎碧言聽計從,努力討好。
所以安友秉在賭,賭安筱琪現在變成鬼也只是因爲被他逼着上吊,怨氣太重。只要他表現出一點對安筱琪好的跡象,安筱琪就會放他一馬。
只要躲過了今天,明天他就找人來收了這個賤人。這個賤人還敢變成鬼來對付他,他要讓安筱琪知道,你老子終究是你老子!
安友秉看不見安筱琪臉上諷刺的笑容,到了耳邊的嘴角扯動着,聲音詭異的落在寂靜的客廳。
“好啊。”
陰冷的聲音讓安友秉和賀莎碧兩人打了一個寒戰,兩人一喜,這是放過他們了?
“筱琪,你這是原諒爸爸了?”安友秉小心的試探着。
“對啊。”安筱琪幽幽的聲音不知道從哪個方向響起,空氣中還飄蕩着安筱琪意味深長的聲音。
安友秉嘴角忍不住的勾了起來,臉上有些得意。
變成鬼了還這麼蠢,活該她當初被自己騙出去殺死。
“你在笑什麼?”安筱琪身子一閃,貼在安友秉耳邊說道。
陰冷的氣息宛如一隻毒蛇從地面纏繞了上來,鑽進安友秉的褲子裡頭,發出嘶嘶的聲音。
安友秉手腳冰涼,臉上的得意消散褪去,僵硬着臉道:“沒有,爸爸是在高興,高興你能原諒爸爸。”
安友秉清楚的聽到一聲陰笑, 那股被盯上的陰森感,終於從身上消失。
安友秉擦了擦了頭上冒出來的冷汗,眼底快速的劃過一絲狠毒。
安筱琪嘲諷的看了一眼被嚇的腿腳顫抖的安友秉,不明白她當初怎麼會想要得到這個人的喜歡。
察覺到嬴初的氣息,安筱琪空洞洞的眼睛對上樓梯上的嬴初。
嬴初皺着眉頭,兩指捏着一個小孩子的衣領子。有些厭惡的看着手裡的小孩子,將小孩從樓上扔了下去。
小孩憤怒的咒罵聲引來了安友秉夫妻的注意力,安友秉和賀莎碧一擡頭,就看見他們的心肝寶貝從樓上被摔了下來。
一時間,兩人的面色煞白,瞳孔一緊。眼睜睜的看着安泉狠狠地砸在地上,小小的身子和地面發出一聲悶響。
賀莎碧心臟也隨着安泉落地的巨響而狠狠一震,踉踉蹌蹌的奔向安泉,手指顫抖着不敢輕易觸碰。
淚水模糊了雙眼,賀莎碧看着地面上一動不動的安泉猛地回頭,惡狠狠的盯着安筱琪所在的地方。
“你個賤人,你爲什麼還要回來!你居然這麼狠毒,狠心將一個小孩子從樓上扔下來!”
賀莎碧並沒有看見嬴初的身影,理所當然的認爲是安筱琪做的。
安筱琪也沒有否認,只是陰冷的笑着:“你居然和鬼說善良。”
賀莎碧這纔想起,安筱琪此時是個鬼魂。和一個鬼魂說她狠心,她只怕還要謝謝自己。
“120,快打120!”
安友秉慌張的看着安泉慘白的面色,手忙腳亂的掏出手機,按下幾個數字。
嬴初就在一旁看着,並沒有阻止。
畢竟這些人也需要個人來收屍,不收屍到時候身體腐臭了,都沒有人發現。這麼好的房子也浪費了,還會影響到附近的居民。
安筱琪則是完全沒有擔心,她不認爲那些人能救得了人,最多隻是來收個屍。
關於收屍這一點,安筱琪倒是和嬴初想法一致。
安友秉打完電話,頭上青筋暴起,陰鷙的看向安筱琪的身影。安筱琪的身影有些模糊,只看得見一個輪廓。
恨意的目光直射那團黑影,咬牙切齒道:“你爲什麼要害你弟弟!”
安筱琪覺得有些可笑,譏諷道:“你和那小三生的不堪入流的東西,也配當我弟弟?”
聽着安筱琪不屑的語氣,安友秉握緊了拳頭,急火攻心,呼吸聲漸漸急促。
安筱琪看着被氣到渾身發抖的安友秉,火上澆油道:“安友秉,你不會真覺得養了一個兒子吧?”
“安筱琪,你個賤人胡說八道什麼!”賀莎碧聽到這話,忍不住怒罵。
安泉是誰的的兒子她還不清楚嗎!她和安友秉在一起後,就沒有和那些男人聯繫了!
安友秉一愣,想起了賀莎碧以前是在酒吧上班的。可賀莎碧第一次的確是給了自己,他也是親眼看見出血了的……
安友秉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賀莎碧。
賀莎碧急忙道:“我們以前和安泉做過親子鑑定的!”
安友秉放下心來,他還真忘了,以前他和賀莎碧沉迷電視劇。看電視上演的抱錯了孩子,他和賀莎碧爲了以防萬一,也去做了鑑定。
安泉的確是他的兒子。
陰沉着臉看向安筱琪,認定了是安筱琪想要讓他們互相猜疑,故意陷害,卻沒想到他和安泉早做過了親子鑑定。
安筱琪陰陰笑道:“你們連養了個兒子還是吸血蟲都不知道,真是愚蠢至極。”
安筱琪話剛落,安友秉和賀莎碧還沒有理解出來安筱琪這話是什麼意思,腦袋上突然一陣劇痛。
兩人下意識抱着頭,卻摸到一根黏稠軟嫩的像是腸子一樣的東西。
他們艱難的回過頭,安泉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完好無損的站了起來。口裡的舌頭分成了兩半,分別連接着安友秉和賀莎碧的後腦勺。
兩人驚恐的看着安泉雙眼漆黑的盯着他們,眸子裡不帶一絲情緒。完全沒有因爲這是相處了五年的父母,有一絲的動容。
“……安……泉……”
安友秉艱難的叫着這個名字,腦子裡的疼痛難忍,忍不住倒在地上打着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