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的陽光穿過玻璃窗,溫柔的投在嬴初的側臉。
嬴初懶洋洋的靠着牀頭,陽光的暖意使她打了一個哈欠。
纖長的手指輕輕地捏着一杯奶茶,紅潤的嘴脣含着吸管,垂眸看着面前電腦上飛速跳躍的代碼。
良久,電腦恢復了安靜,彈出來的是一片密密麻麻的資料。
資料左上角是一張小小的照片,照片上的男人看起來憨憨老實,瘦瘦的,標準的笑容掛在臉上。
“錢立。”嬴初若有所思,目光停留在一行很難讓人注意的小字上。
小字上粗略的寫着,錢立八年前逗留在天荊市,天荊孤兒院周圍發生一女孩被姦殺事件。
嬴初從來不相信,一個惡人只會犯一次錯。
既然陸沅那次有陸遲幫忙清除痕跡,時間也太久了,找起來實在費神,還不一定能找得到。
那她就把錢立這麼多年來去的地方,和發生類似事件的時間地址一個個對應,總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這不,就讓她找着了。
嬴初把奶茶放在牀頭櫃上,手指飛躍,快速的找着這件事的相關資料。
很快,那個女孩的資料也出現在陸沅眼前。
李芸,一歲時,父母車禍雙亡,從小生活在孤兒院,死亡年齡——十歲。
嬴初臉色沉了下去,十歲兒童。
資料上,李芸家也並沒有特別親密的親戚,不然李芸也不會從小就住在孤兒院。
親戚……
嬴初眸子轉了轉,突然笑了。
……
“錢主任早。”
錢立點了點頭,端着教導主任的架子走到辦公室。
辦公室裡沒有人。
錢立哼着歌,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雙**叉放在辦公桌上,鞋子上滿是污水。
刷了一會兒手機,打開電腦,錢立眼裡發着淫蕩的光芒,舔了舔乾裂的嘴巴。
正當錢立看得起勁,屏幕霎那間黑了下來。
嗯?電腦壞了?
錢立起身準備檢查一下電腦,這時,屏幕發出沙沙的聲音。
錢立下意識看向電腦,電腦就像壞屏了,亮了又暗。
房間裡只有他一個人,夏日的熱風帶着窗簾上下浮動,安靜的屋子內突然顯得有些詭異。
錢立身子有些發冷。
電腦的沙沙聲停住,一段視頻浮現。
視頻是多年前的灰暗色,視頻裡一個小小的身影走在街道,從視頻下方的時間可以知道現在是半夜,路上行人少的可憐。
錢立隱隱覺得這個地方他好像在哪裡見過,場景十分眼熟。
女孩絲毫沒有察覺到背後有人跟着她,毫無防備的繼續走着。就在女孩快要到達目的地時,一雙粗糙的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和鼻子,女孩掙扎了一下頭歪了下去,男人張望了一眼四周,拖走了女孩。
錢立出了一身冷汗,腿腳發軟。
腦子裡的記憶漸漸的和視頻對應,他想起來了,當初他去天荊辦事,偶然碰見一個小姑娘。
小姑娘白白淨淨,穿着碎花裙子,一蹦一跳,裙子晃動,勾起了他心底隱秘的角落。
他跟了這個女孩幾日,發現她是孤兒,又調查到她父母雙亡。
他就如同癮君子,終於看見了毒品。
在臨別之際,他下手了。
他已經跟了女孩好幾天,摸熟了女孩的路徑。知道女孩每天出來是得到院長允許,每年都有一個禮拜去父母墓地祭拜。
女孩的滋味也比他想象的還要美味,他一時失了控。
當她發現身下的人已經沒有氣息的時候,也慌了神。一步步按照舅舅的吩咐,將人拋屍江底。
但是現在……
錢立嚥了咽口水,看着這段視頻。
視頻最後女孩清晰的臉籠罩了整個屏幕,眼裡留着血淚,嘴巴一張一合,嘻嘻的笑聲迴盪。
讓我猜猜你在哪——
錢立腿腳發軟,椅子一滑,連同椅子一起倒在地上,一股尿騷味瀰漫在這辦公室。
定眼看去,錢立褲子竟是溼了一片。
“錢主任?”詫異的聲音傳來。
錢立僵硬的回頭,就看見一個女老師一臉震驚和嫌棄的看着他。
錢立開開口,想要解釋什麼。
女老師餘光觸及到錢立電腦,上面的內容淫蕩不堪。
女老師頓了頓,道:“錢主任,你先處理一下吧。你……剋制一下,畢竟這還是辦公室。”
錢立不明所以,等到女老師不見了退了出去。
錢立瞥到電腦上的內容,一個妖豔的女人花枝招展着。
錢立:……
嬴初把視頻做好送過去後,就打開了一個監控。
監控裡呈現了錢立辦公室的一切景象。
一般辦公室都會有監控,但是十分湊巧的是三年前陸沅進錢立辦公室的時候,監控是壞的。
至於到底是怎麼壞的,答案顯而易見。
嬴初關掉電腦,拿着手機上自己自己剛規劃好的路線,走了出去。
不用上課倒是也挺方便。
……
天荊市。
一個面相普通,帶着眼睛,臉上有着些雀斑的男孩下了高鐵。
男孩手提了一個黑色的包,裡面裝的大概是筆記本電腦之類的東西。
男孩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手機上的地圖,目的地正是天荊孤兒院。
天荊孤兒院已經有些陳舊,破舊的鐵門上黑漆皮生了鐵鏽,牆上的白灰塵脫落了幾塊,露出水泥磚頭的牆,牆頭雜草叢生。
男孩擡起手腕看了看手錶,還有十分鐘。
“吱嘎——”鐵門從裡被打開。
男孩望去,一個老人站在門後。
老人兩鬢斑白,滄桑滿面,兩片嘴脣乾癟,脊背微微彎曲。
“咳咳咳,來了。”老人掩口咳嗽。
男孩扶着老人,進了孤兒院。
孤兒院悽悽涼涼,荒涼和孤寂充斥着院內。
“您一直在這裡?”
“咳,這地方早些年就破敗了。知道你要來,咳咳,我進來看看。”老人邊咳嗽邊解釋。
“您把這藥吃了吧。”男孩停住腳步,拿出一個瓷瓶,倒出一顆白色的藥丸,遞給老人。
老人沒有遲疑,也沒有就着水嚥下去。
入口即化,清涼的舒適感佈滿全身。
老人臉上有了些神采,眼珠子一亮。
“孩子,你這藥怪貴的吧?”
男孩笑笑,“不貴,朋友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