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楚嘉言絕不可能是蘇勒馬伊之神的信徒。
因爲溫久曾經給楚嘉言治過傷,從體外到體內的異能本源,都是用靈力進行過檢查的。
那些殘留的黑霧,早已被她驅散了。
且她還送了楚嘉言靈石手鍊,楚嘉言無論何時都一直戴着。
從她以往與蘇勒馬伊之神的幾次交鋒來看,靈力似乎能對蘇勒馬伊之神造成一定傷害。
倘若楚嘉言真的是信徒,又會被蘇勒馬伊之神附體。
那必然不敢一直戴着靈力充裕的靈石手鍊,更不可能由她將侵蝕異能本源的黑霧驅散。
所以溫久依然相信楚嘉言,也相信自己認朋友的直覺。
而且她不想爲一點猜疑,就影響到朋友間的情感。
人與人的信任,是非常重要的。
想建立很難,可摧毀容易。
因此,溫久並未問楚嘉言什麼,只是繼續向斯蒂芬妮道:“妮妮,那照你這麼說的話,豈不是所有幼苗,都有可能是實驗品?”
“你這話也不無道理啦~”斯蒂芬妮仍在邊吃甜品邊講述,“不過呢~像小板慄、小花花、小火苗、小王子這樣的,是絕對沒可能當實驗品的哦~”
如此篤定的語氣,令溫久頗爲不解。
她想了想,試着發問:“是因爲他們不符合實驗品的條件嗎?比如說,蘇勒馬伊之神沒有看中他們?”
“哇~小久久你尊嘟很聰明誒~”斯蒂芬妮故作誇張地張大嘴巴,又露出個笑容,“每個幼苗都會被髒東西暗中窺視,只要是覺得合適滿意的,哪怕排名不在前十內,也會被研究院的人帶走。”
這事兒,溫久也是初次聽說。
她從前只知道前十的幼苗會被禍害,不曾想前十之外的幼苗也無法避免。
不過從第三軍區和第五軍區的角度來說,也不什麼出乎意料的事。
畢竟他們能冷酷對人類下手做實驗,還能用手段強行改變幼苗們的記憶。
這般冷血殘忍,哪會手下留情。
沉默片刻,溫久又想起婓輕羽說祝有蘇的異樣。
當時祝有蘇突然在山洞外出現,導致明鈺莫名其妙開始唱反調。
而後,明鈺被斯蒂芬妮打暈,祝有蘇成功進了山洞。
隨即斯蒂芬妮與祝有蘇交鋒,直到斯蒂芬妮的殺意過於明顯。
婓輕羽爲免鬧出人命,才強行給勸了下來。
在斯蒂芬妮停手的同時,祝有蘇忽然就暈了過去。
再往下,便是他們被搜救人員找到帶出了。
可惜溫久與羣英閣的參賽學生都不熟,即便現在知道祝有蘇有古怪,也無法繼續往下推論。
只能等回酒店,找機會了解一番,再做新的分析。
但.
斯蒂芬妮說的軀殼一詞,着實讓溫久記在了心上。
她腦海裡飛快閃過了一個念頭,可礙於沒有確切的證據能支撐,所以很快就消失了。
不等她繼續多想,狐柒柒突然出聲,“嚶嚶嚶~暴風雪要來了,快做好防禦吧!”
一聽這話,五人不再圍坐着討論。
火速將洞口堵了起來,只留下一個小孔透氣。 然後纔回到原位坐下吃飯,待吃飽了又抓緊時間休息。
他們都趕了一整晚的路,即便有專門進行過訓練,也是需要補充精力體力的。
而且在能休息的情況下,當然是直接休息更好了。
只有實在無法休息的時候,才用體力補充劑這類藥物。
六個小時過去。
等大家輪流休息得差不多了,狐柒柒側耳傾聽外面動靜。
“嚶嚶嚶~暴風雪應該停了,現在可以出發了。”
雖然大家都是相信狐柒柒的,但爲了保險起見,還是沒有急着一同離開山洞。
只讓楚嘉言和喬詩詩上前,把堵在洞口的障礙物挪開,透過空隙查看外面。
看暴風雪確實停息,楚嘉言才低聲說道:“行了,沒問題。趕快收拾東西,抓緊時間探索。下次第二軍區駐守軍隊巡邏,大概會在兩個小時後進行。”
話音落下,衆人不約而同忙碌起來。
溫久不知是睡久了,還是受到寒冷影響,這會兒睏意再度襲來。
她灌了一瓶提神醒腦的藥劑,然後強撐着收拾完各種東西,再跟大家走出了山洞繼續探索。
走着走着,就聽見了婓輕羽的驚呼聲。
“哇,你們看那邊,有道彩光誒,”婓輕羽指着西方的上空,“要不要過去看看?”
這個劇情真是熟悉。
喬詩詩都無語了,對婓輕羽搖搖頭,“趕緊走了,別忘了你上次是怎麼被打暈的了。”
說完,她就想把婓輕羽給直接扛走。
可是她還沒來得及出手,婓輕羽疑惑的聲音傳來。
“我上次?我上次有看見這個嗎?”
喬詩詩不知爲何,突然覺得有些冷,她定睛看着婓輕羽,“當然了!上次就是我們挖寶箱,挖着挖着你說那邊有彩光,非要鬧着過去看一看。我們沒轍,久姐便讓我把你打暈了。”
“不能吧我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嗎?”婓輕羽原以爲喬詩詩是在開玩笑,可聽着聽着就覺得不對了,不禁變得遲疑起來。
他又問溫久,“久姐,我真的是因爲這事兒被打暈的嗎?爲什麼我完全不記得?”
“你,你一點都不記得了?”溫久的神情難免凝重了起來,“你再想想呢,不要開玩笑。”
婓輕羽認真回憶後,還是沒有這段記憶,一時間有些緊張,“真的不記得,真的沒有啊!我幹嘛拿這事兒跟你們開玩笑!”
看婓輕羽的神色完全不似作假,而且婓輕羽不是會亂開玩笑的。
所以,溫久的心情有點沉重了。
她覺得海思凜雪山的情況,或許比她預想的更加糟糕。
“小板慄,你怎麼會不記得啊?”喬詩詩走到婓輕羽面前,“我們都記得清清楚楚,你看見彩光然後想過去.”
儘管喬詩詩給婓輕羽講了好幾遍,婓輕羽也依然回憶不起來當時的事。
就連楚嘉言與斯蒂芬妮,都出聲提醒了好幾回。
可婓輕羽就像斷片了一般,就是失去了那一段記憶。
見狀,溫久深吸一口氣,極爲冷靜地說道:“走,去彩光那邊看看。”